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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海浩茫見精微——訪書法家李剛田先生

2014/7/24 17:05:17 點擊數: 【字體:

    時間:2006年2月25日下午
 
    地點:鄭州李剛田先生寓所 

    記者:薛明輝
   
    2月的鄭州,春寒料峭,到處一片灰蒙蒙的。但筆者心里熱乎乎的,因為和李剛田先生敲定了采訪事宜。這次采訪,雖然已經提前和李剛田先生打過招呼,但因為過春節等雜事,一直未能成行。25日這天,其實李先生還在省書協開會,但筆者電話聯系后,李先生很爽快的答應了采訪要求。下午2時,筆者按時來到了“寬齋”,和李先生短暫的寒暄后,就開始了下面的采訪。
 
    薛:有人稱您為“中原第一刀”,指您在篆刻方面的成就。請您談談您學習篆刻的經歷。
 
    李:“中原第一刀”這個稱呼實在不敢當,因為我前面有很多老前輩,更年輕的一代比我思路更開闊,局限更少,刻的更好。這個提法我也不喜歡,有點江湖老大的味道,實際也不是這樣的。篆刻不像書法,越老寫的越好,它受生理局限更厲害。篆刻創作需要眼睛好、精力好、手刻的準,它的工藝屬性比書法強,所以最好的創作期是中年,不能等到特別老。我今年已經60歲了,眼睛不太好,小印已經刻不成了。韓天衡先生曾經說過,他很幸運,老天不薄他。現在他眼還很好,能刻圓朱文,我很羨慕韓先生。
 
    就我篆刻而言,我是由書法走入篆刻的,我的篆刻中,更多表現的是書法屬性。我在用刀的準確、刻的精工方面,我趕不上上海、江浙一帶的作者;我又趕不上一些用繪畫的眼光對待篆刻,純粹用形式刻印的作者。我的風格是介乎于這兩種之間,用書法來支撐我的篆刻。篆刻本身有四個屬性,即印章屬性、書法屬性、工藝屬性和美術屬性。就我的篆刻,印章屬性和書法屬性對我是第一性的。工藝屬性我不是最優秀的,但是我盡量表現我的書法感覺,表現對古印章理解的感覺,表現金石趣味和書法趣味。從審美選擇上,我不希望篆刻過于美術化。我追求印面的疏密、開合,是在古印的審美基礎和書法的審美基礎上。我沒有讓作品過于美術化,這是我審美的選擇,而不是我的能力所局限。
 
    我篆刻的每一次突破,都是在書法中得到靈感的。中原的篆刻藝術不像上海等地,代代相承有門派。中原地帶老一代篆刻家如鳳毛麟角,相對比較薄弱,整個篆刻隊伍只是到了我這一代才逐漸形成。我最開始學篆刻,并沒有老師。我哥哥刻印,我祖上是搞文物的,家里能接觸到古代印章比較多。我大概是在上世紀60年代開始刻印的。那時我能見到的篆刻資料有兩種,家藏秦璽漢印之外,刀法卻接觸到的是齊白石。因為當時看不到其他人的,齊的篆刻當時很走俏,報紙上、臺歷上等到處是齊白石的印章。我的印少了一種局限,或者說有一種缺陷,我沒有接觸過明清的流派印。齊白石的印有一種表現性,秦漢印有的是金石趣味。我用刀上追求齊派的表現,但不同于齊派,把齊白石爽利、石花崩落的感覺和金石厚重結合,我一直追求這種感覺。我的這種審美感覺和刀法,影響到后來的許多年輕作者,可以說影響到河南篆刻流派。
 
    到了80年代書法熱興起的時候,當時篆刻北有王鏞、南有韓天衡,二人當然刻的很好,他們的篆刻很走俏。但我認南派篆刻以巧麗勝;北派的篆刻以質樸勝。我當時想出一本印譜,選擇在南、北派篆刻之間找一條路。那本印譜主要依靠黃牧甫,表現一種明快、清雅的感覺,結果我成功了。印譜問世,在全國篆刻界引起很大的反響,這種反響,是風格的凡響,這種風格是我的選擇。
 
    五年后也就是1990年,榮寶齋又準備出我的印譜。這時我對第一本印譜進行了反思,第一本有清氣,但缺少了大氣;第一本很多巧思,但缺少了平實、大度。那么我在第二本中在清雅中加入了厚重,多了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又過了五年,我第三本印譜出版了,里面做作的東西更少,古代印式借鑒的更多,書法的趣味納入的多,在楚篆入印等方面我都做了有益的探索,使我的印路更寬,主調也更明確。
 
