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朱金中文圖

    3月21日，春分巧遇二月二龍抬頭，“情凝厚土——曹新林油畫展”在河南省美術館舉行。曹新林為河南著名油畫家，他的作品以勞動人民為創作對象，有著濃郁的現實主義色彩。此次畫展分為“厚土蒼生、守護家園、歷練圖譜”三部分，全面展示了曹老先生30多年間創作的180幅作品。畫展將持續到3月31日。

《粉筆生涯》畫在真黑板上

    21日上午，河南省美術館內觀者如潮。展廳入口最為醒目的位置，展列著曹新林的代表作《粉筆生涯》(如圖)。這幅作品在1984年的第六屆全國美展上僅以一票之差屈居銀質獎。如墨的黑板、駝背的老師，這幅畫吸引了眾多觀眾駐足觀看。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這幅畫是在真的黑板上畫出來的。”在接受大河報記者專訪時，曹老先生打開話匣子，語速緩緩，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在青少年宮創作的歲月，“我用一塊五合板做成黑板，但我畫的不是新黑板，是老教師舊黑板，我就用粉筆在上面寫了擦、擦了寫，就這么持續了一個禮拜，才把黑板做舊。”

    即使今天，在真的黑板上畫油畫也是比較前衛的做法。這幅畫曹老先生非常用心，老教師中山裝快掉的扣子、袖子上的粉筆灰都認真打磨，尤其是那一頭白發，是他用小楷毛筆一根一根畫上去的。“可以說，這是我用最不習慣的方式創作了最為成功的作品。”曹老先生笑了，“是不是油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油畫能不能打動人。”

    教師畫出經典教師油畫

    1964年從廣州美院畢業后，曹新林來到河南，1973年到1985年，他在鄭州市青少年宮當教師。那時的美術班老師，就他一個人，從招生到授課，所有的工作都由他一個人完成。但在那十幾年中，他培養了300多名大學生，經過他授課的學生更是難以計數。

    可能正因為有了這一段教師生涯，才造就了后來的經典油畫《粉筆生涯》。“當老師的辛苦和難度，我心里最清楚。”曹老先生說，在此之前，國內油畫關于教師題材的并不少，但大多局限在“鄉村女教師”，像這樣以“黑板、粉筆、老人”最簡潔的元素勾勒老教師形象的作品還是頭一遭。

    上世紀80年代，在“尊重知識、尊重知識分子”的氛圍下，知識分子的地位和待遇有了改變，但落實到基層，這種改變還處在一個過程，曹新林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中醞釀著心中的油畫。

    他的學生不斷考入大學，逢年過節，這些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地的學生都會回來看他，也把當時國內油畫最新潮的東西和老師一起分享、交流。“當時的青少年宮，可以說是鄭州藝術最前沿的一個地方。”曹老先生回憶著往事，對于基層教育崗位的切身感悟和國內最為前衛的藝術風格影響，最終濃縮成了這幅經典油畫《粉筆生涯》。

    下一步會創作抗戰勝利題材

    這之后，曹新林又創作出了《掛煙斗的老人》《持白條的老人》《說唱嵩岳》等一批著名油畫。與此同時，他進入河南書畫院，先后擔任副院長、院長等職。畫家、院長，曹老先生更看重的是前者，30多年來，他經常駐守在鄉村，觀察著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生產，用現實主義的風格去為底層民眾寫照傳神。正如中央美院院長范迪安先生說的那樣：“他用肖像這種經典藝術形式描繪了不同性格的農民……塑造了當代農民的精神共性。”

    有人曾評價說，30多年來，曹新林一直在探索畫風，嘗試不同的風格。對此，曹老先生呵呵笑了：“所謂風格，就好比是你自己的背影，別人看得到，自己看不到的。”他坦言，自己從未故意追求過什么，如果說非得有堅持的話，那就是堅持把草根階層作為自己幾十年唯一的創作對象。“我自己出身草根，我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是草根，我愿意用一生的時間去畫草根。”曹老先生說，至于其他，都不是他所看重的。

    關于以后的創作計劃，曹老先生沉思后說：“下一步有幾個題材是關于抗戰勝利70周年的，現在很多年輕畫家強調自我，不太關注這些歷史，我們老畫家得關注，歷史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