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千里送京娘非虛構 對美女動心為面子不認(2)
2013/2/25 12:08:09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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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匡胤平安將京娘送至家中,京娘的父親在酒桌上又提議將京娘嫁給趙匡胤。趙匡胤聽到這話,一盆烈火從心頭掇起,大罵道:“老匹夫!俺為義氣而來,反把此言來侮辱我。俺若貪女色時,路上也就成親了,何必千里相送。你這般不識好歹,枉費俺一片熱心。”說罷,將桌子掀翻,騎馬而去。
從話本中敘述的這些細節中,可以看出,趙匡胤不但脾氣火爆,而且以義氣為重,把義氣看得高于一切,施恩不求回報。話本著重突出趙匡胤的崇高形象:趙匡胤是個不貪戀女色、不施恩圖報、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是一個行俠仗義、嫉惡如仇、敢作敢當的人。
趙匡胤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動心
在《趙太祖千里送京娘》的話本中,趙匡胤是如此“高大全”的一個人,人們不禁要問,面對突如其來的愛情,面對趙京娘大膽的暗示與直接的表白,趙匡胤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點動心嗎?下面分析一下。
第一,趙京娘是個絕色女子。
文本中從兩個人的視角展示了京娘的美麗。一處是從趙匡胤的視角進行描述的:“公子近前放下齊眉短棒,看那女子,果然生得標致:眉掃春山,眸橫秋水。含愁含恨,猶如西子捧心;欲泣欲啼,宛似楊妃剪發。琵琶聲不響,是個未出塞的明妃;胡笳調若成,分明強和番的蔡女。天生一種風流態,便是丹青畫不真。”趙匡胤眼中的趙京娘,是西施,是楊玉環,是王昭君,是蔡文姬,總之是個絕色美女。另外一處是從店小二的眼中進行展示的,趙匡胤帶著京娘到客店投宿時,“小二一眼瞧見,舌頭吐出三寸,縮不進去。心下想道:‘如何有這般好女子!’”這是從側面烘托趙京娘之美。
哪個男子不多情,面對如此絕色女子,任何一個男子都有可能動心,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二,更為致命的是,趙京娘這個絕色女子深深愛上了趙匡胤。
話本中對趙京娘的愛情敘述得很細致,京娘對趙匡胤的愛并非出于一時沖動,而是經歷了由感恩到歡喜,到暗戀,到試探,再到大膽表白,決意以身相許的過程。
京娘對趙匡胤決計送她歸家,最初感恩戴德,說趙匡胤是其再生父母。臨行之前酒席之上,趙景清“敘起侄兒許多英雄了得,京娘歡喜不盡”。趙匡胤一路上除去兩個強盜之后,京娘與趙匡胤多日相處,感激之情開始轉為愛慕之心:“京娘想起公子之恩:‘當初紅拂一妓女,尚能自擇英雄;莫說受恩之下,愧無所報,就是我終身之事,舍了這個豪杰,更托何人?’”京娘的此番心思,是其從感激到愛戀的轉變。接下來,京娘試探,趙匡胤全然不以為怪,離家愈近,最終京娘向其大膽表白。
在京娘試探趙匡胤時,“心生一計,于路只推腹痛難忍,幾遍要解。要公子扶她上馬,又扶她下馬。一上一下,將身偎貼公子,挽頸勾肩,萬般旖旎。夜宿又嫌寒道熱,央公子減被添衾,軟香溫玉,豈無動情之處”,但話本中的趙匡胤,對此全然不以為怪。這種反應其實很不符合常情。根據話本的敘述,趙匡胤其實是個心很細的人,在千里途中,對于一些細節,如前來尋找店小二的人探頭探腦等等,都很敏感,他對京娘如此明顯的暗示,豈能不清楚?又,以話本中記載的時間來看,現實中的趙匡胤這個時候已經娶妻賀氏,對男女風情之事豈能不知?
