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焦作火車站,天光已大亮。焦作,這座曾以煤礦聞名的河南城市,天空稍微陰霾。路兩旁種著并不高聳的法國梧桐,還種了棕櫚———北方不常見的一種亞熱帶植物。

    去的那天天氣并不好,車行在焦作舊市區的馬路上,看不清遠處建筑,直到出了城,駛上進山的公路,天空才漸漸開朗。

    第1日 云臺山

    一邊巨石瘦,一邊綠水幽

    云臺山的最高峰是茱萸峰,海拔1300多米。茱萸峰上并不見茱萸,只是后人在方寸之地上種植了幾株。王維的詩中有云：“遍插茱萸少一人”,據說就是在此處所寫,并無可考,所以不可信。

    云臺山中,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瀑布,都算不上波瀾壯闊,但是仿如低聲細語,也別有情調。在泉瀑峽,有中國最長的瀑布,高達230米,名曰天瀑。名字雖壯觀,可如今恰逢枯水季,只有零星的一條白線掛在山間。或許到了雨季,這條瀑布會更如其名。

    令人欣喜的卻是另外一些小瀑布,在紅石峽中隨處可見。紅石峽是個峽谷,由于石頭都是暗紅顏色,因此得名。這里只有一條路,盤桓在峽谷的腰間,要是旺季去,前后便擁擠不堪。所以夏季去比較好,可以看見清澈如碧的湖水和伸手即觸的瀑布,更能獨享一份幽靜和清涼。

    周圍的山谷也不奇絕,暗紅的顏色如同夕陽西照,而湖底清澈碧綠,從十幾米的高處俯視,還清晰可見水中的游魚。在北方少有如此澄靜的湖水,“多像一塊玉！”身旁的一位河南游客興奮地說。一邊是巨石嶙峋,一邊是靜水悠悠,可謂“俠骨柔情”。

    此處的瀑布其實就是山上的河水和懸崖間的泉水,在峭壁之上,有些細碎的涌泉,石壁上爬滿青苔。很多游客用礦泉水瓶接泉水,這是此處最佳的禮物與紀念品。

    「后續」修武縣城街頭燴面慰藉饑腸

    從云臺山出來,天色已暗。我們并未返回焦作住宿,而是住在了修武。修武是焦作下轄的縣,不大,但是夜晚的街道很幽靜。

    我們在路邊的大棚里吃飯,鄰座兒是一群當地青年,用濃重的焦作口音聊天。我們和他們一樣,點了河南燴面,端上來的是很實在的一大碗,足夠慰藉我們的轆轆饑腸。

    第2日 青天河

    “北方小三峽”九曲十八彎

    沒有到青天河,光是在盤山路上所見的景色就已讓人迷戀。但據說到了秋天,待山上的植物遍染上一片殷紅,那時的山路才是最迷人的。

    青天河是一條河谷,盡管比不上云臺山的壯闊,倒更顯露出一派難得的清靜。

    導游說,這里被稱為“北方小三峽”,有“九曲十八彎”。

    河水尚清澈,但是并不似三峽般險峻與湍急。河面偶爾有野鴨出沒,在游船附近忽然“撲棱棱”地驚起,再迅速飛走。船行河上,眼前風景雖不及“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氣派,卻也有“江上晴云雜雨云”的別致。

    在青天河,每一座山峰都有名字,諸如“駱駝峰”,“觀音石”,“筆架峰”之類,無非是普通的山峰,但不知為何,人們總愛給它們起一些似是而非的名字,再套上似是而非的神話傳說。山上還有廟,名曰“三才庵”,面積不大,但香火還算旺盛。廟里供奉著佛祖、關公和太上老君,佛、釋、道三家就這樣共處一室,倒也落得天下太平。