    后來河南美術出版社出我的書法篆刻集時,其中篆刻卷收入我的印章400多方。我早期的東西沒有收入,因為我否定了那些。我追求的是一種平實大度之美,不去追求一種表面化,讓人覺得巧在其表的東西。一是金石味道要厚重,二是表現意識要強。表現性不是在章法形式上的美術化,而是追求一種刀石相擊的感覺。我更多是追求刀情、筆趣和金石感覺。
 
    篆刻很難,形成自己的風格是一種追求,但要解脫自己更難,我一直在解脫自己形成的風格上徘徊。
 
    薛:您的書法屬于諸體皆能。請談談您學習書法的經歷。
 
    李:我的書法諸體都涉獵,皆能是做不到的。我傾向于靜態書體,而拙于動態書體。正書包括篆書、隸書、楷書,是靜態的。草書、行書是動態的。文革末期,我曾經狂熱的臨過懷素的《自敘帖》,能臨的很像,寫的很瘋狂。后來接觸到孫過庭草書后,感覺懷素一路草書過于張揚,也單薄了,不適合自己的個性。我書法追求的是一種內在的美,而不是一種表象的東西。
 
    我學書起步很早,受家庭的熏陶,大概在4、5歲時就在大人的要求下寫大楷、仿影、小楷等。正式喜歡書法是1960年左右,那時我大部分字帖都是自己雙鉤的,借人家字帖,回來自己雙鉤,大概攢了100多本,可惜后來都被當作“四舊”燒了。因為河南書法崇尚碑學,二王一路的書風對河南書法影響很小。回想起我的父輩,我的老師的那一輩,他們接觸的都是魏碑一路的東西,很少接觸帖的東西。放眼河南,東有開封龍亭的康南海恣肆雄強的碑刻,西有洛陽龍門石窟的造像記,自古以來碑學在河南都是根深蒂固的。北宋南遷后,風流都走向了南方,河南只留下了質樸和厚重。
 
    近代康有為提倡碑學以后,河南作為抗戰第一戰區,以于右任為代表的碑派高手一時間都出沒在河南。這對河南的書風起了很大的影響。比如說著名作家李準,盡管不是書法家,但出手就是一手魏碑字,那個時代有很多這樣的人。魏碑等金石書法加上我從事的篆刻,對我書法影響很大。當然我也學過很長時間的唐楷,入門學的是《麻姑仙壇記》、《神策軍碑》還有趙孟頫的《壽春堂記》,那時也只能見到這幾種帖子,趙孟頫的書法對我現在還有影響。我剛開始寫的比較多的是漢隸,張遷、曹全、石門頌都寫過,最后從孔彪碑里得到了靈感,主要是疏密變化的靈感。我在寫的時候,結構上追求是漢代的平實大度,用筆上追求漢簡的飛動自由,讓碑的凝重和簡的飛動融合在一起。我沒有完全學漢簡,也沒有完全去學碑的斑駁厚重。我楷書最后落腳在魏墓志上。對《張黑女墓志》、《元略墓志》、《元騰墓志》我都下了很大功夫,雙鉤摹寫、放大復印摹寫都試過,求一種筆下的定勢。
 
    我的篆書其實起步很晚,從秦漢刻石入手,現在看來那種學習方法很慢。剛開始不知道怎樣下手,只是依樣畫葫蘆,很工藝化的描出來。后來接觸到清人的篆書,在用筆上受到很大啟發。寫篆書是一筆一筆的寫,而不是一筆一筆的描。寫篆書講究微妙之間的頓挫變化,而不是像李斯小篆那樣兩頭平直的去寫。我的小篆主要是受鄧石如的影響。小篆分兩種流派,一種講究“不激不厲,風規自遠”以李陽冰為代表雍容的,另一種講究“疏可走馬,密不透風,計白當黑”以鄧石如為代表的。鄧石如影響了他以后很多寫小篆的書家,我在審美思想上受鄧的影響,但我沒有直接學他。我的篆書還受到了吳昌碩、趙之謙還有趙叔孺的影響。長期反復的書寫,最終形成了現在這樣的面貌。
 
    總的來說,我的書法追求一種平實大度的靜態,追求靜中寓動。這是一個不好解決的問題,要解決書法中“生”和“熟”的關系。技法必須要熟,如果不熟,則永遠是一種粗劣、低層次的東西;只有熟練而不能追求藝術境界上的生辣,只能是一種中間檔次。所以書法很難。既要追求技法的完美,又要追求藝術境界的放松。
 
    技法不完美不行,現在有的寫字的,基本功不到位,沒有受過刻意的訓練,只在情趣上下功夫,將來他的前景不會寬闊。有的字在展廳里很動人,因為筆墨效果好,但是印到集子上,就露怯了。筆墨的外衣剝落后,線條、結構的弊端暴露無遺。我的字可能在展廳里不那么奪目,但印在書上,還每每可看,我要求要準確、耐看,這是與古人吻合的。到博物館里看古人法書,尺幅不大,看上去不是那么動人,但印在書上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光彩照人。古人追求精致之中求變化。技法完美是伴隨書法家終生的一個追求,境界是靠讀書、讀法帖逐漸加深的。書法到了一定程度后,和人的修養是密切相關的。
 
