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嵩陽書院的石碑
8月3日,艷陽高照,記者驅車來到登封市大金店鎮安廟村,村口處幾名老人坐在樹下乘涼、聊天。當記者說明來意,想了解一下古代的孤竹國,村民紛紛抬手指著村子北面的崖頭,說:“古孤城(兒)呀!在那邊。”原來經過幾千年的風霜洗禮,村民一代代傳下來,還是習慣性地把村子北面的崖頭叫作古孤城。
破敗土墻仍有明顯夯土層
最終,在52歲村民安華民的帶領下,我們來到該村北面的崖頭處。原來,崖頭從村口處,沿著西北方向走,一排排村民房緊鄰著土墻,整齊地排列著,由于房子遮擋住土墻,無法近距離觀看,只能遠遠地看見,土墻上生長著不同種類的植物。
無奈,在安華民的引導下,我們來到村子西邊,繞到該村最西處一戶人家房后,十幾米高的土墻落寞地屹立在那兒,土墻最下邊兩口人工窯洞,毀壞了土墻的夯土,但是目光上移,明顯可以看到夯土層的痕跡,每層土的距離大概在50厘米到70厘米。
據了解,夯土層用于建筑地基土層,一定要夯實,以防地基下沉,古代建筑、城墻及墓葬大量使用夯土墻,且最新的考古發現,夯土造屋早在殷商時代就有了。
“村子里這樣的高臺綿延有8里地遠。”安華民說,隨著村落的發展,村民房子都蓋在夯土墻的南邊,且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口人工窯洞,但大部分窯洞已經荒廢或者被封口了。
夯土墻的上邊,如今大片面積是該村的耕地,被村民遺忘在房后的古遺跡,很少引起他們的注意,出現在他們眼中的,只是一堵破敗的土墻。
上世紀中期雨水沖出石碑、錢幣
孤竹國據《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第六記載:“秦穆公即位九年,齊桓公稱霸,會諸侯于葵丘,而欲封禪。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過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里邊提到的“過孤竹”便是古孤竹國,古孤竹國遺址就在現在的安廟村。
“我小時候一到夏天,只要下大雨,古孤城(兒)的土墻里,就會沖出‘高錢’(古時候的錢幣,因為比正常見到的古錢大,所以村民自己為這些錢幣起名為‘高錢’。)”今年74歲的安松學說,“高錢”比小錢大一倍半,重量是小錢的兩倍。
“大概1955年,一場大雨過后,土墻里沖出一塊石碑,當時我還跑去看了,石碑被雨水沖出來時還是豎立著的,上邊寫著古孤竹國。”安松學說,村民一直沒有人動那塊石碑。直到1958年,登封修207國道時,修到安廟村,發現那塊石碑。“當時就把石碑搬運到村北面的涵洞里,直到上世紀80年代,才有人來把石碑拉走了。”
如今石碑存于登封市文物局(嵩陽書院西碑廊)。此碑上書寫:古孤竹國,兩邊有“前刑科給事中”及“江夏丁應泰立”落款處有“儒學門生 應晨 學民、農官安世光 合立”等字樣。
村里還流傳著一個傳說,村北高臺地上有一座古廟,距古廟一箭三拐之地,埋藏有十八缸白銀。“這都是流傳的,具體從哪個地方開始沒人知道,一箭三拐之地有多遠也沒人知道。”安松學說,也有人來找過這一箭三拐之地,但都不了了之。
孤竹國古寨的城墻高達十幾米
在安華民的帶領下,記者還來到了村西北方。記者看到高達十幾米的土墻,東、南、北三面環繞,只有西面臨近路邊的土墻,已經被損毀。正值夏季,土墻上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野生植物,但是近距離看,也能清楚地看到土墻上的夯土層。
“這個地方叫‘侯爺寨’(音譯),沒有記載‘侯爺寨’具體是哪幾個字,但我們村里世代流傳下來,就是這么喊的。傳說,這個寨子也是孤竹國。”安華民說,他小時候經常跑到寨子里邊玩,那時候,寨子還是四面都有墻,圍起來中間一塊地,大概有十幾畝大,寨子最厚的地方土層有十幾米,高也有十幾米。“小時候貪玩,爬到寨子最高處,上邊也有三四米寬。”
20世紀,毀掉了西邊的土墻,蓋起了一座磚廠,后來磚廠沒落了,村民就在那里蓋起了房子。
伯夷、叔齊守節由此逃出
“昔日有個二家賢,弟兄倆人讓江山。兄讓弟,弟不坐。弟讓兄,兄不當。兄當前門逃出去,弟從后門逃外邊……”安松學半說半唱地告訴記者,這是豫劇《出頭官》的開場唱。
根據戲文,村民之間的傳說是:孤竹國的兩個王子伯夷、叔齊,兩人感情十分要好,且都謙讓有禮,老國王要傳位給王子了,兩個人為了讓位給對方,都選擇半夜偷跑出國,結果一個從前門跑了,一個從后門跑了,然后兩人相遇在今嵩山,住在山上的洞中,餓了吃點松子,渴了喝點雨水,直到死去。
據《呂氏春秋·誠廉》﹑《史記·伯夷列傳》中記載,伯夷、叔齊是商末孤竹君的兩個兒子。相傳其父遺命要立次子叔齊為繼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齊讓位給伯夷,伯夷不受,叔齊也不愿登位,先后都逃到周國。周武王伐紂,二人扣馬諫阻。武王滅商后,他們寧愿餓死也不食周粟。封建社會里把他們當作抱節守志的典范。
如今,太室山頂仍存在二仙洞,相傳是伯夷、叔齊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