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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市區(qū)的小鐵路

2013/10/15 14:48:37 點擊數(shù): 【字體:

    尋找老城記憶第三期

  11月19日上午,鐵路居民小區(qū)院門口,幾幢高樓投下涼而薄的陰影,陰影之外,是冬日的陽光,有幾位老人在曬太陽。周圍的人步履匆匆,沒有人在意這些老人的喜怒哀樂,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濟源曾經(jīng)是許多人羨慕的對象。當時,進到這個院子里,就意味著穩(wěn)定而豐厚的收入,“在鐵路部門上班”,要比當干部要光榮得多。

  現(xiàn)在,除了小區(qū)院門前一個小小的門牌號以外,再也找不到一點和鐵路有關(guān)的東西。曾經(jīng)的繁華和熱鬧都歸于塵土。如果打的到這里來,許多出租車司機都會問一聲:“哦,就是豫光集團大門口附近吧?”

  自從小鐵路徹底被拆除之后,它在年輕人的記憶中漸行漸遠,而對于三四十歲以上的濟源人來說,小火車的汽笛聲永遠是人生中永不磨滅的印記。

  曾經(jīng)的苦樂年華

  以前,濟源曾經(jīng)盛傳過一段順口溜,叫《濟源十大怪》:“愚公移山山還在,泱泱濟瀆不通海。荊條根兒作梁材,老城東門朝北開。西灘能把水比敗,臭(溴)水路牌街邊栽。火車沒有汽車快,男女老少話帶把。打聽清楚才戀愛,娘咦聲聲不見外。”這“火車沒有汽車快”,說的是濟源市區(qū)曾經(jīng)的一道風(fēng)景線。所謂小火車,其實是一條窄軌鐵路,總站在濟源西關(guān),北通克井,向東到梨林分開,一條經(jīng)沁陽通往溫縣,一條向南通往孟州。

  “那小火車老慢慢,一小時跑不了三四十公里,不過,真不少拉東西。沒有小火車前,拉煤拉石頭啥的,全是憑人力拉的。”張聯(lián)齊說。

  張聯(lián)齊的家在濟水大街和南街交叉口的東北角,他家的老宅就在鐵路邊上,曾經(jīng)被租用為小火車的售票處。

  在他的心目中,小火車是濟源老百姓的功臣,把人們從拉煤的苦力中解救了出來。“往年比現(xiàn)在再冷點的時候,我們就得上克井拉煤了,那可真受罪。”提起小火車,濟源的老一輩人最先想起來的,就是拉煤。“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家人忙,我都頂大人用。天冷的時候,一個生產(chǎn)隊里的小伙計們就約好,一起去克井拉煤。”張聯(lián)齊說。那時候,每次拉煤最少會叫上四五個人,因為拉煤的路上有兩處大坡,別說十幾歲的孩子,就是大人拉車上坡也很吃力。他們到了坡下,就相互幫著把車推上坡,然后一起排隊等煤。“那時候可不是你拿錢就能買到的,得排隊。下午去,一般要排一個晚上。書上寫的寒風(fēng)刺骨,現(xiàn)在的人哪知道那是啥滋味。‘敃r的人也沒啥穿,到了后半夜,真要把人凍死。人們就拾些柴火在路邊燒,可是前面暖和后背還是刺骨冷,轉(zhuǎn)過身烤烤背,前面又凍得受不了!咋睡?哪里敢睡啊,前面的車一動,自己就得趕緊往前跟一下,不然就有人插隊!每次拉煤,都有因為插隊打架的。運氣好的時候,頭天下午去,第二天上午吃飯時能趕回家。人多的時候,第二天晚上黑天半夜才能回來。”

  張聯(lián)齊說著說著,激動起來。11月下旬,天已經(jīng)有了寒意,他和小孫子穿著棉衣在自家的小樓前玩耍,兩只鸚鵡在相互梳理著羽毛。他曾經(jīng)所受的苦難在夕陽投下的余暉中,了無蹤影。

