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名作家、河南省作協(xié)主席張宇歷時3載構思、一年多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表演愛情》終于殺青,《中國作家》雜志應作家本人要求僅發(fā)表了26萬字中的10多萬字,同時長江文藝出版社隆重推出小說單行本。這是繼《軟弱》寫“公安”系統(tǒng)“警察與小偷”之后,張宇的“公檢法”三部曲之二——描寫“檢察”系統(tǒng)“檢察官與犯罪嫌疑人”的長篇小說,也是他的第五部長篇力作。
《表演愛情》延續(xù)了《軟弱》的創(chuàng)作筆法,為讀者展示了黃河之濱的大河市,檢察長李剛游刃于官場之中,女檢察官越洋追捕犯罪嫌疑人,卻與之相愛的故事。官場、情場、商場、家庭、宿仇引發(fā)跨國際大追捕……小說中對各色人物的心理開掘更是作家一貫的探索風格,犀利的筆鋒直指人性的要害和深處。借著小說剛剛上市,記者就《表演愛情》采訪了作家張宇。
記者:作為一個一直從事嚴肅文學創(chuàng)作的作家,你的這部新作好像很時尚、通俗,這似乎與你的作協(xié)主席身份不符……
張宇:我個人認為,作協(xié)主席的任務是帶頭寫作。當我面對電腦寫作時,早把作協(xié)主席忘完了,心中永遠是讀者。一個作家面對讀者,應該是不端架子、不扭捏作態(tài),要與讀者親近,所以從《軟弱》到《表演愛情》,我對語言的選擇是主動的。
通俗也好,時尚也好,其實主要是說大白話,小說語言與別的文體語言不同的是,小說語言就是人們通常說的不正經的話。同時,又是個性化的語言。一個作家是否嚴肅,不在于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而在于創(chuàng)作態(tài)度。我覺得寫這部小說的態(tài)度是誠懇認真的,比任何時候都嚴肅認真。
記者:你的小說給人一個突出的印象是沒有什么好人壞人之分,似乎喪失了一些公認的基本原則?
張宇:我一直不同意簡單地用好人或壞人來理解和評判小說中的人物。十多年前,我就曾說過,看一個人的臉就是正面人物,看他的屁股就是反面人物。這與我生活中的道德、社會秩序原則是兩碼事。在這部作品中,我盡最大可能發(fā)掘每一個人物身上的善良,對罪犯也是如此。這僅僅是一個看法問題,我認為一個罪人、最壞的人,身上同樣存在著善良的光芒——就看你是否能發(fā)現(xiàn)。我喜歡發(fā)現(xiàn)人們的善良,以此來溫暖我們的社會關系。經濟發(fā)展生活的豐富,使我們的社會關系大有物質化傾向。而物質化帶給人們的是缺少親情溫情、人情冷漠,這損害了我們生存的環(huán)境。所以,我發(fā)現(xiàn)善良,描寫人類美好的一面,是想點燃一堆火給這個社會一點溫情。盡管作用很小,但這是我這部小說的寫作態(tài)度。
我是一個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愿意走極端的人。在這部小說中,把每個人都寫成了所謂的好人,也可能在今后的創(chuàng)作中,去寫一群“壞人”,寫盡他們的猙獰和丑惡。這只是作品,與作家的真實生活原則是兩碼事。小說家就是要發(fā)現(xiàn)別人沒有發(fā)現(xiàn)的,向讀者傳達屬于個人的感悟。
記者:這部小說中的“跨國追捕”好像有生活原型……
張宇:這部小說的主要故事情節(jié)不是編造的,但沒有具體原型,是在幾個案件的基礎上虛構的。我起初甚至想到,把這部小說的環(huán)境、地理背景放在我非常熟悉的一個中等城市來描寫。因為我對那座城市充滿了感情,在那兒工作生活過。實際上也這么做了,但小說殺青時,還是隱去了城市的真實地名。原來想用我的小說來宣傳和表示我對這個城市的感情,回報城市對我的恩情,但我更不希望萬一有人對號入座,給我?guī)砺闊`解了我創(chuàng)作的原意。小說是虛構的藝術。正因為是虛構的,它才更富有典型化,而典型化最易于對號入座。對這一點,我表示無奈,同時也期待我們的閱讀水平不斷提高。
記者:你前兩年的《軟弱》寫的是“警察與小偷”,這部小說寫“檢察官與犯罪嫌疑人”,你為什么總把目光放在“公檢法”這類特殊人群?
張宇:可能是從生活出發(fā)的原因。我有許多“公檢法”部門的朋友,而且20多年前我做縣委副書記時分管過“公檢法”工作。這些方面的生活感受基礎,我一直沒寫,于是就集中在這幾部書里。同時,我一直覺得“公檢法”生活在社會的焦點之中,各種社會矛盾最易在他們那兒集中。他們的工作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生活的晴雨表,所以,從他們的生活更容易走進人們生活的深處。作家是喜歡走進人們生活深處的人,“公檢法”的生活可以滿足我這種欲望。另外,“公檢法”自己的生活以及跟他們的對象——犯罪嫌疑人之間矛盾十分激化,這其中傳奇人物和故事眾多,其人性也能得到最突出的顯現(xiàn)。我是一個喜歡探索人性的作家,我感到以“公檢法”的生活為載體,更易接近我關心的本質。奚同發(fā)【原標題:看張宇“表演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