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橫貫南北的大運河是枝繁葉茂的古藤,那么蘇州就是它最芬芳宜人的花朵。
作為運河沿線重要的文化名城之一,蘇州市除城區運河故道、現京杭運河蘇州至吳江段等河道之外,蘇州市盤門、山塘河歷史文化街區、平江歷史街區、寶帶橋、吳江古纖道等7個遺產點也一并被列入首批大運河申遺名錄,是全國35個運河沿線地市級市中唯一的以古城概念申遺的城市。
吳王夫差始建 至今走向沒變
大運河蘇州段是江南運河在蘇州市境內的主要河段,由不同歷史時期開鑿的多段運河組成,它北起自與無錫交界的望亭鎮五七橋,穿過蘇州城區,南止于與浙江交界的鴨子壩,總長度約73公里。
7日,當參加此次大運河中國行的志愿者來到位于蘇州市城區西部的大運河畔時看到,南來北往的貨輪不斷,大量的煤炭、沙石等被運送至南北各地。
“大運河蘇州段的歷史最早可追溯至公元前6世紀。”洛陽隋唐大運河特約館員王志軍介紹,公元前514年,伍子胥主持修建闔閭城時,設水、陸城門各8座,外有護城河包圍,內有水道相連,水門溝通內外河流。
公元前495年,吳王夫差為北上爭霸,開挖了一條自今天蘇州經無錫至常州奔牛鎮與孟河連接,可達長江,全長170公里的人工河道,此為江南運河最早開挖的河段。
7世紀初,隋煬帝下令在原有江南運河的基礎上,“敕穿”(貫通)了北起鎮江南至杭州的江南河,全長400余公里,河面寬30多米。自此,古城蘇州被正式納入大運河水系。
“江南運河修成后,因蘇州古城以南地勢低下,沒有陸路,汛期一至,河湖不分。”王志軍說,9世紀初,時任蘇州刺史王仲舒在太湖東緣修筑了一條長堤,將太湖與運河分開,同時在太湖的泄水口澹臺湖與運河之間建造寶帶橋,解決了運河航運的風濤之險,史稱吳江塘路。
20世紀50年代和80年代,蘇州市分別在城西側新開鑿兩段運河,繞開了原作為主航道使用的上塘河、西側環城河與胥江、南側環城河,改走澹臺湖,至寶帶橋與原河道相連。從此,這條線路成為大運河蘇州市河段的主航道。
王志軍表示,大運河蘇州段自春秋時開建,隋唐時基本定型。唐代以后,雖多次重筑、修繕、疏浚,但運河的基本走向、大致面貌變動不大。
暮色中的山塘河
白公指揮筑堤 北入古城門戶
傍晚時分,采訪團來到位于蘇州市閶(chāng)門(始建于春秋,為古城蘇州“八門之首”)附近的山塘河歷史文化街區,看著腳下緩緩流動的山塘河,很難想象眼前這條小河,就是曾經大運河北入古城的主干航道之一。
作為大運河蘇州段水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山塘河建于公元825年,旨在加強大運河與蘇州古城的聯系,由時任蘇州刺史的白居易所建,故又稱白公堤。山塘河北起白洋灣,南至閶門,長6200多米,與大運河連接貫通,是大運河北入蘇州古城的一條重要水道。
山塘河邊,與河相伴相生的則是以河道為骨架、街巷相依附,具有“水陸相鄰、河街平行”特點的居住街區——山塘河歷史文化街區。行走在歷史街區里,雖已夜幕降臨,依然游人如織,一片熱鬧。
山塘街60多歲的居民孫老先生告訴我們,山塘街第一次大發展是在南宋。明清時期,山塘街逐漸成為蘇州市的經濟文化中心,大量店鋪、會館、廟宇聚集于此,現存的玉涵堂、普濟橋、通貴橋等均建于這個時期。
如今,山塘河歷史文化街區仍保存許多文物古跡,如會館、祠堂、戲樓、牌坊、古橋等。這些豐富的文化遺存,成為山塘街歷史進程以及經濟、文化繁榮的見證。
蘇州外城河
奠定城市格局 留下眾多遺產
運河之水成就了蘇州的城市格局,更富庶了地方經濟。直到現在,大運河蘇州段仍然是整個大運河最繁忙、最具活力的河段之一,對經濟社會持續發展做出積極貢獻。
據統計,如今大運河蘇州段每天通過的船只超過6000艘,約占運河全年通航總量的1/5,斷面貨流密度約8000萬噸。2007年,蘇州港貨物吞吐量達18377萬噸,遠超同期的大運河港口鎮江、長江港口南京和荷蘭北海運河港口阿姆斯特丹。
王志軍說,大運河與蘇州古城水系融為一體,造就了古城蘇州水陸并行、河街相鄰的城市格局,并造就了享譽世界的蘇州園林,這在大運河沿線城市中獨一無二。
同時,大運河還為蘇州留下了許多與運河有關的文化遺產。其中,最具價值的有7處:唐代以來就是蘇州大運河航道之一的山塘河及其歷史街區;大運河蘇州段地標性建筑虎丘云巖寺塔;連接大運河與城內水系、連通內外城的盤門水陸城門;明清漕糧倉儲地平江歷史文化街區;古代大運河南北經濟文化交流見證的全晉會館;集水利、交通、景觀于一體的古代橋梁杰作寶帶橋;江南運河水利工程的杰出范例吳江古纖道。
“如果說,太湖水滋養了吳地最初的文明之光,被稱為蘇州的‘母親湖’,那么,蘇州人最初開鑿并最終貫通中國南北的大運河,當為促使蘇州興旺發達的‘父親河’。”王志軍說。(記者 姜春暉/文 魯博/圖)(原標題:大運河申遺中國行 蘇州:一條河 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