    我的書法風格形成是不由自主的形成,我寫字、刻印、寫文章沒有刻意追求風格,去設計風格。我已經60歲了,寫了50多年的字,回頭看去,我的書法、篆刻、文章有一種一貫制的風格貫穿在里面,是一種統一和諧的東西,這可能和我與生俱來的個性有關吧。
 
    當年,您和張海、王澄、周俊杰等先生推出了“墨海弄潮”,在當代書壇掀起了“中原書風”,請您談談“中原書風”的具體涵義。
 
    曾經做過的事情,是歷史的過程,是河南當代書法史的一個過程。當時,河南是經濟落后、文化落后的一種狀況。篆刻方面,上海、江浙已經形成氣候,他們印人代代相傳,印泥、印石、紙張已經形成產業化。河南人當時刻印,就是找城墻磚磨磨就刻了,所有的石頭都是從南方運來的,印泥也很粗劣,連蓋印的紙都沒有,條件非常差。從大處講,北宋南遷后,河南文化一蹶不振。蘇州一個小地方,考上的狀元比河南300年都多。解放前,河南有“水”、“旱”、“蝗”、“湯”等災難,河南經過長期的戰亂、長期的貧窮,政治、文化、經濟一蹶不振。
 
    江浙出了沙孟海、林散之等大家,而同時河南卻難以找出大家來。雖然出了一些地方名家,但以歷史的眼光去看,影響遠比不過沙、林等人,河南書法這一段比較薄弱。但河南有深厚的群眾基礎。河南有1億人口,有深厚的傳統,有豐厚的碑刻資源,書法藝術是深入人心的,民間基礎很扎實。
 
    在全國書法熱興起的時候,河南一批熱愛書法的年輕人,天時、地利、人和湊到一起,做了一場有意推動河南書法發展的活動。當時的選擇不是走向“雅”,而是走向“俗”。現在看來“中原書法大賽”是燒熱、推動河南書法創作氛圍,是藝術走向社會的一種辦法。用現在時髦話叫“書法進萬家”,河南書協20多年前,做的就是“書法進萬家”活動。
 
    “千人書法大賽”,一千人聚集在省政府禮堂,同時揮毫,要的是那個場面,而不是要的“雅”。這次活動就是讓書法從書齋里解放出來,走向千家萬戶,融入到整個社會。這樣書法才有生命力,才有氛圍。現在看那時的書法作品,整體的顯得都很幼稚,但在當時在全國確實引起了轟動。整個活動開了全國書法大賽的先河,后來各類書法比賽在各地此起彼伏,都是向河南學的。這樣的舉措是河南現代書法的起點。盡管這個起點是從民俗開始、從基礎開始、從普及開始,但它為日后河南書法的興起創造了一片熱土。
 
    后來河南又舉辦了墨海弄潮15人晉京展,現在看那些作品很幼稚,但當時在中央美術館引起了強烈的轟動。當時人們還沒有去寫大作品,最多的還是四尺宣紙,寫的還是毛主席詩詞、寫的還是顏柳歐趙、寫的還是“遠上寒山”,突然見到了河南人宏篇巨制,寫的碑派書法,那種氣象震住了當時的人們,給人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現在看那種書法令人汗顏,但當時為河南書法走出去,為河南培養書法人才是一種好辦法。后來接連辦二屆、三屆,直到四屆總結出了百人集。雖然集子水平參差不齊,有的作品不能盡人滿意,但對河南書法整和起到了關鍵作用。
 
    江南書法典雅,以帖派見長。按阮元的說法:江左風流,碑派長于碑榜,拘謹拙陋。北方書風追求質樸,南方書風追求秀雅,中原書風的概念就是相對于南方書風而提出來的。一是大作品、大氣派,二是注重作品的表現力。當然從學術方面看,這個提法不是很嚴謹的,雖然它為鼓舞士氣方面起了很大作用。有人說中原書風特點是雄渾博大,實際并不盡然。我在我的文章中回避這個稱呼,因為它不耐推敲,考慮到整個河南書法的大局,我不能否認,但我在專著中也從不提這個概念。
 
    那么中原書風應該是什么樣的書風呢?后來的全國展中,河南不再是大作品了,有些作者從南方進修回來,也開始寫二王一路的尺牘、手札,帖派、碑派在河南匯集、融會貫通。豫菜是什么風格?豫菜沒有風格,沒有風格也就是豫菜的風格。豫菜最可貴的就是善于吸收,善于融會貫通。河南書法其實也是這么一種情況,在廣泛吸納、包容吸收和消化的基礎上,形成自己的書風。代表這個時代的書風應該是有新意的、有創造性的書法,河南書法一直在創造上做文章。我認為這應該是中原書風的特點吧。如果僅僅用雄強博大來形容河南書法的話,是片面的,不準確的。
 
