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這里的獅舞表演就又開始鳴鑼吹號起來,并且,隨著元旦、臘八、除夕、春節等農歷節慶的到來,這股群眾舞獅演出熱潮會如火如荼,越來越紅,最終達到高潮,一直要持續至正月十五大鬧元宵。每日每次、那時那刻,這里的人們像是約好了的,五彩斑斕、盛裝出門。街頭巷尾、廣場鬧市,就是他們的舞臺,節目就是舞獅子:高擎手中的“獅虎”,擺動有力的身軀,旋轉靈活的步態,和上或舒展或鏗鏘或流暢的旋律,嫻熟之技藝、輕松之演繹、盡情之歡呼,把中原獅舞文化“文獅子”拿捏得淋漓盡致。這里的人們在舞獅中盡情享受,吉祥如意。和諧相處,歡樂幸福!
這里就是位于豫皖交界處的沈丘縣。境內5條省道縱橫交錯, 南洛高速、 漯阜鐵路橫貫東西, 沙河航運通江達海。占地利之優勢,得交通之便利,享物產之蕓萃。成為豫東南和皖西北交流的重要門戶和物資集散地。
經濟發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人們對傳統文化的傳承依然故我、不斷揚棄。沈丘歷史上流傳著文獅子的文化習俗,據“梁宋吳楚之沖,齊魯汴洛之道”的歷史淵源,東晉十六國、南北朝、火塘、晉、金、元等不同時期,先后有匈奴、鮮卑、沙陀、女真、蒙古等民族在中原建朝立國,使得構成了多元民族民間文化生長和傳承的特殊地理環境。文獅舞自元代隨波斯尼沙布爾人海鼻耳傳入中原,該民間藝術延承于漢唐時期的西域“五方獅子舞”,對中原古民間舞蹈也有吸收和接納。而在沈丘縣城槐店回族鎮,“獅子、麒麟、獨角虎”舞蹈具有原生態的質樸美,現全國僅存此一處,實屬稀缺文化資源。年節習俗的依存性、多源性、共存性、傳奇性、導樂性特征可見一斑。
“文獅子”舞分游街表演和場地表演。獅、虎、麒道具各一套,小獅子道具一式兩套。圓籠繡一個。道具全部由本地老藝人制作。樂器為打擊類和吹奏類,打擊類樂器有重音大鼓、鑼、堂鑼等,吹奏樂器為“別里子”(波斯螺號)。表演順序為獨角虎、麒麟、獅子。隨鼓點振節舞蹈。在“別里子”奏出麒鳴、獅吼、虎嘯之音中轉換情節。
獨角虎在一聲轟嘯中出場,節奏猛快,四處巡回瞭望,視察山情,維護一方平安。獨角虎中的圓籠繡是作為獨角虎評判是非的一個象物,獨角虎即獨角羊,亦稱獨角獸,是傳說中的神獸,獨角代表法律,能斷案。獨角虎先圍圓籠繡觀察,邁、踩、聞,然后用獨角觸之,銜起來,最后判定此象物有罪。獨角虎主要表現其威猛、智慧、無私、公正。喻意社會公平公正,消除歧視,是弱勢族群渴望民族平等的一種心聲。
麒麟出場溫文而雅,一副尊者的做派,麒麟舞主要是頭上的冠子和兩個麟角,冠子代表高貴,麟角翎翅代表權位。圓籠繡在麒麟舞中扮演的是一個外來者的象物,麒麟開始想除掉圓籠繡又覺莽撞,便一點一點接近觀察了解,原來這個新鄰居是個逃難的弱者,便不忍心傷害,并同情憐憫和它親密起來,與它親吻擁抱并接納了它。文舞獅民間傳說,象征民族團結。麒麟在西域被稱做水中神獸,在中國被稱做祥獸,屬四靈之一,麒麟送子給人間帶來香火興旺,福壽禎祥。
“文獅子”引義文雅、親情、和善,這里獅指為雌性。它區別于“武獅子”的夸張熱鬧場面。初時,海鼻耳的“文獅子”舞如唐詩所述,“假面胡人假獅子,刻木為頭絲作尾,金鍍眼睛銀作齒。”這是“文獅子”舞傳入中原后對中國古圖騰文化的接納。
相傳,商族的祖先契為帝(高辛氏)之妻簡狄所生,一天簡狄在玄丘河洗澡,撿到了一個五彩花紋的鳥蛋,放在嘴里含著,結果生下了契,契成為商族的始祖,后來商族人就把鳥視為自己的圖騰。文獅子舞藝術主要表現其十月懷胎的艱辛和分娩的痛苦。文獅舞“文”字的另一種含意,是元代人們以此感化蒙古統治階級多施仁政,愛民親民。是老百姓希冀和平和對社會平等的一種呼喚。彰顯人們對社會有責任感,善待子女,孝敬父母,報答養育之恩。
沈丘回族文獅舞是多元文化在中原地區的積淀和遺存,該藝術有其獨特的史學價值,是中原回族群眾在勞動生產、日常生活過程中智慧的結晶,也是回族文化多樣性的生動展現。經過700多年的傳承演繹,此藝術已成為一朵獨具中原回族特色的藝術奇葩。2008年6月7日,槐店回族文獅子被國務院公布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文獅舞原社首李大志為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代表傳承人。【原標題:沈丘槐店文獅子——中原獅舞文化的經典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