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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溝太極拳的武學生態

2012/3/12 10:15:43 點擊數: 【字體:


    如果沒有太極拳,位于河南省溫縣的陳家溝村肯定只是黃河邊上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村落。雖然這個位于清風嶺上的小村已有700多年的歷史。溫縣體育局局長原福全頗為自豪地說,作為中國溫姓的發源地,溫縣從商代定名、西周分封開始,3000多年來名字從未更改。
      
    談到陳家溝,老村長張蔚珍同樣意氣風發:“過去這里是盛產‘四大懷藥’的懷慶府。”“四大懷藥”是地黃、山藥、牛膝、菊花的總稱,盛產于黃河北岸的溫縣、武陟、博愛、孟州、沁陽等縣市,因這一地區在元明屬懷慶府轄。如今的溫縣作為一個經濟欠發達的農業縣,最值得一提的,就只有太極拳了。
      
    據說元末明初朱元璋北進大軍在攻擊懷慶府時受到懷慶元將的激烈抵抗。此后為了報復,朱元璋三次命常遇春屠殺懷慶地界,導致當地人煙稀少。山西人陳卜在此后移民溫縣黃河岸邊的清風嶺,到陳氏第九代陳王廷開創太極拳,該村遂以陳姓命名為陳家溝。
      
    從溫縣到陳家溝,“面的”15塊錢,1路公交車1塊錢。發達的交通網各處都人車稀少。此前看的有關“陳家溝村民興辦農家武院賺洋錢,今年以來戶均創收近萬美元”的消息,仿佛是冬天的一個神話。這不由得又讓人想起了從鄭州抵達溫縣后的首次心理落差:縣城內的太極市場空無一人,十字路口的太極商場早已關張,縣太極體育館上的巨大金字已然變成“太極體育館”。在冬日灰黃的天空下,陳家溝展示出來的,已然是和路過村落毫無二致的蕭瑟與單調景象。
      
    難道這,就是太極的江湖?
      
    從家傳走向社會
      
    衣著單薄的陳炳在寒冷的冬日里從一片碧綠的麥苗上走過。麥田不怕踩,周圍是大小高矮參差不齊的墓碑和墓穴。這一片開闊土地是陳氏宗祠的陵園。對早已普及火葬的河南,這是當地政府特批的惟一一塊土葬墓地。從農田中走出的練武之人,最后又回歸農田深處,這似乎正是中國傳統的家族傳承練武人的生命循環模式。
     
    在陳炳父親年輕的時候,太極拳作為四舊之一是被掃除的對象。對陳氏這個村里的宗族大姓來說,練武在當時更是被禁止的事情。“俠以武犯禁”并非只存在于歷史。為了支撐家庭,陳父很早出外打工,“他沒有選擇練武,雖然會一些,但并不地道”。
      
    教陳炳學習家傳陳氏太極拳的是他的叔叔陳小旺。陳小旺如今是陳氏家族的掌門人,卻早在1991年就前往澳大利亞定居。對農家出身的孩子,練武是逃避終身務農的一條出路。家族里的二十幾畝地早已租出,而陳炳在得到了太極拳的傳承后,最終也走出陳家溝,在上海體育學院度過了4年大學生活。可以說,他是陳氏家族里文武雙全的第一人。
      
    大學畢業后的陳炳回到陳家溝任太極拳學校副校長兼總教練。對他來說,振興陳家溝太極拳的道路遠比他自己的人生奮斗之路來得艱難。盡管1992年溫縣被國家體委首批命名為全國武術之鄉,但陳炳所在的陳家溝太極拳學校作為村里最大的武校,學生人數也不過100多人,絕大部分都還是乳臭未干的孩子。村里其他武校,學生人數通常不過數十人。20世紀80年代由電影《少林寺》掀起的全國武術熱潮讓太極拳獲得了多年來的首次大發展,但由于一系列決策失誤,隨著武俠熱潮的消退,陳家溝終于又回歸了一個傳統農莊的平靜。
      
    說起未能像少林寺那樣隨武術熱的興起而發展壯大,陳家溝太極拳學校校長、陳氏家族目前在國內的實際掌門人陳小星還是非常遺憾。在學校邊一個破舊鄉村餐館的餐桌邊,陳小星描繪了1978年前陳氏太極拳封閉的家傳模式。
     
