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寶豐人白朗為反對袁世凱軍閥統治,于1912年率眾起義,提出“打富濟貧”的口號,殺地霸,分地產,打得官兵和地主武裝惶惶不安。這一年,白朗率眾來到舞陽、泌陽、方城三縣交界處的小史店附近,當時這里正流行瘟疫,病死的人很多。老百姓恨老天沒眼,怨自己命苦。白朗說:“不是命苦,這地方低洼,天一旱,溝水發臭,喝了不干不凈的水就會生病,必須用藥治療。”群眾一聽說藥,都唉聲嘆氣。白朗為了消除疾病,跑遍了方圓幾十里請醫找藥。這一帶是山區,僅二郎店有個藥鋪,掌柜的叫胡財,是個“棺材鋪里咬牙——恨人不死”的家伙,把藥價抬得頂天高。白朗帶了十幾個弟兄,來到二郎店一看,抓藥的排成了長隊。白朗給手下人交代一番,便擠到柜臺前邊,拿出藥方,一樣要五十斤。胡財一見來人要買這么多中藥,感到其中必有奧妙,便趁機索取高價:“此方中藥均屬名貴,不知先生有無錢支付?”“多少錢?”“四百兩銀子!”其實,白朗也認得這不是多么貴重的中藥,值不了幾個錢,說道:“四百就四百。”便拍拍掖在腰里的短槍,胡財一見,心花怒放,忙令伙計稱藥。稱畢包好,白朗讓弟兄們掂起就走,胡財眼一瞪:“唉!唉!還沒付錢。”白朗從腰里掏出短槍,“啪”地摔在柜臺上:“掌柜的,它就是錢。”胡財仔細打量白朗,濃眉大眼,白凈臉皮,五尺多高,像一個文弱書生。心里疑惑,問:“你是?”“我就是你白朗爺。”胡財一聽,哈哈大笑:“白朗?誰不知白朗虎形豹眼,滿臉橫肉,一張血盆大口,會飛檐走壁。嘿嘿,你個白臉書呆子,直說吧,今個交出錢倒還罷了,如不交,哼,別怪姓胡的不客氣。”白朗冷笑一聲:“不客氣又怎么樣?”胡財不慌不忙從腰里掏出***,“啪”地摔在柜臺上:“少廢話,拿錢來。”白朗猛一伸手,抓起胡財的下巴,一使勁,便掀出柜臺,抓起***插在腰里。胡財摔在地上殺豬般地嚎叫:“捉住他!”話音未落,他的家丁被義軍全部押來,跪在人群前。胡財一見,傻了眼,又掏出短刀直刺白朗,白朗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飛起一腳,胡財又摔了個仰巴叉。胡財心中暗想:光棍不吃眼前虧,急忙跪下叩頭:“白朗爺,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爺爺,我該死,你要什么我給什么!”“好吧,一言為定。”白朗命令隊員們把藥鋪的藥全部分給老百姓。看著老百姓都拿著藥走了,胡財比剜他的心還難受。白朗走到他面前說:“胡財,你作惡多端,坑害百姓,碰到我白朗手里,死路一條。弟兄們!把這藥房燒了。”頃刻,藥房濃煙升騰,一片火光,白朗抓起胡財扔到火里。
白朗燒了二郎店藥房,剛回到大李莊,又聽說大尹莊惡霸尹八成侮辱了一個新媳婦,鬧出了人命案子。原來,這天尹八成帶了幾個地痞到寺莊尋歡,來到村頭,看見一家院邊有棵杏樹結得滿樹黃燦燦的,幾個人用長槍戳,石頭砸,杏子掉了一地。這時,院里走出一個媳婦說道:“咦!你們怎么隨便糟塌我家的杏?”尹八成罵道:“你這個小娘們,吃鹽不多,管閑事不少。”那媳婦說:“你嘴干凈點,這是我家的樹,我就要管。”尹八成哈哈大笑一陣,說:“不要說幾個杏蛋,就連你也是尹家的。”說著便把這媳婦摟在懷里任意調戲,揚長而去。這媳婦羞憤無比,自縊身亡。白朗聽說便連夜率領眾位兄弟圍了尹莊大院,翻墻入院,把家丁一個個綁了起來,繳了他們的槍。這時,尹八成正睡大頭覺,不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捆了起來,拉到尹莊南場處死。糧食、財物全部分給窮人。尹八成的三個小老婆均系搶占的民女,白朗命人發給她們路費,放回原籍。
胡財、尹八成一死,老百姓人人稱快。官府慌了,忙派包全帶一千多人到小史店圍剿白朗。白朗在群眾的掩護下,轉移到賈寨山去了。官軍得知消息,便去圍攻山寨,白朗率軍居高臨下,一槍一個,直打了一整天,官兵死傷數百人。白朗義軍走后,當地群眾編了許多歌謠,下選三首:
(一)
白朗,白朗,
給小孩吃糖;
小孩不吃,
撓小孩胳老肢。
小孩和白朗,
一同笑嘻嘻。
(二)
白朗在,
不怕地霸官吏心眼壞;
打土豪分田地,
百姓心里美滋滋;
望白朗來這里,
來這里,
百姓喜,
殺豬宰羊送白米。
(三)
月奶奶,彎又彎。
小孩子,出去玩,
不要在家鬧媽媽,
叫她快快做針線。
縫褲子,做布衫,
送給白朗打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