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門河源出焦山，海拔1289米，虎盤河源出的青岡崖，是焦山綿延南去的一道嶺，海拔880.3米。歪向東南輕輕一挑，便是海拔823米的孟良寨山了。這片山嶺脈回環幽壑深切，曾是虎狼出沒的蠻荒之地，也是歷代綠林義軍屯兵扎寨的營防所在。宋朝楊家將招撫焦贊、孟良的故事，更是留名青山，代代相傳。

    2008年6月14日，筆者乘車溯流而上，得以呼吸到了這里純樸的山水氣息。為寫水看過不少山，這里的植被好得出人意料。灌叢披覆，山林蔥茂，一點不遜于堯山。不被打擾的山林是雉雞、松鼠、鼬、兔子等野生動物的家園。畫眉、黃鸝、布谷鳥和灰袍喜鵲長短高低不絕于耳的叫聲，伴著風聲水聲，鳴奏出清亮迷人的森林交響樂。成群結隊的野豬，四五十斤重的獾，三四十斤大的白麋子，是虎狼絕跡之后活躍在林地間的常見獸類。它們在夏秋毀壞莊稼，玉米、花生、紅薯常常有種無收。白麋子一身蒼白，五官緊湊的臉上生個雪白的鼻子，怪模怪樣，非常可愛。它比野豬多一項本領——上樹吃柿子，村民恨也不是，愛也不是，真是拿它們沒辦法。

    河的最高溪源在焦山西溝，村民已遷到3公里外的馬槽岈，留有幾處土瓦結構的空房子，顯得異常清閑。村邊的山泉正是最小的時候，約有0.6寸管水量。人去后，鳥獸常來光顧，零星的爪痕和蹄印顯示它們就在近旁。溪流時隱時現五六公里，兩岸散居有坡根、下馬槽、下竹園三個自然村不過10多戶人家。山青水旺，時有涓細泉水自巖隙滲出，扔個管子就流進了各家各戶。櫟柞坪自然村上邊500米處，有座水泥橋，橋下是十多米高的巖坎，潛流自坎上出，一線涓涓滑下巖槽，落入黑龍潭中。環繞黑龍潭，是十多米高的石崖。水路折向西南盤繞而下，與1.5公里長的小門扇溝合。

    河到櫟柞坪自然村，右岸有七里堰溝來濟。溝水長約2公里，上源有姜家大溝和李家大溝，供100多人飲用，常年涓涓不息。溝口有三四里長的舊石堰，俗稱鬼堰。相傳，早年山那邊的趙村鄉白草坪村有位能御鬼的楊半仙，在這里收了個徒弟。有一次師傅云游他鄉，徒弟想試試自己的法力，到傍黑，捏訣念咒，果然招來一群鬼魂。可惜他只會招鬼卻不會遣鬼，眼看就要被惡鬼吃掉，他靈機一動，就讓這群鬼在河對岸打一道七里長的石堰。公雞報曉，鬼魂遁去，留下了五六尺高、七里多長的一道石堰。鬼故事雖屬無稽之談，但石堰到底是何年何月何人所修已無證可考。殘存的三四里堰壩，近年經村民勾縫加固，已成為一處護莊工程。隔嶺有小烏桑溝，0.8寸管水量，供40多口人飲用。

    左岸與焦山西溝一嶺分雙流的芥菜溝，又稱石岈溝，源出與焦山一脈相連的水簾洞山，水行深谷，巒垛嵯峨，山形秀美。中有紅火崖、梳妝樓、望鄉臺等景觀。翻道嶺頭又有上木蘭溝，5公里通向焦山東坡，大海碗粗一股常年泉，自上坪自然村北2.5公里的老呆窩石片下控出。木蘭溝自然村東600米處建有攔河壩，澆地20多畝。

    土門河自焦山自然村折向北，一路承壑接溪，進入侯家莊行政村，左岸有香爐溝和狼虎溝相繼匯入。香爐溝又名石門溝，全長約12公里，由眾多溝壑匯流而成。南溝源于焦山陽坡，長約2公里；西溝泉出西溝自然村旁，長約3公里；北溝源于擰扯山，明泉在魯山與汝陽交界的分水嶺下；水簾洞山北邊有吊橋岈，陽坡浮流也入這道水。溪水亂流，在碾道場匯為石門溝。溝中樹木覆蓋率達80%%以上。其間有兩公里長一段狹谷，山崖起伏連綿，相對高度500米至800米，叢林覆蓋，長藤攀條，怪石險巖隱伏其中，幽深不見天日。中有大石籠、小石籠，清清溪流漱過，水響石鳴，清泠泠入耳滌心。

    相傳在宋時，焦贊孟良落草在焦山和孟良寨山，朝廷派楊六郎前來破寨招安，行軍到這里，被一道深不見底的澗谷攔住了去路。一籌莫展之時，有天夜里，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楊七郎白盔白甲，帶一支天兵天將前來助戰。他立馬岈口，袍袖一揮，飄布成橋，大軍得以通過，一舉攻下山寨，招安了焦、孟二將。楊六郎將此事奏明朝庭，皇上降旨在霍香坪修廟祭祀，飄布成橋的山口因名吊橋岈。

    良將賢臣死后都化成了神話，越傳越神，這是久經戰亂的人們渴望和平安寧的另一種表達方式吧。 (曲令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