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馬的澗河東南岸上,有兩座并連的小山,好像一對展翅欲飛的鳳凰,人們都叫它為飛鳳山。
很早以前,在山腳下,有個大財主叫趙洪發。家有田地千傾,騾馬成群,獨霸一方。方圓幾十里,都是他的佃戶。
有個佃戶的女兒叫金菊,長得如花似玉,十分好看,被趙洪發看上了,非娶她當二房不可。可是金菊的意中人是鄰村一個打柴的,叫沈青山,哪能同意趙洪發!趙洪發又威脅,又利誘,金菊的爹媽到底同意了,把女兒嫁給趙家。
金菊在趙家雖然吃得好,穿得好,但她心里老是不舒服,整天愁眉苦臉的。趙洪發也摸不清她的心事。后來,金菊得罪了管家趙班虎,趙班虎在財主面前告了她的狀,說她和一個打柴的有過來往。趙洪發問趙班虎怎么辦,趙班虎給定了一條毒計。
趙班虎通知沈青山,每天給趙家送一擔柴。沈青山當然愿意啦。不過每次沈青山到趙家送柴,見了金菊也只是看一眼,不敢接近。
將近年關時,下起了鵝毛大雪,青山去趙家送柴,還穿著破爛的單衣。金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當青山要走時,金菊送給他一件棉衣。情人見面戀戀不舍,正在難舍難分的時候,趙洪發帶著趙班虎和一群家丁趕來了。趙洪發氣勢洶洶的罵道:“你們這些賤骨頭,竟敢往我眼里揉麥糠,給我捆起來!”一群家丁個個象瘋狗似的撲了上去,不由分說,就把倆人捆綁起來,拉去吊到一棵大樹上。趙洪發喝道:“打,往死處打!”一霎時,皮鞭、棍棒把青山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不一會兒,青山就被打得昏迷過去。趙洪發一揮手,幾個家丁把他拉到野外的雪地里。
金菊剛挨了幾棍子,趙洪發擺了擺手,不讓打了。他另有打算,先把她鎖到屋里,待天晴后再拉出去賣了。家丁們都一一照辦,把金菊鎖在一間草房里。一個看門的老家丁可憐金菊,夜深人靜時,偷偷打開屋門,把她放跑了。金菊帶著傷,跌跌撞撞地向村北荒山上摸去,口渴了,就抓把雪吃,到了后半夜,她身困力乏,實在走不動了。正含著眼淚喘息時,忽然看見一堆雪在蠕動,接著又聽見“哼哼”的人聲。這聲音好熟呀,她壯起膽子,扒開雪堆一看,正是青山。她驚喜交加,難過得哭了起來。她解開衣扣,把青山摟在懷里,暖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恢復了知覺。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恐怕后邊有人追趕,相互攙扶著,在冰天雪地的山上,一步步向前挪動。
天亮了,雪停了,這一對患難情人,剛剛逃離虎口,走到鳳山和凰山的夾道中,忽聽背后人喊馬叫,他們回頭一看,見趙洪發帶著趙班虎一群家丁,如狼似虎地撲過來。青山和金菊早已累得筋疲力盡,哪里還能逃得了。趙洪發叫家丁把二人綁了,兇神惡煞般吼道:“想跑出我的手掌,沒那么容易,我叫你倆不得好死!”接著吩咐家丁把青山吊到路東鳳山下樹枝上,把金菊吊到路西凰山下的樹枝上,得意的狂笑道:“我叫凍死你們,餓死你們,叫老鷹啄你們的肉,叫毒蛇吸你們的血,看你們能長翅膀飛了不成!”說罷,留下倆個家丁看守,便帶著其它人撥馬而去。過了一天,這兩個人活著,再過幾天,這兩個人還活著。兩個家丁凍得搓手跺腳,單等這兩個人死去,就可回去交差了。
到第七天早上,太陽出來了,笑嘻嘻地看著金菊。一對喜鵲飛來,在金菊背后喳喳地叫,好像給她報喜信似的。金菊回頭一看,見背后崖縫里長出了一叢開著金色花朵的野草,還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氣味。她覺得肚子里饑餓,就探著頭去吃,剛吃了一半,就覺得精神煥發,滿身是勁,胳膊上慢慢長出了一對翅膀,她把兩只翅膀一忽閃,只覺得身輕似燕,力大無窮,居然帶著凰山飛了起來。她飛到青山面前,把身后剩下的那一半野草撥下來,抱住青山喂他吃下。青山立刻來了精神,也長出了翅膀,背著鳳山也飛了起來。兩個人一塊飛呀,飛呀,一下飛到趙洪發的客廳上邊,在天上叫起趙洪發來。趙洪發聽見叫聲,出來仰臉一看,見是金菊和青山,又生氣,又害怕。青山和金菊同聲喊道:“我們是來給員外送禮的,你收下吧!”身子一抖,背著的兩座小山上掉下兩塊大石頭,趙洪發、趙班虎躲避不及,都被砸成肉餅餅了。
金菊和青山說著笑著,向南飛去,一直飛到義馬西南的澗河岸上落了下來。然后在山腳下修建家園,過著男耕女織的美滿生活。
他們帶來的兩座小山,很象鳳凰欲飛的樣子,人們就叫它為飛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