    薛:中國書協自成立以來,舉辦了全國展、中青展、新人展、正書展、楹聯展、篆刻展等多項展覽,您幾乎擔任過所有展覽的評委,通曉所有展覽的游戲規則。請您談談向這些展覽投稿的注意事項。
 
    李:我覺得作者要投稿,應該知道展覽是一場戰役。戰役是短期行為,短期要打勝仗,要依賴本人長期積累的結果,無數次的迎接展覽,這個過程就是提高。要重視過程,而不要在意結果,做到埋頭耕耘,不問收成。
 
    八屆國展收稿30000件,最后展出只有1000件,是一個龐大的展覽,但還是有29000件作品落選了。結果是哭的多,笑的少,還是罵娘的多,稱頌的少。大家一定要用平常心去投稿,如果說現在的一些評委不當評委了(包括我自己),那么落選的概率也很大。現在是年輕人投入更大,老年人的局限更大,進步也慢。
 
    投稿一定要認真,好比歌星參加歌手大賽,面對評委按計分器,,哪怕評委水平還沒有你高,你也一定要重視評委。如果你搞個人演唱會,你可以盡情發揮。你在古代參加科舉,必須要寫八股文,寫現代詩一定沒戲。投稿就是應試,必須要認真對待展覽的規則。如果你把藝術個性發揮到極致的話,在藝術創作上很可貴,但很少人去拍手贊成你。這時候,盡管你很有創意,但結果還是落選。必須要讓大多數人接受你的作品,既不能把工藝化夸張到極致,也不能太張揚個性化。要把握好審美的“度”,這個“度”產生在審美共性上。
 
    要通過以往每次展覽入選作品來尋找規律,展覽雖然有變化,但主線變化不大,有規律可找。還要注意當代展廳機制下的效果,古人欣賞書法作品,沐手焚香,玩味著字里行間的翰墨之美和詞句之美,在讀書法;現在評委開評,回避本省,4個評委評三個省的3000件作品,一上午要看完。三個小時要看3000件,分到每件作品上又有多少時間呢?只有幾秒鐘!比如說這3000件留100件,那么過目的作品,沒人讓你留的就算落選了。但這4個評委沒有細細地讀你的作品,而是就看了一眼。看的什么,看的就是你作品的形式,你的筆墨感覺!你不能像過去那樣,只追求一種文人的雅,必須要注意形式。當然只有形式沒有內涵的作品,在第二輪評選中也會下的。但第一步吸引住評委的眼球的工作,你必須要做,不要認為是膚淺的。這里包括筆墨感覺、用紙、染色做舊、打朱絲欄等等。
 
    還有就是落選后不要怨天尤人,不要埋怨評選機制。首先要認清展覽的主流,每次展覽,盡管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不可否認,基本上還是好作品上來,差作品下去的。“屈死鬼”肯定有,30000件只要1000件,那29000件里面好作品多的是。但入選作品的主流是好的。如果讓普通作者當評委,當過幾次也會明白,評委大部分還是公正的,是認認真真的去評選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刀切,評委的構成、評委的學識所限,有些評委不懂篆刻、篆書,分到了篆書組,盲目性就很大。評委憑自己感覺劃票,這時作者就吃虧了。還有社會影響和非藝術影響,比如親親疏疏的關系、師生的關系、收人家好處的關系,你去抱怨這些也沒用。你有事實根據,可以去法院告他。這些事情在現代社會是難免的,但他畢竟是擺不上桌面的,是見不得陽光的,也永遠成不了主流的。現在天天抓貪官,還是有人在跑官、在買官。我們只有通過各方面的努力,把非藝術因素降到最低,但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不能因為沒有入選就怨天尤人,就不再寫字了,一定要用平和的心態去對待。
 
    薛:現在青年人學習書法基本都是自學,不可避免地要走一些彎路,在您看來青年人學習書法最應注意哪方面的問題?
 
