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岑少時家貧,有時連紅薯飯都不夠飽,為生存擔副挑子走村串莊做剃頭匠,深知民生唯艱。曾任職150萬人的縣級市鄧州市市委書記,此地花州書院為范仲淹撰《岳陽樓記》處,他倡導和踐行新時代“憂樂精神”。他說,一個領導,要能夠為百姓操心費神而失眠,能夠在看到群眾貧困時直冒冷汗,才能達到憂的境界。他經常到鄉下找人聊天,田間地頭,農家小院,頭對頭蹲地上,啥都說,很開心,接地氣,既了解民情,便于工作,又可搜集素材。他任職間,是鄧州發展最快的時期之一。
處身官場,他看到許多人忘記過去背叛宗旨,落得不好下場,感嘆在關鍵時候沒把握住,就開始寫勸誡小說,其作充盈中國先賢的古風遺韻和人生哲思。有個官員因貪欲入獄后讀了他的書,說早看李天岑的書,就不會走到這里。
李天岑為人平和寧靜,“看人都是人”,無論誰到他辦公室,他都要泡茶一杯,他說,潤喉潤心。無論高官布衣,他都要送出樓道,態度謙和。一次,有上訪老農在門口蹲著,他走過去問清啥問題,引到相應部門。老農說,這師傅真好,干啥的?他說,我種花草的。有作家為孩子上學發愁,他借人大代表視察機會,向校長介紹該青年作家如何有潛力,校長深受觸動,大開綠燈。
未能拋卻少年夢,一半勾留是文情。他說,對待生活不留心,就會像河里的水和天上的云一樣,白白地游走蒸發,不留蹤影。他隨身攜帶兩個包,一個公文包,一個寫作包。寫作包里裝著書、雜志、剪報本,有意思的故事段子或忽生靈感,馬上記下來,看到好文章剪下來。那次他出差到南方,打出租付錢時,一拉包,赫然一把剪刀,出租司機臉都唬白了。
作家二月河說:官做得好,文章也寫得好的人,歷史和現實不多。天岑官當得不錯,作家也當得不錯,他對作家這個身份很珍惜,幾十年來癡迷創作,很讓人佩服。
雷達評價:中國的文學,向來有警世、喻世和醒世的傳統,李天岑的筆法,有勸諭諷喻意味,并雜以河南民間方言,有道德批判精神和喜劇精神,這也許是其作品受到喜歡的原因。
李天岑女兒對父親的人生有一個總結:前半生因文得官,后半生因官得文。【原標題:“文章太守”李天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