  “這可不是胡說的,我也去拉過呢!現(xiàn)在十幾歲的小孩子上下學(xué)還得家長接送,我們那時候,小閨女也是頂一個大人干活。車上帶鋪蓋?拿點干糧就走了,因為家里一件多余的厚衣服都沒有。那時候的人也結(jié)實,也沒凍出病來。”鄭蘭英笑著說。她也是南街的老戶,當年城里的小女孩一點兒也不金貴。

  “就是。好天還能燒火取暖,好過點兒。有時晴天去的,到了地兒下起雨來。人都窮,沒有傘,大家就在雨地里凍著,渾身濕透。路不是柏油路,是石子路,坑坑洼洼的。那種感受,現(xiàn)在的年輕人根本體會不到。”張聯(lián)齊說。

  這樣的遭遇,以前在鐵路部門工作過的人體會更深。“濟源人還好些,外縣的,每家一來就是倆人,基本上都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兒,車上帶著鋪蓋,兜里裝著硬饃。有的拉一車煤來回得跑四五天,而且越是路遠越不敢拉多,最多只拉500斤,不然光走路人都受不了。天黑了,走不動了,就找個地方睡下。一路上也沒飯店,條件好點的,到了濟源縣城住到起火店里,睡一夜,買點熱水泡饃吃或自己做點飯。有個孟縣的老頭帶著孫子拉著平車,跑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到了煤礦,自己裝了一車煤,然后倒下再也沒起來。”曾任濟源鐵路公司經(jīng)理的李體亮說。

  “溫縣的?對,就是溫縣的!那時候拉煤多難啊!人太受罪了。”濟源鐵路公司老職工苗愛玲說。這件事當時曾引起許多人的共鳴,拉煤難、拉煤苦的滋味,在當時有多少人沒有經(jīng)歷過?

  “唉呀,我是15歲來濟源拉煤的,村里一起來了3個人,拉了500斤煤,回家的時候,家人接到了柏香。我到崇義是一步路也走不動了,就想坐在地上不起來——那是啥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算好的了,有的路上泥是泥,大坑是大坑,真是拉不動。”老家在孟州市的李占功說。他后來也成了濟源鐵路公司的一名職工。由于拉煤太艱難,人們平常都舍不得燒煤,也就在春節(jié)前后用一陣子,其他時候都是拾柴燒火做飯、取暖的。

  “小鐵路修到西關(guān)時,你不知道村里的人有多高興,大家都說,這下可不用上克井受那份罪了。”張聯(lián)齊說。

  “鐵路修到溫縣、沁陽、孟縣時,你不知道人們有多激動,火車兩邊站滿了人,夾道歡迎。那場面,要是拍下來,肯定是好片子,都不需要導(dǎo)演。人們高興的那股勁兒,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李體亮說。“你想啊,小鐵路上那么多小站,煤都沿路卸到家門口了,再也不用跑那么遠的路了,誰不高興?”

  女人們記憶最深的則是坐著小火車去串親。“跟著大人坐小火車去柏香,有十幾趟吧!通小火車以前哪去過?路太遠,還都是溝溝岔岔的路,走著走著,路邊就扔著一個死孩兒——許多遠一點的親戚很長時間都不走動。”張聯(lián)齊的鄰居趙桂枝說。

  “大人帶著去梨林、去孟縣……還有人啥事也沒有,就想坐著小火車去看看。”坐著小火車去串親,也是鄭蘭英記憶最深的一件事。據(jù)統(tǒng)計,到1985年年底,先后有534多萬人次坐著小火車完成了物資和情感交流。

  許多70后對小火車也印象深刻。

  網(wǎng)友星月在濟源社區(qū)里發(fā)帖說:“回想起來,小鐵路真給濟源人民帶來了很大的方便。記得有一次,我們一行三人坐小火車去沁陽買白菜,下午再坐小火車滿載而歸——小火車真是好,拉著白菜往家跑!當時濟源的白菜又貴又少,沁陽的又多又便宜。坐小火車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美!”

