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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MXIV:文學與歷史

2014/12/8 12:06:42 點擊數: 【字體:

MCMXIV:文學與歷史

菲利普·拉金

MCMXIV:文學與歷史

艾薩克·羅森伯格自畫像

MCMXIV:文學與歷史

威爾弗萊德·歐文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100周年之際,人們可能會想起英國詩人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的一首詩《MCMXIV》。這一串羅馬數字只有在舊式的座鐘上或者在陣亡士兵的墓碑上才能看到,意思是“1914”,即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年份。詩歌首先描寫1914年8月在倫敦的奧弗板球場(The Oval)和伯明翰的維拉足球公園(Villa Park)所排起的長龍,但詩歌告訴我們人們排隊等候的不是球賽,而是參軍。在排隊的人們中間,你可以看到留著八字胡須、戴著波樂帽(圓頂硬禮帽)的人們,就像在電影中看到的福爾摩斯或波羅。在商店門前的遮陽傘上印著的是傳統品牌的古老名稱,人們使用的是法爾特英斯(farthings)和克朗(crowns)之類的硬幣(當年最小和最大硬幣)。新生兒都取了國王或者王后的名字,可可和煙草的廣告牌到處矗立,酒吧整天開門。我們可以看出,詩歌在竭力渲染傳統的英國形象:鄉間的路牌上字跡已經模糊,但是在麥穗下仍然可見中世紀的土地分界線。在巨大的莊園中,仆人們住在小房間里;主人的豪車駛過,留下一道長長的煙塵。詩歌最后幾行筆鋒一轉,剛才這幅傳統英國的油畫被一筆抹去。就在1914年,一切都改變了,就像那輛駛過的豪車,煙消云散。“再也沒有那樣的純真,/再也沒有,無論過去或未來”。顯然,1914年被視為“純真”消失的年代,傳統英國從那時開始一去不復返了。

    拉金的詩歌創作于20世紀50年代,一戰的硝煙早已散盡。他在寫詩歌,同時也是在思考歷史,這使得他的歷史觀顯得過于浪漫、過于詩化。他不能夠真正想象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殘酷,也不能夠體驗到戰爭對那些參戰的人們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如果我們翻開一戰詩人的詩歌,我們就會看到一場完全不同的戰爭。艾薩克·羅森伯格(Isaac Rosenberg)1897年出生于英國布里斯托的一個俄國猶太移民家庭,畢業于倫敦斯雷德藝術學院。他的專業是繪畫,但是對詩歌同樣感興趣。1915年他應征入伍,1918年4月戰死于法國。他的詩歌以直陳的語言、生動的參與感和現實感對戰爭進行了毫不避諱的呈現。《傾倒死尸》一詩描寫部隊在行進過程中經過一片尸橫遍野的戰場,運送輜重的車輪碾過尸體的情景。一個士兵仍然一息尚存,向車輪抬起了一只微弱的手,血跡模糊的身體朝著光明掙扎,“呻吟著看到全世界的人走過他的視線”。詩歌寫道“空氣中死亡在嚎叫,/黑暗中火苗在噴射,/爆炸沒有停止……此時時間已停滯,經歷數分鐘,/這些必死者昂揚著走過時間,直到彈片對他們呼嘯‘立定’”。擔架上的傷員腦漿崩裂,濺到抬擔架的士兵臉上,擔架一斜傷員跌倒在地上。當他們在地上找到他時,“這個沉淪的靈魂沉入深淵,再無法體驗人類的溫存”。也許這就是題目所說的“傾倒死尸”吧。

    然而,更多的一戰詩歌并沒有那么直接,而是更加含蓄地讓人們想象和體驗戰爭的殘酷。威爾弗萊德·歐文(Wilfred Owen)1893年出生于伯肯赫德,曾經做過一個牧師的助手,但很快對教會的作用感到失望。1915年他加入了英國軍隊,參加了著名的索姆河戰役,患上了“炮彈綜合征”。后來他獲得過軍功章,1918年戰死于法國。他的詩歌有的用犀利的口吻諷刺戰爭的荒唐,有的用細膩的觀察呈現了無聲的悲劇。《無用》一詩描寫一個生命垂危的士兵被抬到室外,人們希望陽光能夠把他喚醒。在家鄉,“陽光的輕撫曾經使他蘇醒”,然而,在今天這白雪皚皚的早晨,太陽已經無濟于事。太陽能夠讓種子發芽,能夠讓星球復蘇,然而面對這位士兵,太陽感到了自己的“無用”。在《殘疾》一詩中,一位失去雙腿的年輕士兵正在思考他的過去和現在。他曾經是學校的足球明星,眾多女孩追求的對象,但是在一次聚會上他酒后突發奇想,謊報年齡,加入了英國軍隊。一是為了追求軍旅生活的酷,二是為了討好他心愛的馬格。然而戰爭改變了他的一切,現在他躺在輪椅中,無法再續從前的美好生活。夜幕降臨,他看到從前的女友與其他小伙外出,心里有一種難言的滋味。“多么冷,多么晚啊!為什么他們不來/扶他上床?”。他成了一個廢人。

