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因賀大街的“賀”字與“河”字諧音,居然招來了天降橫禍。忽一日,有個瘋癲道人云游路過此地,一進街先是目瞪口呆,接著便仰天大笑,口中念念有詞:“天昏昏,地沉沉,賀大街,氣數(shù)盡,子時到,禍降臨。”說罷,揚長而去。瘋子的一番胡言亂語誰也沒放在心上,孰料,未出三天,晴朗的天空驟然黑云翻滾,雷電交加,暴雨傾盆,這樣惡劣的天氣竟前后持續(xù)了六天六夜。待到第七天子時,山洪暴發(fā),賀大街一片汪洋,房倒屋塌,人畜傷亡。洋洋賀家所剩無幾,倒是居于村兩頭臺地上的朱姓人家多免于難,遂將村莊易名為朱村,南頭的叫南朱村,北頭的叫北朱村,寥寥幾戶賀姓人無奈搬到南朱村棲身。
洪災(zāi)過后,原先的街市被沖刷成丈余深的大河,這就是現(xiàn)今南朱村后北河的前身。
前車之覆,后車之鑒,朱村人在后北河?xùn)|沿放置一塊形狀非人非獸的太湖石,作為鎮(zhèn)村之石,以避邪應(yīng)風(fēng)水。此石系產(chǎn)于太湖水域的多孔而玲瓏剔透的巨石,高四尺,頭漫圓,上小下大,下體直徑二尺余。誰人何時將其立于此,不得而知。李斗《揚州畫舫錄》載:“太湖石乃太湖中石骨,浪擊波滌,年久孔穴自生。”村里人世代傳說:這塊鎮(zhèn)村太湖石使村民平安祥和,人丁興旺,財運亨通。它白天靜止不動,一到夜晚即能言語,會吼叫,更奇的是還從石頭孔中飛出一對雌雄金蝴蝶,光芒四射,翩翩起舞,只能遠觀,不可近瞧,否則,瞬間幻為難以想象的物件,視之令人膽戰(zhàn)心驚、毛骨悚然、有了這鎮(zhèn)村之石的庇佑,朱村人安然無恙。
明初建文年間,出任北平布政使的張昺因靖難事變遇害,其長、次子游宦寄居于朱村(時隸屬河內(nèi)縣),并按慣例兄南弟北分居。雖然住在南北朱村,可從來不說朱村,而謂之南頭、北頭。這南北頭之說從此而起,世代沿襲,數(shù)百年不改。即便今天,朱村年長者仍習(xí)慣稱南朱村為南頭,稱北朱村為北頭。隨著歲月流逝,后北河?xùn)|沿住戶越聚越多,河身就漸漸地落到了村子西邊。這后北河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季節(jié)河,恰將南北朱村連接起來。兄弟骨肉情深,不分你我,不分先后,互相照應(yīng),相依為命。光陰荏苒,幾易朝代,張氏家族兄弟兩個宗親,繁衍生息,逐漸取代朱姓,成為南北朱村之大姓人家。
再說那神奇的太湖石,越傳話越神,越傳信越遠,終被好事的南蠻人施法術(shù)盜走了石孔中的金蝴蝶。太湖石丟了靈性,化成一塊死石頭。后又言傳在鄰村紛爭中被損毀,被一塊假太湖石所替代。那塊假的石頭一直立在真的原址,權(quán)當(dāng)鎮(zhèn)村石,直到上世紀(jì)60年代中期,在“動亂”歲月被作為“四舊”給破了。從此,鎮(zhèn)村之石太湖石銷聲匿跡。不過,村里上年紀(jì)的人還是不斷繪聲繪色地給年輕人講述太湖石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