  網(wǎng)友新華人記得更清楚:“70年代在苗店坐火車到縣城才5分錢,當時客車很少,小火車起的作用很大。”

  “對經(jīng)濟效益有貢獻,但最大的貢獻還是社會效益。”原任濟源鐵路公司副經(jīng)理的陳立慶說。這也是縣領(lǐng)導(dǎo)決定修鐵路的初衷。1959年10月,濟源縣成立地方鐵路局,呂坤海任黨支部書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80多歲的呂坤海仍記得當年決策時的情景:“看到群眾拉煤太困難了,當時的縣委書記侯樹堂和當時的工業(yè)部部長盧思松商議,建個小鐵路。”修建鐵路時,大家都賣命地干。通車的時候,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看到老百姓能在家門口買到煤,不用再受罪了。

  曾經(jīng),小火車的汽笛聲像是一道分界線,把曾經(jīng)的苦難翻進了歷史的塵埃中。而今,它們又全部歸于塵埃。

  永不磨滅的回憶

  小鐵路不光給群眾帶來了方便,也曾為濟源帶來過榮耀。1965年4月,鐵道部地方鐵路局在濟源召開了勤儉建路經(jīng)驗交流會,參加會議的55個人面對濟源的小鐵路發(fā)出了連聲贊嘆——當時全長35.7公里的小鐵路在修建過程中,既沒有專家,也沒有內(nèi)行;在當時物質(zhì)、經(jīng)濟都比較困難的條件下,從開工到初期通車僅用了11個月,工期比計劃提前了半年,投資僅用112萬元,比全國平均指標節(jié)約了三分之二,平均每公里造價只花了3.2萬元。當初修鐵路時,需要大量的鋼軌、枕木、道砟,這三樣?xùn)|西的采購費用占鐵路修建總費用的60%左右,如果由物資部門訂購,不僅價格高,而且運輸不便,到貨時間也不能保證。于是,濟沁鐵路籌備處就發(fā)動群眾,尋找這些物資來源。大家自己找來沙子運到工地上;到河灘找鵝卵石、到孔山上開采石渣;找來低價處理的坑木和山區(qū)采伐森林時留下的木材……這個奇跡的背后,是人們修建鐵路時火一樣的熱情。

  當時,苗愛玲、常清平都是修鐵路時的女干將。她們都是從蟒河鋼鐵廠抽到工地上的,78個人中有十幾個女人。

  “6點鐘,天灰灰明就到工地上,中午不回家,就在工地上吃飯,吃完飯繼續(xù)干。那時去支援鐵路建設(shè)的有蟒河鋼鐵廠、濟鋼、通用廠、農(nóng)機廠和耐火廠抽去的人,大家都想爭紅旗,到了晚上,趁著別人都睡了,我們就偷偷跑到工地上加班,一個人能往坡上撂十幾方土,頂現(xiàn)在幾個人干活。工地上幾天就會評比一次,我們每次都是第一,幾乎天天都受表揚。”苗愛玲說。

  “陰雨天也沒停過。整個冬天,都沒人穿棉襖,就兩件單布衫,早晚脊梁上都是濕的——干得渾身是汗,哪知道冷呀!”常清平說。這些女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比男人多受一點照顧,像男人一樣干力氣活,手上和肩上都是厚厚的老繭。

  “男人們都是一兩件單衣,也不系扣,腰上一根麻繩——‘身穿十八層,不勝腰間系根繩’。寒冬臘月,有的男人穿著背心、褲衩,冷得人受不了就得趕緊干活,一停下來就得凍著,好多人都這樣。”李體亮說。

  “我們那時一頓都是5個大蒸饃,干活重,人都能吃,男人吃得更多。”苗愛玲說,“但那么累,高興勁兒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大家天天說說笑笑的,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經(jīng)常偷偷干到夜里12點。”這支隊伍的能干在工地上是出了名的,鐵路修成后,領(lǐng)導(dǎo)舍不得放他們走,78個人,全都留在了鐵路上。