    “反戰”是一戰詩人的突出特征,與我們今天所聽到的紀念和懷念的聲音完全不同。但是他們的“反戰”情緒并不總是通過大聲疾呼或直接頂撞的形式表現出來,有時是通過更加詩化的聲音表達的。羅森伯格的《戰壕黎明》一詩描寫一只老鼠爬過了戰壕中的英國士兵的手,然后穿過暫無戰事的戰場,爬到對面戰壕中,爬過那里的德國士兵的手。這只老鼠沒有敵人,沒有仇恨,被稱為“充滿挖苦的老鼠”。詩歌說,“你似乎在內心暗笑,當你爬過/體魄強壯的士兵,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們生存的機會比你還少,/被屠殺的奇想所蒙蔽,/匍匐在大地的腹腔中,/在法國被撕裂的田野中”。詩歌暗示,充滿仇恨的人類連老鼠都不如,同時也暗示士兵出生入死,跟老鼠差不多。“法國被撕裂的田野”和“大地的腹腔”都暗示了士兵們注定的悲慘命運。歐文的《奇異的相會》描寫一個英國士兵戰死疆場,來到地獄,碰到了那個他剛剛殺死的德國士兵。這個冥府邂逅讓人想起了荷馬的《奧德賽》、維吉爾的《埃涅阿斯記》和但丁的《神曲》等西方名著,只是這次相會更加離奇、更加讓人不可思議。兩位士兵生前素不相識,但是卻刀兵相向,相互殘殺,難道這不是人間悲劇嗎?

    然而,16位英國的一戰詩人已經成為過去,只有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詩人角”靜靜地紀念著他們,可能還有大學里攻讀外國文學的學生們仍然在讀他們的詩歌。他們曾經為我們記錄了一戰的種種真實而感人的歷史事實,然而隨著歷史的遠去,人們可能不再對那些細節感興趣,而更傾向于尋找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更宏大的歷史意義,就像拉金在《MCMXIV》所描寫的那樣。美國詩人伊麗莎白·畢曉普(Elizabeth Bishop)在20世紀70年代寫了一首關于1918年的詩歌,叫《在候診室里》。雖然這個年代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密切相關,但詩歌并不是寫戰爭,而是寫一次奇特的個人變化。7歲的小女孩隨姑媽到牙醫診所就診,在等候時她翻開桌上的《國家地理》雜志,看到里邊的非洲女性裸露著上身,脖子上戴了許多裝飾環,把脖子拉得長長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女性,將成為那樣的人,禁不住失聲叫了出來。性意識的覺醒在詩歌中被描寫為一個突變,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戰給歐洲帶來的“突變”一樣,即由“天真”墜入了“經驗”。在這首詩中,一戰也許并不是描寫的對象,但是我們可以看到詩人對一戰的理解,與拉金的理解如出一轍。

    關于這一點,我們能夠說些什么呢?隨著歷史事件的遠去,那些被牽涉到的個人將逐漸被人們忘卻,人們所看到的可能是更大的、更深的、更抽象的歷史。也許這是一個趨勢,一個事實。然而,如果我們要真正理解那段歷史,我們就應該回到當時,回到個案,通過個體的親身經歷來了解它。歷史總是存在于細節之中,抽象和總結實際上可能淹沒歷史,淡化歷史,而不是凸顯歷史。在紀念一戰的“回應”活動中,英國現任桂冠詩人卡羅爾·安·達菲邀請當下的著名詩人閱讀一戰詩歌,然后對這些詩歌做出回應。著名北愛爾蘭詩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謝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寫了一首《在田野》,以回應愛德華·托馬斯(Edward Thomas)的《當耕馬的銅鈴》。托馬斯描寫了士兵開赴戰場之前的焦慮,而希尼卻回憶了戰爭結束時參戰的親人回家的情景。兩首詩都以田野為背景,但是心情卻很不一樣。也許所有參戰的士兵都有同一個希望,那就是活著回來。也許對于那些士兵來說,這才是最真實的歷史。


責任編輯:M005文章來源:光明日報(201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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