    李:學習書法,沒有什么彎路不彎路的,任何彎路都是必要的。比如我小時候寫《多寶塔》,現在看來沒多大意思,但對我書法的積累是必要的。還有寫大字報,文革期間寫大字報,對練筆有好處。學時人的,未必沒有好處,時人的東西入手很快。寫古人《散氏盤》,你不知道怎么下筆,但你一看王友誼,原來是這樣寫的,過不了幾天你也會寫了。所以學時人也不算什么走彎路。
 
    任何彎路都是必要的,就是你在學書的道路中,不斷的反思,不斷的推翻自己才能進步。書法之路不要設計,首先你要喜歡,要廢寢忘食,可以一天寫八小時的字而不知道累,你不要抱定我每天寫八小時的字,三年后我就是書法家、篆刻家,可以賺多少錢。如果是這樣,你肯定寫不好字。要感到學習書法很愉快。我年輕時候,干的是體力活。回到家,家里飯沒做好,一身臭汗沒洗,就光著膀子趴在那里寫小楷。雖然干的是很苦的活,但一寫字,就不覺的苦,一點也不覺得熱了。等寫完這一張去吃飯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汗流在鞋里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一種快樂,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干書法這個行當。
 
    興趣是第一的。可以有一個大的學習方向,跟著感覺走就行,不要怕走彎路。今天喜歡王羲之,過兩天膩味了,又去學習另外的碑帖,這完全正常。就像狗熊掰玉米一樣,掰一個扔一個,最后反思一下都有好處。我是幾乎見到的碑帖都憑著興趣去寫,厭煩了就丟掉,其實現在書法都是跟著感覺走的。
 
    學習書法要注意兩端,“技”和“道”。所謂的“技”,就是基本技法要過關,要下過細的功夫。比如這個碑,我寫不像,那么我先描上兩遍,這個看似笨的方法,實際有很大用處。如果臨了10遍臨不像,描了一遍后,感覺大不一樣。我寫魏墓志就是這樣的方法,先用復印機復印,然后描,一下手便能感覺到帖中細微的地方。孫過庭書譜中說:“察之尚精,擬之貴似”。只有下了笨功夫才能寫到翰逸神飛的境界。臨帖不要像抄帖,一定要動心思去寫。
 
    “道”指對藝術規律的把握,同樣很重要。道的最高境界是虛無,虛無是什么,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東西,比如說天人合一。道是很玄的東西,用具象去解釋,只好說它是藝術的規律吧。一定要懂得書法審美觀。有些基層老作者,寫了一輩子寫不好,你不能說他沒下功夫。他缺少的就是審美、開眼界,他沒見過什么是好東西。“道”很重要,思而悟,悟而思,學而悟,悟而學。書法講究的是技進乎道,所以老是思考書法的美,去讀帖、讀碑,交友,交高層次的朋友,重要的展覽去看,提高眼界。技和道都非常重要,不可偏廢。偏廢一個方面,就成就不了書法。只有道不行,比如大學者,眼界很高,可從來不臨池,那么他寫字也是很糟糕;雖然天天練字,但修養上不去,那么寫出來的字格調很低下。手上功夫和胸中功夫相結合,才能成就書法。
 
    薛:中國書法走過了幾千年的風雨,誕生了王羲之、顏真卿、懷素、米芾、王鐸等大師級人物,您認為當今書壇會不會產生新一代的大師級人物?
 
    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談這個問題,為時尚早,大師不是現代人說的,而是應該讓后人去評說的。300年前,王鐸是大師,又過了100年,于右任成為了大師,這都是經過時間歷練的。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也需要一種“大師意識”。大師的產生,是有特定條件的。比如王鐸,他就具備幾點,一是他對書法的投入,那么高的官,每天都還作書,全身心地投入藝術。他對帖吃的很透,作品表現力又很強,書法是一流的,在當時就很紅。第二點,他是歷史文化名人。他是重臣,兩朝尚書。詩文作的也多,是政治名人又是文化名人。他經過了近400年的時光檢驗而不朽,肯定就是大師了。
 
    另外于右任,字寫的也好,他能在帖派式微、碑學興起的時候把碑寫的那么好,在晚清何紹基、趙之謙、康有為之后,獨領風騷,在碑帖交融方面做的最好的。他是辛亥元老,是西北軍總司令,是國民黨監察院院長。他的政治地位、人格魅力和書法藝術融合到一起,歷經百年,愈發光輝。所以大師必須要經得起時光的檢驗。
 
    當代大師的誕生必須要具備幾個條件,首先是字確實寫的好,還有就是社會認知度。比如李嘉誠,他是一個富商,他如果字寫的好,那么就具備成為大師的條件。可惜他不寫字。寫字好和認知度要有結合點,最關鍵還要經得起時光的檢驗。有一些書家,生前字賣的很貴,現在人走了,字卻跌了。這就證明他某個條件不符合,出現問題了。
 
    還有其他的例子,寫字好是第一性的。比如孫過庭,字是一流的,理論文章也是一流的。但他只是一個管理武器庫的小吏,沒有什么顯赫的地位。但是后來經過歷代帝王、重臣、書家的吹捧、抬舉,也成了一代大師。像這樣的例子在西方也有很多,西方有些畫家,活著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死了多少年后,人們才去注意他。這是為什么?一是畫確實好,二是有市場,有人在抬舉他。
 
