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召公系列報道之九:甘棠文化召公魂
2013/7/4 10:16:02 點擊數:
【字體:大 中 小】
一、召公身世
召公是周朝一位重要而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和思想家,姓姬名奭,因他的采邑在召(今陜西岐山縣西南),故稱召公,亦稱邵公,是中華邵姓的始祖。
召公經歷了文王、武王、成王、康王四個時期,輔佐王室,功勛卓著,是興周滅商和開創成康之治的最重要人物之一,在武王滅商和周公居攝之時起了與周公相當的作用。成王之后,康王繼位,周公已逝,召公又為顧命大臣,主持了康王繼位的冊命。
關于召公的身世,或說他是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或說他僅僅是一般周室同宗。
認為召公僅是周王室宗親的史料有:《史記•燕召公世家》:“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谷梁傳》莊公三十年:“燕,周之分子也。”范寧注:“燕,周大保召康公之后,成王所封。分子謂周之別子孫也。“楊士勛:“分者,別也。燕與周同姓,故知別子孫也。”;《史記•燕世家集解》引譙周曰:“周之支族”。
直接指出召公為文王之子的材料有:《白虎通》卷三《王者不臣篇》:“詩云:‘文武受命,召公維翰’,召公,文王之子也。”;王充《論衡氣壽篇》:“召公,周公之兄也。”皇甫謐《帝王世系》:“邵公為文王之庶子。”推測召公為文王之子的材料有:《逸周書作雒解》:“周公、召公內彌父兄,外撫諸侯。”;《逸周書祭公解》:“王曰:嗚呼公!朕皇祖文王……暨列祖召公……。”
據《左傳•僖四年》記載:僖公四年,齊以諸侯之師侵蔡伐楚,楚子使輿師詰難說:“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何?”管仲回答說:“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
這里提到的先君太公,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姜太公,他是滅商興周的謀略大家,而召公居然能給他下命令、賦予他征伐和輔政的權力,可見召公的顯赫地位遠非一般周室宗親可比。
現有學者從各個角度提出召公是文王之庶子的觀點。劉起釪先生《尚書校釋譯論》在解《君奭》時,支持歷史上皇甫謐所持的“召公為文王之子”的觀點,并引用近代于省吾先生的考證,提出召公是文王之庶長子的論點。
劉起釪先生的論點應該比較符合史實。
二、 周召并重
文王之時,周召二公已有采邑:周公旦采邑在太王所居之周地,人稱周公;召公奭食邑于召,故稱召公。召公是與周公地位相當的輔政大臣。
《公羊傳•隱公五年》:“自陜而東者,周公主之,自陜而西者,召公主之,一相處乎內。” 何休注:“陜者,蓋今宏農陜縣是也。”;《史記•燕世家》載,“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于北燕。其在成王時,召公為三公:自陜以西,召公主之。自陜以東,周公主之。”
陜是當時重要的地標,在今河南三門峽。自陜以東雖是“周公主之”,但為了平叛,召公也曾率領軍隊征討。周公八師東征,召公也起了重要作用。光緒二十二年 (1896年)丙申,山東黃縣萊陰出土了《旅鼎》(亦稱《太保鼎》),銘文作:“唯公太保來伐反夷年,在十又一月庚申,公在盩師,公賜旅貝十朋,旅用作父尊彝。”太保(召公)參與了對夷族反叛的征伐,其事確鑿可征。
經過三年戰爭,東方諸國的叛亂被平定了。周成王承武王遺志要營建東方的都城,于是命召公去選址勘測,最終確定城址為雒。雒邑營造完成后,召公委托周公上書,戒勉成王“我不可不監于有夏,亦不可不監于有殷。”“惟不敬厥德,而早墜厥命”只有敬德保民,“其疾敬德”,才能“受天永命”。(《尚書-召誥》)
《召誥》篇總結夏、商、周更替的歷史教訓,說“天亦哀于四方民”,凡是“不敬厥德”的王朝,就“早墜厥命”,體現了西周王朝敬德保民、以德配天的建國思想----這也是周公制禮作樂的指導思想。