俗語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當這層紙后來被京娘捅破之后,趙匡胤竟是勃然大怒,對京娘一番斥責。話本中接著說,“自此京娘愈加嚴敬公子,公子亦愈加憐憫京娘”,這憐憫之中,也未嘗沒有愛意存在。
第三,京娘表白以后,趙匡胤的話語之中也未有一字提及對京娘不愛之意。
京娘表白之后,趙匡胤有兩番話回應。先說:“彼此同姓,難以為婚,兄妹相稱,豈可及亂。”后來又說:“賢妹,非是俺膠柱鼓瑟,本為義氣上千里步行相送,今日若就私情,與那兩個響馬何異?把從前一片真心化為假意,惹天下豪杰們笑話。”趙匡胤最初以二人都姓趙、又結拜為兄妹作為兩條拒絕的理由,后來又說不是俺不知變通,只是怕天下豪杰笑話。這番話頗有意味,言外之意是說同姓、結拜為兄妹都不足以成為阻擋二人結合的障礙,更為關鍵的是怕天下豪杰笑話。從這些話中,尤其是從那句“非是俺膠柱鼓瑟”中,我們能夠體味到趙匡胤其實對京娘是有所心動的。
其實,趙匡胤最后的這個理由也是自相矛盾的。當初,趙匡胤決定千里送京娘回家之時,趙景清對趙匡胤說,少男少女千里一路同行,會被人誤解,被人議論,會玷污一世英名。趙匡胤呵呵大笑道:“叔父莫怪我說,你們出家人慣裝架子,里外不一。俺們做好漢的,只要自己血心上打得過,人言都不計較。”此前宣稱對別人言語從不計較的趙匡胤,最終的拒絕理由卻是怕天下豪杰笑話。如果不是因為趙匡胤的言不由衷,那就是趙匡胤的確還沒有達到一種較高的境界,至少對他那個“圈子里”的人的評議是很在乎的。
通過趙匡胤的這些表述,雖不能斷定他對趙京娘已經生發了愛情,但至少說明他內心的情感是非常復雜的,而之所以復雜,根本原因還是對京娘有所動心,而這與作為俠客的標準是有沖突的,是不相容的。
第四,趙匡胤登基以后,對京娘結局的反應。
登基以后的趙匡胤,首先派人到蒲州尋訪京娘,使者帶來的卻是趙京娘在趙匡胤離去當夜自縊身亡的消息,還有臨終的題壁詩。“太祖甚是嗟嘆”,這嗟嘆之中所包含的復雜情感,只有趙匡胤內心清楚了。
盡管作者在話本中一再宣稱趙匡胤對京娘的示愛一無所知,對京娘的表白嚴詞拒絕,對京娘家人的請求勃然大怒,但事實上,話本中趙匡胤的此番表現,已經偏離了文本人物應有的內在發展,而是被迫沿著說話者預設的意圖前進,所以文本中不免存在敘事上的自相矛盾。
趙匡胤,作為被作者正面歌頌和極力渲染的英雄豪杰,不管京娘是否鐘情于他,不管京娘是否大膽“自薦”,不管京娘的父親是否許婚,不管他在心底是否對京娘動心,他都不能接受京娘的,都不能對京娘有任何愛慕舉動的。如果他接受了,一方面有辱于他這次毫無所圖、完全出于惻隱之心的俠義之舉;更為關鍵的是另一方面的原因,如果他接受了,他便不再是故事中那個仗義豪爽、愛打抱不平、武藝高強、智計超人的英雄俠客了。話本作者在敘述這個故事時,有個預先的設定,英雄都應該是不好色的,好色便不是真英雄了,所以他要塑造一個絕對不好色、絕對不會為女色所動的“真英雄”。
總之,在情理上,在客觀現實中,趙匡胤有可能對美麗多情的京娘動心,在話本中作者也不自覺地表現出了趙匡胤在情理上對京娘的心動。但是,作者在文中的預先設定和有意回避,最終使趙匡胤成了一個行俠仗義的“無情人”。
真假參半
下面我們再回到歷史中,做進一步的思考。話本中敘述的事情在歷史中是否真有其事?
對于這個疑問,我們不敢斷然說有,也不敢遽然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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