  “干不好,根本不可能留到鐵路上。”李體亮說。他那時是司務(wù)長,為了讓大家吃好干得更有勁,曾徒步從柏香跑回濟源買一點肉給大家改善伙食。

  第三次到李體亮家里時,屋里熱熱鬧鬧地擠了七八個人,桌上放著他們今年在溫縣聚會時的大合影,照片上大約有300多人。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同事間的那份親密,在其他單位很少見到。“我們之間的感情,比有些親戚的感情都深——一起干了這么多年,基本上一輩子都給了鐵路了。那些住在外地的人,只要回濟源,都要到‘大本營’里轉(zhuǎn)轉(zhuǎn)。連續(xù)4年了,我們幾百號人每年都要聚一次,有些上了年紀的人見了面都激動得滿眼含淚。”李體亮說。

  “大本營”指的是鐵路公司家屬院,現(xiàn)在,許多人都搬離了這里,但誰去了哪里、誰的電話號碼有變,全是通過這里的住戶交換信息。當年修建鐵路和運營小火車過程中建立起來的感情,把大家緊緊地維系在一起。

  濟源到克井煤礦的鐵路剛修好時,車廂是大鐵框里面釘著大木頭箱,一個車皮可以裝5噸。沒有車頭,他們就兩人一組用肩膀把車推到礦上,回來是下坡道,裝好車后他們每人拿一根1米多長的榆木棒,坡度大車跑快時用來當剎車。后來,越來越先進的機動車頭先后買了回來。“最早的那個車頭是內(nèi)燃機,和現(xiàn)在的拖拉機頭一樣,后來才有了蒸汽機;疖囬_到荊梁觀那兒,我正好經(jīng)過,多遠就站著不動,看稀奇呢!那時候覺得火車很神秘。”陳立慶說。當時,他絕對不會想到,將來,他會參與管理這些曾讓人震撼的鐵家伙。

  “后來,在齊齊哈爾買了兩節(jié)客車,全縣人——還有沁、孟、溫的人都激動得不得了。”李體亮補充說。當時是客貨混裝,能坐坐小火車,足以讓人們高興一陣子。

  當時,陽城比濟源還缺吃穿,常常有整群的陽城人到濟源來擔紅薯干。“沒有客車的時候,他們就坐在貨車廂里,車廂里常常站滿了人,能少跑幾十里路,人們就很滿足。”苗愛玲說。

  “有了客車以后,人們都說,這下可不用怕冷風(fēng)凍得人受不了了,還能坐著,真美氣。”常清平回憶道。剛通車時,她去沁陽賣火車票,車站附近連個破房子都沒有,她們用磚圈了一個只能坐下一個人的小窩,就開始工作了,而苗愛玲則隨車當列車員。有些老年人跑不動路,想坐火車又沒有錢,列車員和賣車票的姑娘們就常常自己掏錢給老人們買票。“靳春梅、楊瑞蓮她們有好多次把自己的工資全都貼進去了,單位的人都知道。當時,貼錢干活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李體亮說起這些,語言中充滿了感情。

  常清平在沁陽賣了一年多票,調(diào)動工作時,她一盤賬,多出了22元,這差不多相當于她一個月的工資。她拿錢往單位財務(wù)上交,但單位不收。領(lǐng)導(dǎo)們都知道,賣票期間,她經(jīng)常幫一些貧困的人坐車,自己把車票錢墊了進去,有時又怕漏有人,就憑感覺再補一些錢,這些錢,可能就是這樣一點點多出來的。但常清平卻一次次找上門來,財務(wù)會計最后說:“你要真是心里不踏實,那就交了吧。”

  這種精神和品格,常常在他們中間相互感染著,讓他們對同事和小鐵路充滿了感情。

  故紙堆里的經(jīng)濟賬

  在李體亮珍藏的一本《濟源地方鐵路志》里,除了寫到“濟、沁、溫、孟四縣上百萬群眾”拉煤困難的場面之外,還提到了四縣剛剛起步的工廠因缺煤而停產(chǎn)的事情。20個世紀60年代,這四個縣先后邁開了大辦“五小工業(yè)”和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的熱潮,而解決燃料供應(yīng)成了燃眉之急,所有的企業(yè)都把目光投到了濟源。而濟源本地新建起來的企業(yè)也面臨著運煤困難的問題。