    我認為大師首先應該是一個完善的人,然后人格的魅力和對社會的建樹、藝術的投入達到達到完美的結合,這樣就可以稱為“大師的胚子”,最后通過時光的驗證。我們這個時代不能說有沒有大師,而是看有沒有具備大師資格的人。乾隆皇帝貴為天子,當時字留的到處都是,肯定也很貴,但書法史上卻一筆也沒有留。因為他不具備藝術本身的價值觀,即使是皇帝也不行。字寫的好是第一性的,你寫的不好,可能活著是人們認可你,但最后肯定是要被歷史所淘汰的。
 
    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平常作書的工具是什么,是特制的嗎?篆刻使用什么石頭?有什么絕招嗎?
 
    李:這個問題說起來很俗,是一個很工匠化的話題,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招。王個簃在回憶錄中說,有客人來訪吳昌碩先生,王就攔住說,老師上樓了,誰也不能去。老師上樓是刻印去了,為什么不讓人看呢,因為老師刻印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招術。老師刻了一看印面不古,就拿印面在鞋底上“噌噌噌”的磨了起來,完了一看,斑斕有古色!人家三兩金子買了方印,你卻在鞋底上磨,實在不雅,見不得人。這樣的例子和古人作畫“吹云彈雪”一樣,是小招術,見不得人的。
 
    沙孟海作書用很硬的短鋒,林散之寫字用“大鶴頸”。如果兩人換對方工具作書,兩人的風格都沒有了。根據藝術追求,選擇自己的工具,形成自己的風格,這是審美和工具的協調。張海作書,他用一種很硬但鋒又很長的毛筆。因為長,筆就軟;因為硬,筆鋒就能出來。如果換工具書寫,也寫不出來他那種風格。
 
    南京馬士達,長于造殘,印有班駁古氣。我問他是怎么出來的?他說,在外面找大沙粒,放在玻璃板上,哪里需要殘,就在哪里敲擊。如果用刀修,就不自然。這樣做出來是很天然的,又是在控制之中的。這是絕招,這是他自己關門的東西,朋友之間他說,對外人他是不說的。類似像這種小絕招,很多人都有的。
 
    我用的毛筆,小時候用的是大白云,80年代寫隸書用的是大鶴頸,一種很長的羊毫筆。希望“唯筆軟則奇怪生焉”,這也是受當時陳天然等先生的影響。后來感覺隨意性多了,就改用硬毫。現在我用筆,用的是一種既硬又靈的筆。筆必須有硬度、必須有靈性,有鋒芒。帖派的東西講究八面出鋒,下筆講究風神。寫的像金石文字,就要裹住鋒去寫,可能就風神不露;完全是側鋒的話,可能厚重又不夠。筆腰要靈,才能產生變化。我想表現一種側鋒之中還有厚重的東西,所以選擇筆是關鍵。我用的筆,筆心是硬毫,外面覆的又是很軟的豪。按下去線條蒼澀,提起來線條勁鍵,選筆是和自己的審美追求相聯系的。
 
    刻印的時候,我要刻單刀,就選用青田石。刻雙刀,就不那么講究,用昌化、巴林石就可以了。所以選擇的風格和選用的石頭相結合。用昌化、巴林石去表現單刀,因為石頭很軟、很肉,怎么都表現不出那種酣暢淋漓的味道。我用的刀子一是要大,二是角度不要太尖,第三磨的非常鋒利。所謂鈍刀,我理解是角度鈍,而不是鋒鈍,如果沒有鋒,刻的刀情感覺很差;如果鋒很尖很銳,刀扎在石頭上就走不動。有鋒并且很鈍,刻出的線條既厚重又有鋒芒。我用的刀都是白鋼刀自己磨的,坊間賣的刀我用不習慣。
 
    我造殘的方法和馬士達先生差不多,但我是用最粗的砂紙造殘。把砂紙墊在印面上,用刀把去敲擊。和馬的效果一樣,但操作更準確。吳昌碩造殘,給人是鈍器敲擊的感覺;鄧散木造殘,給人是銳器敲擊的感覺;我造殘追求的則是金石感覺。我刻印是要求線條鋒芒畢露,造殘的時候則是追求含蓄。線條的明快和造殘的含蓄結合,印面就有生動的效果。
 
    薛:請您談談當代書法的走向和趨勢。
 
    李:當代書法的走向和趨勢總的來說是多元化。現在不可能有一種一統天下的主流書風,這個時代是多元的時代,只有多元才能生存,重復、雷同不能生存。那么不斷變化、多元化的存在方式,適合不同審美、適合不同社會階層應該是一種主流傾向。審美大致有兩種,一種是以專業書法展覽為標志的審美,一種是民間審美,包括街頭匾額、春聯、地攤等老百姓喜歡的書法。第二種在民間有很扎實的群眾基礎,它的創作者、擁有者、欣賞者遠遠比專業書法圈子里人多,所以這兩種審美是長期共存共榮的。
 