西周盛世,“周道四達,禮樂交通”,孔子由衷贊嘆:“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周召二公,皆儒家圣賢,二公的政治實踐相輔相成,二公的思想精神一體相通。“五聲之相得也,五味之相入也,其始不同而卒于和也。圣賢之相揆也,亦若是而已矣。”(王安石語)周召二公相互配合,合奏出一曲中華文明的華彩樂章。
周公、召公承堯舜文王及先王之德風,教化自岐周而行于南國,乃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也。孔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將《周南》、《召南》列在《國風》開篇,以之為“民風之正者,風化之正者”,并對伯魚說:“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充分體現了孔子對周召之道的重視。
關于《周南》和《召南》的區別,《詩序》(孔穎達《毛詩正義》)曾以“王者之風”和“諸侯之風”,鄭玄以“得圣人之化者”和“得賢人之化者”來分別“二南”,認為這都和周公召公道德的“級別”有關。
蘇轍的看法則不同,認為《周南》和《召南》的分別是,在文王治理周朝時,以周公主內,召公主外。二者的區別只是周召二公的職事不同,與其孰圣孰賢無關。蘇轍釋《大雅•召旻》時說:“文王之世,周公治內。召公治外,故周人之詩謂之《周南》,諸侯之詩謂之《召南》。所謂‘日辟國百里’云者,言文王之化自北而南,至于江漢之間,服從之國日益耳。”(蘇轍《詩集傳》)
《史記•燕世家》又載:“成王既幼,周公攝政,當國踐祚,召公疑之,作《君奭》。《君奭》不說周公。周公乃稱:湯時有伊尹,假于皇天;在太戊時,則有若伊陟、臣扈,假于上帝,巫咸治王家;在祖乙時,則有若巫賢;在武丁時,則有若甘般,率維茲有陳,保乂有殷”。于是召公乃說。”
意思是說,成王年幼,周公輔政,召公對周公有疑而不悅,經過周公推心置腹的解釋才消除了芥蒂。這種說法在戰國時就流行。《列子•楊朱篇》云:“武王既終,成王幼弱,周公攝天子之政,召公不悅,四國流言。居東三年,誅兄放弟,僅免其身。”西漢成帝時出現的《書序》、東漢時馬融鄭玄及之后唐宋時期的解經之書和類書多承此說。
程頤認為召公不悅,不是疑周公,而是自己擔任了師保的職務,責任重大,所以不悅。朱熹及蔡沈等亦從文本出發, 提出《君奭》乃召公告老、周公慰留之文,文中實未見不悅之意。王安石指出:
“成王,可與為善,可與為惡者也。周公既復辟,成王既即位,蓋公懼王之不能終而廢先王之業也,是以不悅焉。夫周之先王,非圣人則仁人也,積德累行、數世而后受命,以周公繼之,累年而后太平,民之習治也久矣。成王以中才承其后,則其不得罪于天下之民而無負于先王之烈也,不亦難乎!如此則責任之臣,不得不以為憂也。”(《召公論》)
我贊同王安石的觀點。
《君奭》篇周公引召公的話說:“在我后嗣子孫,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家,不知天命不易,天難諶,乃其墜命,弗克經歷。”又按《墨子•非命中》說: “于召公之非執命亦然,惟予二人而無造言,不自天降,自我得之。”聯系這兩則引文來看,可推知召公并非不悅周公,而是不悅周王子孫不求進取的思想。
西周初年,東方各國的叛亂平定以后,天命說又有所滋長,周王子孫也受了影響。召公反對“執命”之說,認為這種思想妨礙周王朝光大昌盛,周公贊同召公的意見。史官記錄周公這篇重要誥詞,名為《君奭》,可分四段:第一段周公強調事在人為,贊同召公非命之說;第二段周公廣泛征引史事,說明輔臣的重要作用;第三段希望召公同心同德輔助成王;第四段勉勵召公共同完成文王的功業。
另外,“召公疑之”,還可以理解為召公憂自己重任在肩做的不好,疑自己不能為周公分勞。《初學記》卷十七引《樂動聲儀》曰:“召公,賢者也。明不能與圣人分職,常戰栗恐懼,故舍於樹下而聽斷焉,勞身苦體,然后乃與圣人齊,是《周南》無美而《召南》有之。”
責任編輯:C006文章來源:中華燕氏網 2011-11-21 作者:余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