    “練武人的生計,除了種田就是走鏢。我們陳氏家族的先人曾經走鏢遠達山東萊州。我祖上陳耕耘走鏢山東時,在山東為父親陳長興立了一個碑。光緒二十六年,袁世凱做山東巡撫,巡視期間看到陳耕耘碑記后,知道太極拳為陳家溝陳氏專精,就派人前往聘請陳長興的孫子陳延熙到袁家,教袁克定太極拳法。從山東直到天津,總共教拳6年。后來陳延熙以母親年事已高為由,辭去教職,還歸鄉里,以行醫終了余生。陳延熙后來傳給我祖父陳發科。陳發科在1928年前往北京教拳,目前流傳的陳式太極拳都是陳發科所傳。”
      
    對于當時的習武之人,成為達官貴人的家庭教師是個名利雙收的出路。當年的楊露蟬正是到了京城給權貴授拳,才有機會成為名震京師的“楊無敵”。不過那時太極拳的傳授僅限于此,民間并沒有公開傳習。直到1928年陳小星祖父陳發科去北京教拳,太極拳才算是真正開始從家傳走向社會。
     
    太極經濟的白手起家
      
    陳小星回憶起20世紀70年代,村里一個老人傳誦有關陳發科的舊事。抗戰期間據說日本人曾經讓陳發科給日軍授拳,為此陳發科不得不躲避達七八年之久。太極拳的傳承和中國其他眾多傳統家傳技藝的命運一樣,由于國運的衰微幾乎泯滅于歷史沉沙中。“先是抗戰,然后是運動、文革,這些對太極拳的傳播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陳小星說。懂得拳術的拳師在漫長的動蕩年代逐漸老去凋零,直到1978年后,陳小星至今記得,到1981年,陳家溝終于第一次有了外國人來訪,“來的是日本人。”陳小星笑著說。
   
     “外國友人”第一次看到的應該是黃河灘上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村落的荒涼。據說當時只好搬了幾張桌子,放在連圍墻都沒有的操場上。看到這種情況,當時的河南體委撥款七八萬元建了兩排平房的武術學校。到1985年,又投資十七八萬元建了現在學校內的訓練大廳。2000年,武術學校由縣里賣斷給陳小星家族,同時縣里也將學校前面的馬路拓寬為水泥馬路,并在路的東西頭各建了一個高大的水泥牌坊。據陳炳說,每個牌坊的造價要幾十萬元。
   
     “地皮上的所有建筑賣斷給我,現金一共是38.5萬元。這些在法律上都屬于個人了。”說起轉讓的費用,陳小星記得很清楚。后來學校投資在沿街的一面新修了宿舍樓,政府的投資也讓學校周邊的環境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對于太極拳學校的發展速度,陳小星還是無可奈何,“資金是主要的問題。2000年轉讓的,當年基本上沒有賺什么錢。現在的收入比過去好得多,利潤每年有20多萬元”。
      
    從鄭州車站走出來,很多人都會注意到登封少林寺周圍各個武校的招生廣告。如今的登封,上萬人的武校已經不是少數。相對于陳家溝太極拳學校每年20萬元的利潤,這是一個普通人都能看出的巨大差距。目前太極拳學校對于國內的學員,不算吃住學費一年是2000塊錢。一個月的短期學員的學費是400塊錢。陳小星估計,目前每年短期學員平均有400多人,而長期學員只有30多人。所以一走進陳家溝太極拳學校,感覺更像是進了一個鄉村小學,一群十來歲的孩子邊打掃衛生邊打打鬧鬧,練武大廳里,幾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孩子在打著撲克牌,許多都是稚氣未脫的樣子。
      
    十五六歲的小趙從不遠處的新鄉市來陳家溝已經有一年之久。由于從小身體不好,父母把他送到這里來學拳。談到父母的這個選擇他表示還算認可。現在小伙子的身體比以前結實多了。雖然還要在這清苦的地方再繼續呆一年,但看來他已經對此非常習慣。同樣是因為身體原因,31歲、來自山東淄博的吳建軍也來到陳家溝練習太極拳。作為一個“游歷”了大半個中國的老江湖,吳建軍對陳家溝太極拳經濟的不景氣有自己的看法,“現在許多好的老師都離開陳家溝外出授拳。村里出去教拳的總有幾十個人,縣里和鄰村出去的也有七八十個。加上名氣和條件等原因,即便要學正宗的陳氏太極拳,也未必一定要來陳家溝了”。
   
