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到開封以后,很想知道鄉(xiāng)下老百姓對他的評價如何。就化裝成農(nóng)民模樣到鄉(xiāng)下私訪。
這一天,他不帶一兵一卒,單獨一人來到陳留鎮(zhèn),他先在陳留轉(zhuǎn)了轉(zhuǎn),觀看了陳留的自然風(fēng)光,眼看晌午了,他慢悠悠地來到了西關(guān),心想也該回府了。那時候不象現(xiàn)在這樣兒,客人來往、有客運汽車、有客運三輪摩托車。那時都是用驢馱運客人和少量物品,這叫馱腳。
陳留西關(guān)路北沿,有十多個腳夫,牽著毛驢、愁眉苦臉地站在那里等客人。那天腳夫們的運氣不好,眼看晌午了,還都沒等來一個客人。
這時馮玉祥慢步來到這里。來了客人腳夫們反不怎么高興,為啥哩,腳夫們都看馮玉祥穿得破爛,怕他沒有錢。干馱腳這一行的,哪個沒干過白活兒?那個時候不給錢的大致有兩種人。土種是那些雜牌隊伍里的人,這些人孬種得很,不給錢連頓飯也不讓吃,你給他要錢,他讓你吃皮鞭、吃拳頭和巴掌。另一種人是些特別窮苦的人,你給他馱到家了,讓你吃頓粗飯喝點兒淡茶,算了事了,你給他要錢,接著是一犬串兒的苦苦衷求,讓你昕些好昕話兒,落個同情心,不落一分錢。雖然自己不管孬好吃飽了,可全家就要挨餓。因此,腳夫?qū)@號人是不樂意馱的,不是嗎?馮玉祥來了,一個個抱住葫蘆不開瓢。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吭聲。
常言說;百貨中百客,各人各想法。這不,腳夫阿根兒,心里也在盤算著這位來客,這人穿的爛,就能證明他沒錢嗎?沒和人家搭話,怎能擾確定他一定沒錢呢!天下不是有一種人且有伐,就是不愛穿好衣裳嗎?也許這位客人就是那種人。不管咋著,別人不強馱,我去馱,興許還能多掙幾個呢。他想到這里,牽著毛驢來到馮玉祥跟兒,說:“客官,到哪兒去?”馮玉祥說:“到開封。”“請上驢吧。”馮玉祥很利索地騎上毛驢。阿根牽著驢走著和馮玉祥說起了價錢。馮玉祥說:“老弟,我身上沒帶錢,到開封后給你錢,中不中?阿根心思,難道這客官又是個災(zāi)星?難道今個兒,又落個自已吃飽家里人換餓?自己想恁多干啥哩,人家明明說,到了地方給錢,想到這說:“中,中。”
馮玉祥騎在驢上心想,這腳夫倒真是個老實人,如向他了解情況,準能了解到點真實情況,于是二人就說開了。“開封來了個馮玉祥,你聽說了嗎?”馮玉祥問。“聽說了。我們鄉(xiāng)下人都知道。”“你認識他嗎?”“不認識。”“你們這里的老百姓對他和他的隊伍有啥看法嗎?”“老百姓都說他的隊伍不錯,夜不入民宅,不欺壓百姓,就是有一點不好。”“噢?那點不好?”“馮玉祥到開封以后,天就大旱,一點雨也不下,聽人家說,馮玉祥是旱鱉脫生的。”“哈!哈!哈!”真有意思,馮玉祥大笑。
二人說著笑著,來到了開葑馮玉梓的衙門前。馮玉粹下了毛驢說:“老弟,我就是馮玉祥你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錢。”馮玉祥說罷向他的衙門走去。阿裉兒一聽說他就是馮玉祥,又看到門前兩個站崗的兵,可嚇壞了。心想,我說他是旱鱉,等他出來有我的好嗎?想到這,騎上毛驢溜了。
馮玉祥身穿軍裝,帶了兩個警衛(wèi)員,三匹快馬出城向東追趕,到王解莊才追上。馮玉祥三人下了馬,阿根下了驢,撲騰跪到在馮玉祥面前,說:“老爺饒命,我是無意罵您。”馮玉祥說:“快起來,我們是來給你送錢的。”馮玉祥說著把阿根扶超,給了他很多錢。
阿根兒謝過馮玉祥,騎上毛驢,一路哼著小戲兒,高高興興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