    展廳書法也有多種屬性,一是純粹追求形式的,比如現代派、流行書風等,實際他們很多作者是很優秀的,他們是用新的觀念去理解傳統碑帖的;另一種是承接了中國傳統的“雅文化”、書齋文化,比如孫曉云、華人德就是追求一種“雅文化”、追求一種文人氣象,這在當代也是長盛不衰的;還有更多一種是在傳統碑帖的基礎上去適應展廳變化,融合自己個性,寫出自己特點。所以,誰也吃不掉誰,誰也吞并不了誰,長期共存、長期共榮是中國當代書法的趨勢。
 
    張海在上任后提出了十二字方針:“百花齊放、共存共榮,和諧有為”,說明了中國當代書法發展的特點,這種提法和過去是不一樣的。書法脫離了書齋,脫離了文字功能和審美功能交織,逐漸剝離文字功能,變成一種純藝術審美的東西出現,書法的表現形式也會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書法在當代具有雙重性,一是重展廳表現,一是重中國傳統文化內涵,中國書法將來發展最高的揉和就在這里。單純的追求形式表現是暫時的,是表層的;單純的追求中國傳統文化傳承,不注重筆墨技巧,是遺老遺少的作法,也是不可取的。中國書法發展了20多年,也印證了這個道理。
 
    薛:曾經讀過您的散文集《邊緣斷想》,覺得您的文風樸實而不乏生動風趣,請問您的文學創作主要是受哪些人的影響?
 
    李:我是從小就喜歡文學。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作家,但我沒有讀書的機會,卻一不小心當了一個“書法人”、“篆刻人”。但是現在搞書法比搞文學賺錢,寫大字比寫小字賺錢,這是這個時代特殊的現象。我從心里還是尊重作家,作家是“文心雕龍”,搞書法的是“小技雕蟲”。我曾經刻了一方“龍蟲并雕”的印,希望我把“文心雕龍” 和“小技雕蟲”結合在一起。
 
    我的文學創作從小就開始了,嘗試著寫過不少東西,雖然那時沒有發表。我的文學創作沒有受當代任何流派的影響,當代一些大家的東西我讀的很少。我沒有很多的時間去披閱那么多文學期刊、雜志,那么我就買一些權威機構年度獲獎的散文、小說、雜文選集,在候機廳和旅途中去讀。
 
    我散文寫作主要受魯迅、許地山、周作人、老舍的影響,其中受魯迅的影響最大。當時的政治背景下,能讀到的只有魯迅、郭沫若的東西。因為我不是專業的作家,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寫,所以沒有那么多習氣,是一種白描的手法。如果我的散文能感人的話,是因為我的真實感情投入,沒有太多的虛的,沒有太多的做作。我是寫我的真實感受,動情的寫。我去年寫了10多萬字的散文,今年再寫5、6萬字,準備出個20多萬字的散文集子。我覺得我的散文沒有技巧,沒有那么多渲染、鋪墊,但我是用真情去寫的。我寫散文時,能把自己忘掉。我寫書法,是一種勞動,但是寫散文我卻是一種享受。我春節期間寫了一篇10000多字、題目叫《書癖》的散文,就是寫我讀書的愛好,是很動情去寫的。
 
    我認為寫散文妙在一個“散”字,不要被模式限制,要憑著真情去寫。當然,這里有一個潛在的積淀問題,你讀的東西越多,閱歷豐富、感受多,再善于文字的綜合歸納,就會寫出好散文來。思想深度很重要,一個作家不是刻意學來的,要積淀,是在寫作中品位生活。
 
    薛:您在書法、篆刻方面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那么您的子女有沒有受您的影響,走書畫這條路?
 
    李:我很喜歡書法、篆刻,寫字和刻印的過程中可以感到人生的快樂,但我的子女未必能感到這種快樂。如果我逼著他們走這條路,或許不是他們本性的選擇。另一方面,我走這一步是偶然,我的興趣、我的生活和我的工作融在一起,我是幸運者。我*書法篆刻安身立命,過到了小康生活,是因為我的職業和我的興趣相投,是因為我的職業和市場相結合。但現實太殘酷了,畢竟像我這樣的幸運者占的比率太小了!
 
    我的女兒是學外語的,兒子是學電子工程的,都讀到了博士,生活應該是沒問題的。他們從小都學習過書畫藝術,但隨著課程的增多都放棄了,但文化修養、藝術欣賞方面應該也是可以的。我希望我的子女是文化人,是知識階層,是對社會有建樹的人,但不必要局限于書畫這方面。
 
    薛:您覺得一個書法家的標準是什么?
 
