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是一個小鎮,看上去跟尋常鄉鎮沒多大差別,但鎮上的路名卻別有特色,“蔣城大道”、“楚相大道”、“孫叔敖路”等都頗有氣派,這些路名,是小鎮對悠久歷史的懷念。
南北向的孫叔敖路正對著期思鎮政府,也就是孫叔敖廟故地。鎮黨委書記彭大國說,這是他們有意安排的,孫叔敖是中國古代“第一循吏(清官)”,每天走過孫叔敖路,對鎮上干部是一種激勵。
孫叔敖路西是數米高的古城墻,那是春秋蔣國故城,也是后來楚國期思邑故址。古老的城址如今輪廓猶在,老城墻東西長約1700米,南北長約500米,墻基寬32米,殘高兩三米,期思鎮占用了古城的西北隅。
公元前632年,北上爭霸的楚國遭遇崛起中的晉國,在城濮(今濮陽附近)兩國爆發大戰,“退避三舍”的晉文公擊敗令尹子西率領的楚軍主力,一舉取威定霸,成為繼齊桓公之后的天下霸主。雙方交戰之初,楚國優勢占盡,但晉國人做對了所有的事情,而楚國人犯下了一系列的錯誤,竟至遭遇重創,不得不拱手相讓,多年不再爭雄中原。當此之際,楚國遂向東發展,滅掉一系列小國,蔣國就是其中之一,其故地成了楚國的期思邑。“期思之鄙人”孫叔敖就生活在這樣的背景下。
城濮之戰后數十年,楚國經歷了諸多變故,楚莊王即位后,整肅內政,安定國家,重用孫叔敖,興修水利,發展經濟,綜合國力大為增強,逐漸積聚了足夠的能量,為爭霸中原奠定了基礎。在后人看來,楚莊王、孫叔敖“主明臣賢”,是一對最佳搭檔,他們為楚國帶來了800年的鼎盛時期。
這一切,要從“期思之鄙人”孫叔敖來到郢都說起。
順勢而為令楚國大順
大約在公元前605年,也就是楚莊王九年,“期思之鄙人”孫叔敖離開家鄉,來到郢都(今湖北江陵紀南城),“三月為楚相”。
一介平民,經過短短三個月的“試用期”,就被任命為楚國“總理”,這是一個不尋常的人事任命。雖說并非史無前例,商代的傅說、周初的姜子牙,也都曾有過類似的經歷,但做出這樣的人事任命,無疑需要很大的魄力。后來的結果證明,楚莊王的確具有一雙慧眼。
莊王即位之初,楚國有點亂。外有強大的晉國虎視眈眈,內部貴族野心勃勃、爭權奪利,他“自靜三年”,不涉足中原,關門整肅內部,這就是人們熟知的“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年輕的楚莊王經受住了考驗,多次平定內部叛亂,在任命孫叔敖為令尹前不久,他剛剛鎮壓了貴族若敖氏的大規模叛亂。那是一場大動蕩,若敖氏在楚國掌權上百年,家族勢力盤根錯節,雖然叛亂被鎮壓了,但楚國政局必然極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