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西北千余米的山坡上,有個黑子洞。聽雁鳴莊行政村村委會主任說,1962年他五六歲的時候,秋天里有一天茶庵村的楊樹莊起大戲,人們正看戲,忽然刮起一陣大風,把村里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孫曾卷得無影無蹤。都想著這個人肯定沒了,沒想到過了半個多月他又毫發無損地回來了。問他咋回事,他說好像是患結核病臥病在床的鄰居把他背到黑子洞去了。是她娘找到他,一直把他送到村南的山坡上。可就在孫曾4歲的時候,他娘就去世了。孫曾現在已經年過花甲,身體一直都很好,這是一個誰也說不清的謎。
下山的時候才注意到,張公石溝有水潭就有成群的小魚兒,扔團雪它們就浮上來搶,寒冬時節,水中缺吃的,魚兒們是餓壞了,才會上人的當吧!
雁鳴溝的樹真好,那天上午車在栗樹廟的打麥場停下,我們還沒來得及嘆惜農家屋舍簡陋寒素呢,就被十幾棵樹冠茸茸的辛夷樹吸引住了。后來在雁鳴溝、張公石溝、老虎籠溝,又遇到五六十棵合抱不住的大辛夷樹,村民捆攏樹冠采摘辛夷果的繩子,盤起來背都背不動。一會人溯水向南,一直走到雁鳴溝的盡頭的大雁門,路上看到連片成林的都是毛茸茸的辛夷和紅堂堂的山茱萸。入冬一場大雪,滿枝鮮紅的茱萸果在清涼明澈的空氣里擠擠扛扛,被太陽曬得濕漉漉的,比春日盛開的花陣更讓人驚喜。但這鮮艷明媚也只是外人眼里的浮光掠影,聽雁鳴莊的一位村干部說:“不是因為下雪沒來得及采摘,今年山萸肉鮮果也就三四毛錢一斤,還不夠采摘的工錢。不過辛夷還有人摘,那些沒出去打工的人閑著也是閑著,手快的摘一天能掙四五十元,慢的也能有個二三十元的收入,比歇著強吧。”
大雁門山埡口有座小廟,不到兩米高,卻是南召縣人和魯山縣人各對一半材料修建的。下山時走約500米,右邊有道五六百米長的石棚后溝。溝中樹大林密,溪水常年不斷。兩溪交匯處有個大石棚,圓圓的像蒙古包。洞門兩邊被人用石塊砌得嚴嚴實實,洞中卻是天然樣貌,石隙為窗,渾巖為頂,搭鋪能睡六七個人。過石棚約200米,又有溪水涓涓而來,是東桐條溝。溝深1.5公里,溝里有兩垛肥胖的巖石,一垛在高處,一垛在低處,隔百多米山坡對臉相望,人稱羅漢石。過羅漢石,左岸坡上有高約20米,寬10米左右的土黃色巖石,俗稱泥匹石。巖壁上有很多排列均衡的豎槽兒,把原本平滑的石面割成一溜一溜的,看上去活像蜂箱里的蜜匹。
過石棚往下走約200米,有攔河壩,建有密閉的水池,引水到栗樹莊供130多口村民吃用。壩下右岸是浮水支溝柳樹溝。溝中巖垛成群,有的頭往這邊拐,有的頭往那邊拐,非常好看。
上游與東桐條溝相對左岸是西桐條溝,溝中有兩層樓高的巨石,中間隔幾厘米寬的縫隙,大風刮來,上面的巖石會搖晃,這就是風動石。溝長約1公里,有小瀑布。小雁鳴溝在西桐條溝下邊,自溝口進去五六百米,也有大石棚,能放好幾張床,曾經住過幾十個南召縣的燒炭人。
雁鳴溝一溪淙淙,繞過臺地、樹林、菜園和村落,到王莊自然村,左邊又有葛條坪溝。村西500米的溝岸上有塊三間房大的母雞形巨巖,頭南尾北,臥在山半坡。再往上走六七百米,有處高百余米、寬約百米的渾巖崖壁,中間裂開6寸寬一道縫,山因得名大石縫嶺。
大石縫嶺西坡下去的一道常年澗溪名狐相溝,兩公里入響潭溝水庫。水庫建成于1976年,蓄水18.5萬立方米。壩下2寸管量溪流,在訾家莊和大塊地兩個自然村之間注入雁鳴溝。
雁鳴莊是魯山縣最南端的一個行政村。每到秋天,成群的大雁嘎嘎鳴叫著從這里飛過,雁鳴溝是它們必經的遷徙之路。先人們把南界山叫做雁門山,一東一西兩個豁口就是大雁門和小雁門。上世紀70年代以前,雁群還在村莊附近過夜,沙灘里、河岸上一落就是一大片。那時村民手里有火槍,打的次數多了,大雁們就不敢在這兒停了。2009年立秋后,一連好多天,幾十只一群的雁陣在村子上空過,可比起早先的時候已經少多了。
雁鳴莊全村1990人,耕地560多畝。上世紀80年代前,三分之一的地都是稻田,現在30%的耕地栽楊樹,還有四五十畝租給別人種木耳,每畝每年租金800元,比種糧食強。剩下種糧食的土地不超過200畝,水稻很少種了。一年里大約有三百左右的村民出外打工,福建、廣州、北京、鄭州哪兒都去。因為沒有技術,進工廠的、在建筑工地當力工的,只能顧住自己吃飯,很少有多余的錢往家拿。
雁鳴溝在雁鳴莊自然村南并入紅石河,雙溪匯流始稱橫梁河,穿過焦枝鐵路橋,到交口自然村,與東源匯為河,全長15公里。(曲令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