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許世友避難大別山
2012/4/19 15:14:08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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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表示要保許世友
1967年1月初,張春橋、姚文元在幕后指揮,以王洪文為首的上海造反派奪了上海市委、市人委的領導大權。接著,南京的造反派也奪了江蘇省委的大權。來自全國全軍的造反派云集南京,一夜間,南京街頭貼滿打倒“許大馬棒”的大字報。第一批大字報,對許世友還算“溫和”,但造反派很快升級,抄了許世友的家,扎爛了他的上將禮服。許世友躲進大別山,但危險并沒有過去。在張春橋策劃下,造反派給許世友定了調子:許世友在延安就要殺毛主席,搞暴動,現在他又要做六省一市的頭,不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很快,毛澤東南巡到了上海,明確表示要保許世友。毛澤東說:“他沒有謀害我嘛,我把他從(延安)監獄找出來的嘛。”毛澤東還叫張春橋坐空軍的飛機去接許世友。
許世友和張春橋在房間里單獨談了十多分鐘,然后大家一起去吃飯。許世友借機溜到隔壁,關緊門窗,壓低聲音對安徽省軍區司令員、政委說,我對 主席忠心耿耿,而對這個“四只眼”,我太不放心。萬一半路被殺,你們幫我辦兩件事,一是我死后,請照顧我的幾個孩子,上學、當兵都行;二是十天內沒有我的消息,趕快派人到上海收尸,把我運回老家新縣埋了。記住,千萬不能送火葬場。不等對方答應,許世友就匆匆走了。
許世友面見毛澤東
一路平安到了上海,一見面,毛澤東說:“世友啊,你還好嗎?”許世友二話不說,撲通跪倒在地,磕了很響的一個頭,放聲大哭,滿腹的痛苦都在這流淌的淚水中。毛澤東連忙把大哭的許世友攙扶起來。許世友說:“天下大亂,從未亂到這種程度啊,軍人手中的武器連燒火棍也不如了,這是什么世道?毛主席啊,你該管一管了。你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臣嗎?”毛澤東頓了片刻說:“世友,我信任你,南京軍區黨委是可以信任的,你還是南京軍區司令員。不許揪許世友,這是我的意見,我派人打電話給他們,你回去也傳達我的意思,你看這樣行嗎?”“不,什么時候打仗,我什么時候下山。”“那你先到北京學習。”許世友還是沒有同意。
許世友躲進大別山
很快到了“二月逆流”,老帥們成了批判的對象。張春橋黑手遮天,許世友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雖然事先得到造反派要沖擊軍區辦公樓的情報,但戴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緊箍咒,正在召開工作會議的許世友急得團團轉,無計可施。許世友下定決心,寧可跳崖,也不能進“虎口”,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他帶著手下愛將陶勇(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海軍副司令員兼東海艦隊司令員)和聶鳳智(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一起躲到無錫太湖邊上的小鎮榮巷。躲到小鎮榮巷的軍部招待所40多天后,因為陸海空三軍司令員在一起,目標太大,風聲傳了出去。無錫軍管會打來緊急電話,說南京來了幾百名造反派,揚言要活捉許世友。無錫又待不住了,許世友邊罵邊翻地圖,看了好一會兒,對軍長尤太忠說,這里緊靠上海不安全,我還是到大別山去。安徽六安至金寨間的獨山,(上世紀)30年代我們紅四方面軍在那里打過好幾仗,那里的地形我熟悉。一旦造反派追到那里,我可以上山打游擊。許世友給中央軍委發了電報,說到大別山檢查戰備工作。許世友叫陶勇和聶鳳智和他一起走,可是這兩位愛將不想跟著許世友犯“錯誤”,執意回去。果不出許世友所料,他們回去后都慘遭迫害。聶鳳智受盡各種污辱,被打掉8顆牙齒,甚至被裝進麻袋,要扔進長江。要不是許世友派警衛營半路“打劫”,聶鳳智必死無疑。陶勇更慘,1967年1月21日,被害死在東海艦隊招待所后院的井中,遺體還被打上黑叉。陶勇的8個孩子中4個大的參加了工作,4個小的跪著求許伯伯救命。一片哭聲中,許世友的眼睛濕潤了,說你們就是我的孩子,不管外面說什么,我要管。我希望你們考高中、考大學,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到地方去,你們都要遭殃,還是當兵吧(當年不招兵),我的部隊招兵。許世友把包括他自己孩子在內的40位落難子弟統統“鎖”進“紅色保險箱”。許世友指揮吉普車開了一天,順利開進了大別山。到路口,他跳下車,前后左右仔細觀察了地形,命令機槍封鎖,說誰敢登這個坡,格殺勿論。造反派追來,看見黑壓壓的槍口和“軍事禁區,不得靠近”的大字,只好虛張聲勢地喊幾句“打倒許世友”的口號,乖乖地退了回去。許世友“名正言順”住進了一二六醫院(南京軍區的后方醫院)。他給中央軍委發了第二封電報,說他神經性嘔吐,順便到醫院住院治療。他知道,電報發給中央,讓張春橋那些內奸看到,等于向造反派公開了自己的行蹤。許世友不敢怠慢,登山頭看地形,擬訂武裝自衛方案,在醫院內外布置好部隊,時刻準備戰斗。
大別山深處有三個軍隊單位。幾天后,許世友搬到五局,晚上又突然搬到軍區工程兵工區。許世友對工區主任柴樹林說:“什么造反派?土匪流氓!一旦被他們捉住,只有死路一條。你們工區人人都要拿槍,一旦造反派來了,咱們打一個小規模的淮海戰役。”柴樹林說:“首長,上邊再三強調,開槍……行嗎?”許世友一愣,轉口說:“當然,上邊的規定還要執行,真要開槍還要經中央軍委批準。這樣,過幾天你派人到六安向軍管會打招呼,要他們說服造反派,不要隨便沖擊工區和醫院,不然碰到我老許的槍口下,叫他們站著進來躺著回去!”第三天晚上,中央文革的電話就“殺”了過來。許世友說:“我有錯誤,但我是忠于毛主席的,把我燒成灰也是毛主席的人……審查可以,不允許造反派搞人身污辱,國民黨不行,造反派也不行。污辱我,這個矛盾就要轉化。誰敢污辱我,我就打死他……”別看中央文革橫行一時,但此時借給他們三個膽子也不敢進大別山。
1967年國慶節,許世友被毛澤東請上天安門城樓,談了半個小時,并公開見報。1968年3月20日,中央批準了南京軍區黨委關于江蘇省成立革命委員會的報告,同意許世友擔任革命委員會主任。許世友上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江蘇省境內的各種造反組織,并在一份文件上批示:誰再造反,先殺后報!【原標題:文革:許世友避難大別山】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燕趙老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