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名人錄——荀彧
2014/5/13 15:10:54 點擊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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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yù)(163—212)字文若,潁川潁陰(今河南許昌)人。東漢末年曹操部下謀臣,杰出的軍事家、政治家。官至漢侍中,守尚書令,謚曰敬侯。因其任尚書令,居中持重達數(shù)十年,后人敬稱他為“荀令君”。
荀彧的祖父是荀淑,為朗陵令,是東漢末年名士。荀淑有八子,號稱八龍。荀彧的父親荀緄曾任濟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荀緄忌憚宦官,于是讓荀彧娶中常侍唐衡的女兒為妻。因為荀彧“少有才名,故得免于譏議”(《后漢書·荀彧傳》)。南陽名士何颙見到荀彧后,大為驚異,稱其為:“王佐才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
三國志記載
荀彧字文若,潁川潁陰人也。祖父淑,字季和,朗陵令。當漢順、桓之間,知名當世。有子八人,號曰八龍。彧父緄,濟南相。叔父爽,司空。
彧年少時,南陽何颙異之,曰:“王佐才也。”永漢元年,舉孝廉,拜守宮令。董卓之亂,求出補吏。除亢父令,遂棄官歸,謂父老曰:“潁川,四戰(zhàn)之地也,天下有變,常為兵沖,宜亟去之,無久留。”鄉(xiāng)人多懷土猶豫,會冀州牧同郡韓馥遣騎迎立,莫有隨者,彧獨將宗族至冀州。而袁紹已奪馥位,待彧以上賓之禮。彧弟諶及同郡辛評、郭圖,皆為紹所任。彧度紹終不能成大事,時太祖為奮武將軍,在東郡,初平二年,彧去紹從太祖。太祖大悅曰:“吾之子房也。”以為司馬,時年二十九。是時,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問彧,彧曰:“卓暴虐已甚,必以亂終,無能為也。”卓遣李傕等出關東,所過虜略,至潁川、陳留而還。鄉(xiāng)人留者多見殺略。明年,太祖領兗州牧,后為鎮(zhèn)東將軍,彧常以司馬從。興平元年,太祖征陶謙,任彧留事。會張邈、陳宮以兗州反,潛迎呂布。布既至,邈乃使劉翊告彧曰:“呂將軍來助曹使君擊陶謙,宜亟供其軍食。”眾疑惑。彧知邈為亂,即勒兵設備,馳召東郡太守夏侯惇,而兗州諸城皆應布矣。時太祖悉軍攻謙,留守兵少,而督將大吏多與邈、宮通謀。惇至,其夜誅謀叛者數(shù)十人,眾乃定。豫州刺史郭貢帥眾數(shù)萬來至城下,或言與呂布同謀,眾甚懼。貢求見彧,彧將往。惇等曰:“君,一州鎮(zhèn)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貢與邈等,分非素結也,今來速,計必未定;及其未定說之,縱不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將怒而成計。”貢見彧無懼意,謂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又與程昱計,使說范、東阿,卒全三城,以待太祖。太祖自徐州還擊布濮陽,布東走。二年夏,太祖軍乘氏,大饑,人相食。
陶謙死,太祖欲遂取徐州,還乃定布。彧曰:“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jù)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yè)。將軍本以兗州首事,平山東之難,百姓無不歸心悅服。且河、濟,天下之要地也,今雖殘壞,猶易以自保,是亦將軍之關中、河內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李封、薛蘭,若分兵東擊陳宮,宮必不敢西顧,以其間勒兵收熟麥,約食畜谷,一舉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后南結揚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若舍布而東,多留兵則不足用,少留兵則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虛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衛(wèi)可全,其馀非己之有,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當安所歸乎?且陶謙雖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懲往年之敗,將懼而結親,相為表里。今東方皆以收麥,必堅壁清野以待將軍,將軍攻之不拔,略之無獲,不出十日,則十萬之眾未戰(zhàn)而自困耳。前討徐州,威罰實行,其子弟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棄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權一時之勢,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原將軍熟慮之。”太祖乃止。大收麥,復與布戰(zhàn),分兵平諸縣。布敗走,兗州遂平。
