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鎦金龍首車轅之謎
在墓道出土的文物中,兩輛彩陶車馬的車轅頂端飾有鎦金龍首。按照封建禮制,龍飾為皇帝所享有,普通臣民是不能使用的。作為皇帝身邊的重臣,靳德茂肯定不敢譖越禮制。墓志中記載“大斂小斂皆遵古制”,足以證明這種陪葬規格是完全合乎規定的。鎦金龍首車轅會不會是忽必烈賞賜的呢?或者是靳家與皇室有什么淵源呢?這是一個謎。
二、靳德茂又叫靳煌之謎
從墓志碑上,可以清楚地知道墓主人“公諱德茂,字子安”,父親也是著名醫生。而幾百年來,靳家后人的祠堂里供奉的、家譜里記載的靳氏先祖卻名靳煌。靳德茂與靳煌是兩個不同的人嗎?從靳家后人流傳的先祖事跡來看,靳煌曾總理懷孟,為“元嘉議大夫”,與出土的墓志碑上的靳德茂是同一個人。但奇怪的是,靳家后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先祖還有叫“靳德茂,字子安”這一回事。而出土的墓志碑文中,也完全沒有提到一句“靳煌”。
三、靳家300年失去歷史之謎
靳氏居住在東王封村已有800余年,但自靳德茂去世(公元1292年)以后,直至明萬歷年間(1573-1619),才有了較為完整的家譜。在此之前的300年歷史,靳家后人幾乎完全不知道。1993年靳家后人重修家譜,將家譜續到了20多代之前,但有關靳煌的世系(父、子、孫)關系,都與今天墓志碑上的記載不相吻合。從墓志上可以了解到,靳德茂的4個兒子也相繼為官,其中第三個兒子靳榮,官居衛輝路總管(正三品)。這樣一個顯赫一時的家族,為什么會突然在300年間失去了歷史記載?
四、靳德茂得到忽必烈重用之謎
元朝初年,民族壓迫非常嚴重。漢人得到蒙古皇帝的重用是比較罕見的。而靳德茂卻能夠有這樣大的陪葬排場,可以想象,忽必烈是非常優待他的。據墓志推算,在靳德茂45歲的時候,當時身為藩王的忽必烈將靳德茂征召為隨身“尚藥太醫”,靳德茂后來一直跟隨著忽必烈南征渡江滅亡南宋,“上繼位,宸眷益厚,擢升太醫院副使(其職位僅次于太醫院提點和院使,為正三品)出入禁闥”。“有可能是因為靳德茂的醫術非常高超,救過忽必烈的命,才得到忽必烈這樣的重用。”靳家后人靳古恩這樣認為。
五、靳德茂鮮見于歷史文獻之謎
墓志足以證明靳德茂在當時顯赫的地位,可是這樣一個朝中重臣,卻鮮見于各種歷史文獻。搜尋整部《元史》,找不到任何與“靳德茂”或是“靳煌”有聯系的文字記載。其中,忽必烈時期的太醫院的主要領導許國禎、太醫院的提點(正二品)、院使王猷(從二品)、副使王安仁(正三品),都在史籍上留有大名。而身為另一名副使的靳德茂,卻籍籍無名于后世,這實在是個未解之謎。
六、靳煌傳世畫像穿明朝衣冠之謎
靳家后人在祠堂里珍藏著先祖靳煌的畫像。據靳家后人講,原祠堂的畫像系明代所傳,“文革”中受到毀壞。全國政協常委、中央美術學院院長靳尚誼先生,根據原先祠堂里的先祖靳煌的畫像重新繪制。在這幅畫像中,靳煌身穿大紅色明朝官服,腰系玉帶,神采奕奕,栩栩如生。而靳煌身為元朝重臣,靳家后人卻在傳世的祠堂畫像中讓老祖先穿上了明代的衣服,不能不說是個謎。
七、靳德茂與元代著名大學者許衡的關系之謎
許衡字仲平,號魯齋,祖籍為懷州河內(今焦作市中站區李封街道)人,元代學者,著名的理學家、政治家和杰出的教育家,世稱“魯齋先生”。二人年齡相仿,既是同鄉,又同朝為官,因此兩人認識幾乎是必然的。根據《元史》記載,公元1254年,忽必烈征召許衡為京兆(今西安市)提學。同年,靳德茂被忽必烈征召為身邊的“尚藥太醫”。靳德茂后來一直追隨在忽必烈左右,后來職位提升得也比許衡快。靳德茂已經是正三品的官職了,可以隨時在皇宮內行走。而此時許衡重新被征召到京師后,任國子祭酒(從三品),靳德茂在許衡逐漸被忽必烈重用的過程中,起了關鍵性作用,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種猜測。
八、陶俑車馬的色彩之謎
在焦作從事考古勘探20多年的市文物勘探隊的齊文舉是這樣形容的:“這些陶俑色彩鮮艷,剛出土的時候金的地方晃人眼,紅的地方鮮艷欲滴。”可惜的是,這些陶俑在出土后不久就開始氧化,原本鮮艷的色彩開始暗淡。這些色彩是什么成分?是怎樣制作到陶俑上去的?也是一個謎。
九、靳德茂的墓中是否有可能發現更重要的文物
已出土的文物僅僅是墓葬中的一小部分,墓主人的棺槨還沒有發掘。根據墓志記載,靳德茂的四個兒子都曾為官,可謂兩代朝中重臣。根據傳統,靳德茂兒子的墓葬很可能就在靳德茂墓的后面,因此,這里很可能成為一個元代早期重要的墓葬群。元代墓葬在國內非常少見,保存得這么好的更是不多,靳家墳元代墓葬群的文物價值不可估量。但由于文物開掘技術條件限制和文物保護的需要,靳德茂墓已進行回填保護,只留得這眾多謎團以待后人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