    學拳之余,吳建軍在學校邊上新開的一家網吧兼職網管,這個工作讓吳建軍單調的生活多了許多樂趣。網吧租的是學校房子。雖然在冬天更像個冰冷的冰窖,好在一年租金只要1000塊錢。網吧的小老板是個只有20出頭的女孩。雖然她對許多人來這里受罪表示好笑,但還是希望自己的生意能有點起色。功夫和太極拳自然是吳建軍經常和她聊到的話題。“人這輩子就要不斷的學習嘛!”吳建軍認真地說,“不過現在能有當年武術大師那樣水平的實在是太難了。就比如說陳炳老師,他算是年輕一代里有作為的一個,但是一年要去國內外很多地方講學授拳,哪有時間靜下心來練拳啊。”
   
    兩次機遇的痛失
   
    說起太極拳是否還有真功夫,一直比較沉默的小趙表現出敬畏的神色:“太極拳很厲害。絕不是花拳繡腿。”
   
    盡管所有人都談到資金的短缺導致太極拳的發展和宣傳規模的限制,但陳小星認為,過去幾次機遇的喪失對于溫縣太極拳的發展影響很大。
   
    說起此事的臺前幕后,陳小星認為很大程度上是人為決策的失誤。“第一次是省里要在溫縣投資建設一個武術館。河南省旅游局要建在陳家溝,但溫縣政府要建在縣城。扯了幾年的皮,封閉的陳家溝人卻從不知道去省旅游局找領導。”最終武術館被建在了溫縣縣城,陳小星和許多陳家溝人都認為,這讓陳家溝的太極拳發展失去了一個很好的硬件基礎。
   
    第二次機遇是1990年陳家溝被納入河南省兩條文化旅游線路之一,另一條線是少林寺。但太極拳旅游線最終卻被省旅游局砍掉。“當時縣旅游局局長和省旅游局局長已經就此掛上了鉤。但是那時縣旅游局局長是(縣委)書記的人,和縣長有矛盾。省(旅游)局對縣里的決定不買賬,后來這條線還是斷了。”陳小星說。如此一來,溫縣失去了省旅游局每年固定的旅游經費來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林寺成就了登封縣。
   
     對于喪失旅游線路的機遇,溫縣體育局局長原福全半是惋惜半是理解。1992年溫縣舉辦第一次國際太極拳年會的時候,成立了一個太極拳開發委員會,時任黨校校長的原福全被調到這個機構,從此“棄文從武”至今。1996年開發委拆分,原福全從開發委主任變為體育局局長。后來縣里為了開發旅游,又把旅游局并入體育局。原福全至今還記得當年的文件:“溫縣旅游工作由體育局協調”,從此按照陳家溝村長張蔚珍的說法,“原福全這個旅游局長就成了陳家溝的旅游局長”。
   
    加大投入和擴大交流: 到底該打哪一張牌?
   
    焦作市市長幾年前來溫縣考察時(溫縣隸屬于焦作地區)曾經做了這樣幾條指示:焦作要打好山水牌;太極拳牌;要搞好四大懷藥。
   
    對于“太極拳牌”,陳家溝村長張蔚珍認為重在宣傳和投入。“首先要加大對太極拳景點的投入。否則(陳家溝的現狀)是名聲大卻名不副實。如果投資太小,一年兩三百萬元,沒有效果,反而把人弄疲了。大家會認為陳家溝不過如此。”按照張蔚珍的思路,政府規劃中1.2個億按10年的投資速度太慢,“在我看來,不是錢太少,而是逐步投入不如一次投入有效”。其實溫縣縣委縣政府已經把太極拳定位為焦作市、乃至是河南對外交流的一個文化品牌,而不僅僅是一個旅游景點。原福全正是提供這種思路的一個智囊人物。在他看來,作為古老的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太極拳的人文精神絕不是通過一個或者幾個景點的建設就能夠表現出來的。
   
    “10年1.2億是總體規劃,但我對這個實現的可能性表示懷疑。”有著多年經驗的原福全分析了這種心態,“很多人都有這樣一種心態,那就是‘有錢快投,有錢快流’。這有點像前些年所說的‘強力開發’。我認為在人文景觀上切不要一轟而上。因為人文景觀的建設投資大回收少,而且對游客缺乏吸引力。有限的資金,我希望用動態的投入代替對靜態景點的投入,多搞些國內外交流。陳家溝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中國太極拳的發源地。來陳家溝的人大多數是為了尋根,尋找太極的根源。按這個思路,陳家溝的發展應該是通過武術大會帶動比賽,然后帶動比賽場館的建設。所以對陳家溝來說,比賽場館的建設比某些人造景點更加重要。這比修紀念館強多了。”
   
