提起仁義巷,幾乎每一個安陽人都能說出它的來歷。我們的城市在步履匆匆地前進著,地處商業中心的仁義巷布滿了嶄新的仿古建筑,往日的那份靜謐與安閑已難再尋覓。站在巷口,很難想象,這條小巷曾經上演過一場怎樣動人的故事。
仁義巷并不為安陽所獨有。河南的許昌、駐馬店、登封等地都有仁義巷或仁義街,個中的傳說也是異曲同工,只不過安陽的郭閣老到了外地就變成為了王學士、曹宰相。雖說故事的主角變了,但那首“千里捎書為一墻,讓他三尺有何妨”的家書卻沒有變,這是很值得探討的一個現象。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城市的文明,正是承載在這些流傳千古的美談基礎之上的。在數千年的中華文明史中,“仁義”這一德行凝練成了人們稱頌、景仰、追求的美德。這似乎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一首文筆一般的家書會流傳數百上千年。古城的淳樸與厚重,不就是由這些歷史與傳說的點點滴滴積淀而成的嗎?
說仁義巷就離不開郭樸。這位出生在安陽的明朝重臣素以賢明流芳。郭樸在朝為官30余年,致仕后在老家安陽生活了20多年。在史料中,有關郭樸的記載并不多。郭樸祠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大氣磅礴與威風凜凜——一座小院,幾塊古碑,在緊湊中見寬裕,于鬧市中求清靜,這就是祠堂的全部,絲毫看不出一絲高官的痕跡。但他的家鄉人更在意的是郭樸仁厚的家風,對母親的孝順,對鄰里的謙和……許多美好的品性都集中在了郭樸身上。這是故鄉人對他高風亮節的敬重,更是安陽人優秀品質的體現。
古老的城市會留存下很多文明的痕跡,千年文明的傳承,就這樣散亂在那一堆堆的廢墟與遺跡之上。拂去千年的塵土,參照先人的筆記,在艱澀難懂的甲骨文里,在銹跡斑斑的青銅鼎上,在殘壁斷垣的遺址里,我們努力拼湊著這塊土地上曾經閃亮的文明之光。只是那個時代離我們太久遠了,除了臆想的驕傲,除了斑駁的文物,我們好像無法獲取更多的東西。但大氣的人文遺風猶存,一條歷史與傳說交織而成的仁義巷,使得冰冷的文物與現實的人文有了對接。有了仁義巷這樣一個溫暖的名字,才使得我們有足夠的信心,安詳地面對這個世界的變化榮辱。□周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