    李:最起碼是一個文化人,文化人是廣義的,他和學者不同。學者是在某個專業有所建樹,書法家是書法方面的學者,是創作技巧方面的學者,是碑帖把握方面的學者,是書法理論認識方面的學者。如果純粹注意技巧,對技和道容易把握不好,上升不到高層次,很可能是越走越庸俗。因為書法本身承載著中國傳統文化,所以最根本的條件就是一個文化人,有修養,有思想深度,而不僅僅是寫字匠。另外還要有臨池功夫,功夫不到,說的再巧也沒用。
 
    作為現在的書法家更增加了一種社會因素,比如要有一種社會活動能力。如果寫的好,沒人知道你還是不行;如果善于在媒體上表現,那么就不一樣了。當然這是題外話,但生活在這個時代就無法脫俗,完全脫俗就無法生存。但完全從俗,可能人格就扭曲了,所以,人生應該是對“度”的把握。
 
    薛:對你影響最大的人是誰?
 
    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在我各個時期都有對我產生影響的人。小時候做工時,我的師傅對我的影響很大。他對我很嚴厲,如果干不好,他就用腳跺人,直到你干好為止。但是,當我一個工友干活中意外死去,師傅卻能把一生全部積蓄給工友的家屬,然后回老家種地,再也不干了。他非常富有同情心,同時卻很粗魯、沒文化,他給我的是人格影響。
 
    我在讀書方面受影響的是萬子英先生,他是日偽時期一個報社的編輯,后來就背上歷史問題的包袱了。其實他只是一個混飯吃的,有一肚子學問。在最困難時期,獨自一人注楚辭,寫劇本《李白》,雖然都沒有發表。但他在逆境下那種讀書治學的方法和精神是難能可貴的,也深深地影響著我。
 
    早期在書法筆法方面,楊公亮先生對我的也產生了影響,關于對書法的認識、筆法方面的建樹,我在寫沈尹默的文章時就是受他的啟發。他是一個修養很好的一個人,當時我們住的很近,我經常跟隨他集中在李悅民家學書法,我是年齡最小的成員,那個學書環境對我影響很大。
   
    各個時期,不同的老師從不同的方面給我不同的教誨,從做人方面、治學方面、對藝術的認識、包括個性的形成,都使我獲益匪淺。
 
    薛:您除了書法、篆刻、文學以外,還有其他什么愛好?
 
    李:我還愛好體育,我非常喜歡長跑和游泳。我40多歲時,每天起床還能跑5000米。另外是游泳,因為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可能姿勢不好看,但我能在水里游幾千米。我喜歡的體育項目,都是一個人的項目,對我的意志進行鍛煉。當我長跑時,有節奏的呼吸使我能感到與大自然的交流。
 
    現在我喜歡看“美女與野獸”。我看電視從來不看電視劇,除了新聞以外,就看這兩個。“野獸”就是拳擊,我是中央5套的忠實觀眾,尤其每星期天中午的拳擊比賽我是場場必看。大家不會相信,我訂的有《拳擊與格斗》雜志,我懂其中的門道。小時候,我參加過業余摔交班,骨頭摔斷、手腕摔斷對我是家常便飯,但對我的意志進行了鍛煉。美女呢,就是女子滑冰、冰上芭蕾。因為年紀原因,不能從事劇烈運動了,我仍然愛好體育,從觀看體育中得到快樂。
 
    薛:您最近有沒有新作問世,2006年您有什么計劃?
 
    李:現在年齡大了,不想再立一個學術題目艱苦地爬格子,只想干些自己喜歡的工作。
 
    我今年準備出一本散文集,大概20萬字吧。另外想推出一本篆刻新作集,但很難,因為要創作大批作品才能挑出來。平常刻的名章,不是不好,單獨看去都不錯。但集中在一本印譜里,顯然是雷同了,只能表現一種功力,情趣就表現不出來了。這就必須單獨搞創作,往往刻十方,可能成功一方。這就需要大量的藝術勞動在里面。這本《李剛田篆刻精選》,有一半是從以前發表過的印譜里挑出來的,一半則是新作,大概會上五一書市。再就是自己出一本《李剛田書法篆刻新作集》,不打算賣,只在同道之間交流。
 
    還有前兩年編好的《中國篆刻技法全書》今年也由河南美術出版社出版,去年編的《歷代篆刻技法解析》12本也將由重慶出版社出版。我是這兩本書的主編,我也參與寫了一部分,反復的審定,體例的制作,都耗費了我大量心血。另外我寫的《篆刻篆法百講》今年也會出版。
 
    因為我還有很多社會活動,省里的幾個重要展覽要參加,但愿身體不出麻煩,這些工作對于一個60歲的老人已經夠意思了。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中國硬筆書法在線(2006-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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