  濟源的自然資源豐富,但是,在舊中國,因為交通條件的制約,這些資源都運不出去。新中國建立后,百廢待興,全縣人民在大力恢復(fù)與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同時,積極發(fā)展工業(yè)。第一個五年計劃(1953~1957)期間,中共濟源縣委、縣人委提出了 “以自有原料為主、以地方工業(yè)本身積累資金為主、以小型為主、以綜合性企業(yè)為主、以就地銷售為主、以服務(wù)農(nóng)業(yè)為主”的方針,積極穩(wěn)妥地發(fā)展地方工業(yè);第二個五年計劃和三年調(diào)整(1958-1965)期間,濟源建成了冶煉廠、煉鐵廠、電廠、榨油廠、農(nóng)機修理廠、肥料廠以及濟源煤礦、鐵礦和硫磺礦等一批中小企業(yè)。道路是往企業(yè)運送動力的血脈,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濟源開始修建小鐵路的。

  “小鐵路修好以前,一碰到連陰雨或雨雪天,礦上的煤賣不出去,堆都沒地方堆。”李體亮說。這里的煤運不出去,四縣的企業(yè)就面臨缺煤停工的狀況。也正是這個原因,促使新鄉(xiāng)地區(qū)下決心,批準修建貫通四縣的小鐵路。小鐵路建成后,沿路設(shè)了22個小站,并與溫縣化肥廠、磷肥廠、糧局倉庫與孟縣化肥廠、機磚廠等企業(yè)單位修筑的進廠線對接,解決了許多企業(yè)的燃料、原料及產(chǎn)品的調(diào)入與調(diào)出的運輸問題,到1985年年底,共累計完成貨運量542萬多噸。

  從那本《濟源地方鐵路志》的《歷年運量情況表》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小鐵路對于工業(yè)發(fā)展運輸方面的推動作用:1960年,運送煤炭計9637噸,1961年運送煤炭計63517噸;到了1978年,煤炭運送量已達365682噸。小鐵路像一個血脈網(wǎng),把燃料運送到各個企業(yè)里和百姓家中,間接地推動著社會的進步。此外,在這張表中,還明確地記載著歷年來運送鋼鐵、礦料建材、木材、水泥及各種輕工業(yè)物資和農(nóng)業(yè)物資的數(shù)據(jù):1965年,運送鋼鐵40噸,1976年,鋼鐵運送量達1055噸;農(nóng)機農(nóng)藥化肥的運送量由1966年95噸發(fā)展到了1982年的19953噸……

  小鐵路的修通,節(jié)省了大量的人力和畜力。“一通小火車,外地的人都不來了。我咋知道?我以前在南街的起火店干呢,咋會不知道!一通小火車,那些拉著車、趕著毛驢車的外地人都很少來了?刹皇枪饷,外地人蓋房用的青條石和石灰,以前都得跑到濟源來拉,后來小火車一通,石頭、石灰和煤都能運出去了,他們就省跑了——當時老百姓可受益不少呢,尤其是遠處那些縣里的人,真是省了氣了。”張聯(lián)齊回憶道。

  曾在小火車上當過列車長的魏正武還記得,當時人們坐火車去溫縣拉大蔥、紅蘿卜;到孟縣買蔓菁,連開燒雞鋪的人都坐著火車到沁陽、孟縣收雞。而濟源的回民每次往外倒賣牲口,都會用上幾個車皮。而溫縣的人則來濟源榨油。