    陳家溝武術學校邊,新建的陳氏宗祠亟待完工。僅僅是一個前廳,投資就超過170萬元。在全村普遍粗陋的民房中,無論是楊露蟬學拳處還是陳氏宗祠這樣的大型建筑,都很容易被淹沒在一片荒涼平淡里。只有武校對面殘存的一個早已被村民忘卻的、雕刻有優美太極拳拳姿的上馬石,才能讓人追憶起這里曾經是個遍布富庶人家宅院的村莊。即便是原福全試圖開發的每月初一、十號和二十號的當地農貿集會,以及明清外殼的商業街,也很難凝聚出人們頭腦中所想見的人氣。
   
    從1992年到現在,溫縣和焦作市一共舉辦了七屆“中國溫縣國際太極拳年會”(前五屆都在溫縣舉辦,后兩屆在焦作舉行)。到第六屆時年會變成“中國焦作(溫縣)國際太極拳年會”,到第七屆就變成了“中國焦作國際太極拳年會”,溫縣的名字已經消失。盡管很多人認為這并不利于陳家溝太極拳的推廣,溫縣嚴重缺乏體育比賽場館和接待條件的事實卻無法回避。“我們準備在新的縣一中建立一個4000人的大型體育館,初步投資為1000多萬元。這些資金縣財政掏一部分錢,教育投資一部分錢。如果征地順利的話,將在后年建成。省體育局已經表態,一旦建好,國際太極拳大會將馬上回到溫縣舉辦。”另外,今年5月,“河南省傳統太極拳交流大會暨陳家溝太極拳邀請賽”將在溫縣舉行,屆時將會有6個國家的78個代表隊共800多名運動員前來參加。原福全認為,通過這個比賽可以檢閱一下溫縣的接待能力,同時也能實現溫縣發展太極拳時強調的“三個交流”:國內外太極拳的感情交流;太極拳的信息交流;太極拳的技術交流。■
   
    太極拳的幾種起源說
   
    太極拳有跡可考的歷史,從明末清初至今已350余年。但是有關太極拳起源的說法,各家各派卻紛繁蕪雜,各執一詞。概括起來有以下幾種:
   
    元末明初武當山道士張三豐起源

      
    此張三豐名全,字三豐,是今天湖南芷江縣人,為元末明初道教首領,曾在湖北太和山(今武當山)結廬修行。太極拳源于他的說法出現在1921年北京版許禹生《太極拳勢圖解》一書。書中所錄《太極拳經》篇末注“此系三豐先生入室弟子王君宗岳所作”。但明初人張三豐和清初人王宗岳相去約400年。更何況據《明史》和歷經纂修的《太和山志》,都只字未提及張三豐會拳術。即便是1723年汪錫齡編的《三豐全書》稿本,以及1844年由長乙山人李涵虛重編的《三豐全書》里,都從未有張三豐會拳術的記載。
      
    12世紀宋徽宗時代的武當丹士張三峰
      

    據說此宋張三峰因為“夜夢元帝授之拳法”,還寫有《內家拳法》。后來他被確立為內家拳的祖師,于是今天稱他為太極淵源的逐漸消失。
      
    清代乾隆年間內家拳傳人王宗
     
    關中(陜西)人王宗是明初內家拳家傳后人。后人將山西人王宗岳誤認為是王宗,試圖證明太極拳是內家拳。這一說法通常認為,并在明初就在傳習。又有人認為陳氏太極拳系得自蔣發,而蔣發又得自王宗岳。但史料顯示,蔣發生活的時代早于王宗岳上百年。
      
    明末清初戰將,河南溫縣陳家溝人陳王庭
      

    20世紀30年代,經武術考據家唐豪認為戚繼光《拳經三十二勢》普遍吸收了當時民間十六家拳法,卻未曾講到太極拳。可見當時并無太極拳。此后溫縣陳王庭編造的太極拳五路,長拳一百零八勢一路,炮錘一路,采用吸收了戚氏《拳經三十二勢》中的二十九勢。陳王庭《拳精總歌》開頭兩句:“縱放曲伸人莫知,諸靠纏繞我皆依”。這是太極拳推手的技術特點,而當時明代后期俞大猷、戚繼光、唐順之、程沖斗等武術著作中都沒有這種特點。■
       
