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叫我老蔡，你叫我老蔡就行。”10月9日，第一次在路邊見到正在忙活的環衛工蔡師傅時，他有些靦腆地說。樸實的話語讓人感覺十分親近。記者與他相約第二天5時30分在他工作的路段見面。

    不到500米的路段打掃了6年

    10日5時，記者撥通老蔡的電話約定見面地點。“好的，真沒想到你們年輕人真會起這么早。”老蔡在電話中說。事實上，從老蔡當上環衛工的那天起，他起床一直都是這么早。

     5時30分，記者在淇濱區興鶴大街與淮河路交叉口見到老蔡時，他已經開始一天的工作了。昨天夜里的風不算大，可再平靜的夜也難以掩飾這個季節的性格，馬路中間零零碎碎的葉子隨風而動，人行道靠綠化帶的一側，落葉成堆。老蔡拿著大掃帚不停地打掃著，一掃一大片，三五下掃滿一簸箕后熟練地倒進三輪環衛車里。

     老蔡從事環衛工作已有18年，單是鶴壁市中醫院門口附近的這段不到500米的路他已來來回回掃了6個年頭了。

     老蔡負責的這段路，有銀行、醫院、菜市場，還有很多小商鋪、小飯店，說話間，老蔡彎身撿起綠化帶里的一個塑料袋丟進環衛車。

     “你知道俺為啥這么早出來干活嗎？”老蔡問。

    “趁著天早人少時工作吧。”記者答。

    “不錯。”老蔡笑著說：“賣早飯的一出攤兒，掃地就得操心了，生怕蕩起灰塵影響到人家生意，而且行人多了，俺還得躲著人家，不出活兒。”

    老蔡指著路邊的一家銀行說：“來銀行辦事的人很多，汽車能停滿這半條路，俺總不能趴車底下干活兒吧。”

    6時許，天剛亮，街燈熄滅了。

    “蔡師傅，這大清早的有點冷啊。”穿單褂的記者凍得手腳發涼。

     “你沒習慣，俺這會兒渾身熱乎乎的，這天對俺來說正好，不冷不熱，要是夏天早滿頭大汗了。”

    “秋季和春節是垃圾最多的時候，秋季的落葉和春節的爆竹都會增加我們的工作量。就像今天，估計得拉四五車。”說著，老蔡騎上三輪車向垃圾中轉站駛去。

    返回后，老蔡一刻也不敢耽擱地揮動起掃帚，一直干到7時30分，他才買了一碗粥，吃上了早飯，休息了一下。

    很難找到認同感

    城市清潔是個枯燥、辛苦的工作。老蔡一天到晚幾乎都在不停清掃，只有人流較為密集時，他才會休息一會兒。“現在天涼了，下午的垃圾會少點，俺能少歇會兒。”老蔡笑著說。

    多數時間，環衛工人很難找到應有的社會認同感。“早晨和午休時路上行人比較少，和俺說話的人就更少了，一直低著頭干活確實很枯燥。”老蔡無奈地說。

    隨身攜帶的“小喇叭”是老蔡工作時的好伙伴。“俺已經用壞三個‘小喇叭’了，一邊掃地一邊聽戲，就能高興點。這‘小喇叭’裝兜里，不占地方，也不影響我干活兒。”老蔡把兜里的收音機拿出來給記者看。

    最可恨的

    是“牛皮癬”

    在很多作家筆下，環衛工人被譽為馬路天使。在繁忙的道路上，他們小心地清掃著從車窗扔出來的垃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埋頭掃地。

    “現在還好些，再過幾天，樹葉黃了落下來，很干很脆，人一踩、車一軋就碎得哪兒都是，很難清掃。掃帚上系著紅布條可不是為了好看，是為了把細碎的葉片掃干凈。”老蔡說，冬天下大雪時更得起大早，不然行人從雪上過難免會摔倒。

    “店家開業時放的爆竹不能掃，他們怕財運被掃掉，可不掃我們又要受罰。我負責的路段有飯店，有人在這里辦婚宴，爆竹碎屑飛到花壇里，我只好拿小掃把一點一點搓出來。可是幾天后又有人放，人家辦喜事我們也不好意思說啥，只能再清掃了。”老蔡說，最可恨的就是半夜在電線桿、站牌上貼小廣告的人。小廣告牢牢黏在站牌上難以清理，用小鏟子弄半天才能弄干凈，好不容易清理掉又貼了上去。“還有用油漆往站牌上面寫電話號碼的，我們也得想辦法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