  黃河防汛也是那些年的重要任務(wù),每年汛期以前,黃委會都會從濟源拉石頭往黃河大堤邊編好的鐵籠里倒,以加固大堤。當時,沒有柏油路,貨車也很罕見,小火車成了往黃河大堤上運送石材的唯一交通工具。“克井那邊一個山頭的石頭都被拉到黃河邊了。”王漢輝說。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另一層綜合經(jīng)濟和社會效益賬很容易被人們忽略。王漢輝最早在縣工業(yè)局工作,后來被調(diào)到了濟沁鐵路籌備處。“當時,大辦鋼鐵已經(jīng)進入尾聲,許多鋼鐵廠面臨生存不下去的問題,而那么多職工的安置成了一個大問題。這邊有大量的富余人員沒地方可去,那邊想上鐵路工程但沒有被批準動工,濟沁鐵路籌備處的領(lǐng)導(dǎo)決定把這些職工召集起來往沁陽修鐵路。盧思松讓王漢輝去新鄉(xiāng)地委第二書記張超那兒匯報情況,那時,盧思松已經(jīng)從工業(yè)部調(diào)了出來,成了濟沁鐵路籌備處的書記。

  進到機關(guān)大院,恰巧張超就在院子里,聽說濟源已經(jīng)動工,張超大聲問:“動工了?你們的錢從哪里來?”

  “我不知道。”王漢輝老實回答。張超有些發(fā)怒,把他一個人晾在院子里,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兩天以后,張超來到了濟源,把濟源和沁陽的縣委領(lǐng)導(dǎo)及濟沁鐵路籌備處的負責人都叫到了一起,認真研究并落實了資金來源和施工方案等一系列問題。自此,濟沁鐵路建設(shè)真正拉開了序幕,成千上萬人投入到了鐵路修建工程,幾百人直接進入鐵路系統(tǒng)工作,間接提供的工作崗位無法計數(shù),隨著小鐵路一起發(fā)展起來的企業(yè)也提供了巨大的就業(yè)空間。

  相比于這些隱形的成績,1982年的一次搶險救災(zāi)更讓人熱血沸騰。那年8月1日晚上突降大雨,濟源許多地方成了澤國,梨林南官莊北有沁河,南有蟒河,南北夾攻,水位不斷上漲,天明的時候,水就漲到了大人的脖子處,有些人家的柜子都漂到了村當中。尋道工人通過電話匯報了險情,司乘人員得到通知馬上投入到了搶險當中——從梨林到南官莊往返拉人。看到小火車到村里參與搶險救人,村里人馬上涌了過來,連桃園、薛莊等附近村的人也聞聲趕了過來,先后有四五千人坐著小火車脫離了險境。“梨林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吃飯和休息的地方,我們只管拉人,那邊管安置,村里的水還在一直往上漲,當時的場面真是驚心動魄。”魏正武回憶說。

  小火車對濟源的貢獻贏得了濟源人對它的深情,20世紀70年代中期以前出生的人對小火車都有著極深的感情,雖然后來隨著城市的發(fā)展,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網(wǎng)友“王屋山逍遙客”提起小火車時說:“在濟水一中上學(xué)時,騎自行車過小鐵道,經(jīng)常輪子一滑、把一歪,人就匍匐前進了。”網(wǎng)友“廟街十八少”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我記得通用機械廠門口那小鐵路是斜的,可沒少人在那兒跌倒。還有濟鋼門口,我在那兒跌一回,滿臉鼻血,在馬寺街跌一回,渾身是土……”雖然如此,但大家在字里行間還是對它充滿著溫情。

  然而,對于這個充滿著生機、飛速發(fā)展的新城市來說,小鐵路有些跟不上改進的步伐,給市民帶來不便、存在安全隱患、影響城市整潔和規(guī)劃等等問題決定著小火車的生死。尤其是公路的快速發(fā)展取代了小鐵路的貨運作用,使小鐵路的優(yōu)勢一下子淹沒到了歷史的洪流中。

  好像預(yù)知小火車的命運,20世紀90年代,著名攝影師王富春、蒙嘉林曾專門來濟源拍攝小鐵路,之后不到10年,小火車被全線拆除。市區(qū)內(nèi)曾經(jīng)的一道風(fēng)景、濟源九大怪之一,就此消失。如今,距梨林鎮(zhèn)政府不遠的小火車站已經(jīng)被定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成了小鐵路曾經(jīng)輝煌過的歷史物證。

 

責任編輯:M005文章來源:濟源日報(2013-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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