    陳氏太極拳存亡的生死一線
      
    67歲的張蔚珍13歲時因為黃河泛濫,位于黃河灘上的老家旱地灘被淹,才逃難到距黃河岸10里地的陳家溝村。既不姓陳,又不習武,卻從1965年起就當上了陳家溝村支書,一干就是17年。1983年陳家溝成立體校時,省體委主任親自點將讓他改當體校校長。后來他又先后辦工廠,做生意,直到15年后又重新擔任了這個29年前就已走馬上任的村支書。
       
    這些經歷讓張蔚珍頗有些江湖味道。雖然看起來像個老莊稼漢,可說起陳王廷的《長短句》和陳氏宗族,他眉飛色舞,如數家珍。他的口述,見證了近代陳氏太極拳存亡的生死一線。
       
    太極拳真正的源流,可以追尋到陳氏祖上陳卜從山西帶到陳家溝的長拳。
       
    長拳是外家拳的一種。外家拳外剛內柔,太極拳是內家拳,外柔內剛。這是太極拳起源的武學基礎。陳氏第9代陳王廷精通《易經》和《黃庭經》。陳家溝附近的黃河岸邊有伏羲臺,考證《洛書》和《河圖》,洛水和黃河交匯,形成清濁分明的漩渦,這就是太極圖的來歷。所以陳家溝實在是具備太極拳創立的道教文化基礎。
        
   窮修文,富修武。對于莊稼人來說,練武先要填飽肚子。在張蔚珍看來,國家要是敗落了則根本沒法練武。1941年陳家溝鬧蝗災,加上國民黨時代的動亂,大部分村民外出逃荒,村里只剩下幾十個人。“屋里住上了兔子,連井水都臭了,哪里還有人練拳?”1945年陳家溝第一次解放后沒多久還鄉團又卷土重來,共產黨政權被迫備戰上山,很多村民被殺,太極拳幾乎走到滅絕的邊緣。1946年第二次解放后開始土地改革,群眾雖然又陸續回家,但還是對新政權沒把握,沒有人練拳了。
       
    1958年,曾任國民黨黃河水利委員會的陳氏太極拳第十代傳人陳照丕退休回鄉。陳照丕曾經擔任過國民黨中央國術館教官,也就是今天說的武術教官,后來一直在黃河委員會工作。陳照丕退休回老家,看到陳家溝竟沒有人練太極拳,心里很難過。當時的張蔚珍已經二十出頭,竟然還不知道什么是太極拳,只聽說過“張疙瘩(附近的一個村)好放羊,陳家溝盡出些捶把行”之類的順口溜。陳照丕見這個現狀,就開始組織青年人練拳。
      
    “文革”開始后,首先就把太極拳當作牛鬼蛇神。1967年清理階級隊伍,陳照丕家里因為是地主成分,加上其歷史背景,被逼投井自殺。好在天不絕太極拳,沒想到井水淺,陳照丕摔斷了腿后被救上來,至此他授拳意志依然不衰。他甚至想出給武裝部授拳的辦法,為此專門寫出了《太極拳要論十三篇》給武裝部,名為“支持紅色政權”。直到1968年前后報紙上發表了一條毛主席關于提倡打太極拳的語錄,陳家溝才有了能夠打拳的尚方寶劍。
       
    張蔚珍說起當年,仿佛一切歷歷在目:“當年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毛主席說,爬山、游泳、打太極拳。陳照丕看到后跑來找我說:‘這練拳不犯法了!你說我這拳還能不能教?’”張蔚珍說,“我當時很感動。那時候白天斗他,晚上我就讓他的學生、民兵隊長王西安去安慰他。我想,太極拳學了健身又防身,有啥不好?武術這東西,誰掌權它為誰服務。于是我告訴陳照丕,你只要是正經教拳,出了問題我負責。”
      
    張蔚珍不僅是個有膽量的鄉間人物。對太極拳的傳教,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思路。“陳照丕當時70多歲了,說不定哪天死了,太極拳就沒了。所以我覺得只有重點培養幾個人才能保存拳法的精髓。我讓他重點培養4個人,陳小旺、陳正雷、王西安和朱天才。這就是現在陳氏太極拳的‘四大金剛’。小旺和正雷是陳照丕的侄子,王西安當時是民兵連長,朱天才是個民辦教師。我就對陳照丕說,你把這4個人培養好了,將來你過世后,咱這太極拳還能往下傳!”
      
    為了更好地推廣太極拳術,張蔚珍甚至還出了練太極拳可以記工分、給飯吃這么個主意。在400多年歷史中幾乎消失的陳氏太極拳,才最終得以傳承下來。(原標題:陳家溝太極拳的武學生態)


責任編輯:C006文章來源: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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