    「后續」皇城相府康熙老師府邸內如迷宮

    從焦作到皇城相府車程不過1個多小時。皇城相府已不屬焦作,而在山西晉城。據傳是清代康熙年間康熙的老師,文淵閣大學士陳廷敬的府邸。

    這里與王家大院、喬家大院等晉商的居所有所不同。

    皇城相府從明朝開始修建,到清朝才漸完善,歷時幾百年。作為高官的府邸,分了內城和外城,里面如同迷宮,院落連著院落,各種牌匾和名人題字舉目皆是,無論規模還是格調都可謂更勝一籌。

    ■地理鏈接

    焦作古稱懷慶府,地處太行山脈,是太極拳的故鄉。其實,河南或山西的太行山脈都有著類似的面孔,但焦作有水,山水相映間就多了一份南方的柔媚。

    云臺山算是焦作最有名的旅游景點,位于焦作修武縣境內,從焦作到云臺山的車程大概兩小時。

    ■當地人語

    云臺山周邊小景點風光獨好

   ●許曉靜,媒體編輯,焦作市人

    在兒時印象中,焦作就是一個大煤礦,空氣里彌漫著煤灰和塵土。不過,這兩年焦作變化飛快。煤礦幾乎都停產了,種了很多樹,還建了一個影視城。每到黃金周,就充滿來旅游的外地人。

    云臺山本地人早兩年都去過了,現在票價比較貴———好像是100元吧,所以都不太常去。但云臺山一帶還有一些小景點,有山有水,像我爸媽他們逢周末就愛去轉轉,景色不錯也清靜。反正焦作不大,去郊區坐車頂多半個小時,挺方便的。

    ■城市速描

    云臺山只有外地人才肯賞光

    焦作,這座位于河南中部的小城,其實和邯鄲、自貢、蚌埠、保定、馬鞍山、四平等其他的北方小城有著驚人的相似。它們往往千人一面：市中心有條主要街道,全部的繁華聚集于此,哪天在這條街上購物或散步總能碰到熟人；在街道兩邊的門臉里,一定有兩三家小電影院,沒新片上映時,會搞一些江湖班子的歌舞和戲曲演出；有一個郵局、醫院、學校和一些百貨商店；城中心,肯定還有一座公園,叫“人民公園”之類,談不上什么景致,但這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在里面留下過童年記憶……

    正是如此一個小城,足夠人們在其中從事他們的精神與物質生活了。多數人風平浪靜地在此度過一生,頤養天年。真實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事情,諸如旅游、進山玩樂等,都是閑事。盡管太行山的大名如雷貫耳,且云臺山近在咫尺,卻只有外地游客才肯賞光。焦作人去過云臺山的并不多———就如同并非所有北京人都去過故宮。

    這樣的城市,在白天人聲鼎沸之時,散發出與所有大小城市類似的平淡的繁榮氣味。夜晚或是雨雪天,便人跡稀少,城市的空氣變得凜冽和荒涼起來,總免不了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味道。

    ■備忘錄

    交通

    焦作市周圍景點,除云臺山可以從火車站坐3路到方莊再轉車到達外,其他并沒有車輛可直達景區,只能包車。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附近有許多出租車可以包,云臺山單程費用旺季一般為30-40元,青天河往返費用為130元；

    去山西晉城皇城相府,駕車由焦作可上焦晉高速公路,再轉晉陽高速公路即到。

    景點花費

    云臺山：焦作在太行山脈南,所以周圍的景點都散落在其北部。首推云臺山,為國家4A級景區、世界地質公園。景區內門票包括四個景點：泉瀑峽(老潭溝)、潭瀑峽(小寨溝)、紅石峽(溫盤峪)、茱萸峰。門票(兩日有效)80元/人,可宿景區內的農家旅舍,平時10-20元/床；青天河：素有小三峽之稱,秋可賞紅葉,可乘船到景區深處。游船30分鐘,往返票價30元。門票50元/人。

    住宿

    焦作市主干道民主路比較繁華,南端是火車站,可以在這條路上找住處。沿線既有4星級的億萬賓館,也有不少價位適中的普通旅館。最好住在長途汽車站附近,這樣出行、包車都方便。(采寫 趙子云 攝影 王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