建安元年,太祖擊破黃巾。漢獻帝自河東還洛陽。太祖議奉迎都許,或以山東未平,韓暹、楊奉新將天子到洛陽,北連張楊,未可卒制。彧勸太祖曰:“昔〔晉文納周襄王而諸侯景從〕,高祖東伐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自天子播越,將軍首唱義兵,徒以山東擾亂,未能遠赴關右,然猶分遣將帥,蒙險通使,雖御難于外,乃心無不在王室,是將軍匡天下之素志也。今車駕旋軫,〔東京榛蕪〕,義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舊而增哀。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雖有逆節(jié),必不能為累,明矣。韓暹、楊奉其敢為害!若不時定,四方生心,后雖慮之,無及。”太祖遂至洛陽,奉迎天子都許。天子拜太祖大將軍,進彧為漢侍中,守尚書令。常居中持重,太祖雖征伐在外,軍國事皆與彧籌焉。太祖問彧:“誰能代卿為我謀者?”彧言“荀攸、鐘繇”。先是,彧言策謀士,進戲志才。志才卒,又進郭嘉。太祖以彧為知人,諸所進達皆稱職,唯嚴象為揚州,韋康為涼州,后敗亡。自太祖之迎天子也,袁紹內懷不服。紹既并河朔,天下畏其強。太祖方東憂呂布,南拒張繡,而繡敗太祖軍於宛。紹益驕,與太祖書,其辭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動靜變於常,眾皆謂以失利於張繡故也。鍾繇以問彧,彧曰:“公之聰明,必不追咎往事,殆有他慮。”則見太祖問之,太祖乃以紹書示彧,曰:“今將討不義,而力不敵,何如?”彧曰:“古之成敗者,誠有其才,雖弱必強,茍非其人,雖強易弱,劉、項之存亡,足以觀矣。今與公爭天下者,唯袁紹爾。紹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紹遲重少決,失在后機,公能斷大事,應變無方,此謀勝也。紹御軍寬緩,法令不立,士卒雖寡,其實難用,公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紹憑世資,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為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咸原為用,此德勝也。夫以四勝輔天子,扶義征伐,誰敢不從?紹之強其何能為!”太祖悅。彧曰:“不先取呂布,河北亦未易圖也。”太祖曰:“然。吾所惑者,又恐紹侵擾關中,亂羌、胡,南誘蜀漢,是我獨以兗、豫抗天下六分之五也。為將奈何?”彧曰:“關中將帥以十數(shù),莫能相一,唯韓遂、馬超最強。彼見山東方爭,必各擁眾自保。今若撫以恩德,遣使連和,相持雖不能久安,比公安定山東,足以不動。鍾繇可屬以西事。則公無憂矣。”
三年,太祖既破張繡,東禽呂布,定徐州,遂與袁紹相拒。孔融謂彧曰:“紹地廣兵強;田豐、許攸,智計之士也,為之謀;審配、逢紀,盡忠之臣也,任其事;顏良、文丑,勇冠三軍,統(tǒng)其兵:殆難克乎!”彧曰:“紹兵雖多而法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縱也,不縱,攸必為變。顏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戰(zhàn)而禽也。”五年,與紹連戰(zhàn)。太祖保官渡,紹圍之。太祖軍糧方盡,書與彧,議欲還許以引紹。彧曰:“今軍食雖少,未若楚、漢在滎陽、成皋間也。是時劉、項莫肯先退,先退者勢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眾,畫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進,已半年矣。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時,不可失也。”太祖乃住。遂以奇兵襲紹別屯,斬其將淳于瓊等,紹退走。審配以許攸家不法,收其妻子,攸怒叛紹;顏良、文丑臨陣授首;田豐以諫見誅:皆如彧所策。
六年,太祖就谷東平之安民,糧少,不足與河北相支,欲因紹新破,以其間擊討劉表。彧曰:“今紹敗,其眾離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背兗、豫,遠師江、漢,若紹收其馀燼,承虛以出人后,則公事去矣。”太祖復次于河上。紹病死。太祖渡河,擊紹子譚、尚,而高干、郭援侵略河東,關右震動,鐘繇帥馬騰等擊破之。語在繇傳。八年,太祖錄彧前后功,表封彧為萬歲亭侯。
簡明歷史傳記
荀彧從小就被人認為有王佐之才,董卓入京后辭官回鄉(xiāng)帶領族人遷到冀州。荀彧認為袁紹終不能成大事,便去東郡投靠曹操,曹操非常欣賞他,把他比作張良并任他為司馬,那年荀彧二十九歲。曹操攻打陶謙時呂布襲取了兗州,荀彧臨危不懼單身前往說退豫州刺史郭貢的數(shù)萬人馬,并與程昱保住了三座城池。不久呂布敗走,荀彧又勸說曹操迎接漢獻帝,因此被升為侍中、尚書令。因為荀彧多次推薦優(yōu)秀人才給曹操如戲志才、郭嘉等,所以曹操更加敬重荀彧,每有大事都先與他商議。袁紹勢力強大,曹操對是否與他開戰(zhàn)而猶豫不決,荀彧就用四勝四敗之說開導曹操,使他終下決心抗袁。官渡之戰(zhàn)時回信堅定了曹操的意志,最后得已擊敗袁紹統(tǒng)一中原,這都是荀彧的計劃。建安十七年董昭等人勸曹操即公位,荀彧私下表示反對,因此遭到曹操的忌恨,并在征討孫權時帶他出征,因為以往曹操出兵荀彧都是留守后方;荀彧在曹操的猜忌中病亡于壽春(一說受到曹操的暗示而自盡),死后被追謚為敬侯,后又被追贈太尉。
簡明演義傳記
彧初為袁紹手下,因見其難成大事,遂攜其侄荀攸投奔曹操,被曹操重用,稱為“吾之子房也”。曹操攻打陶謙時呂布襲取了兗州,荀彧與程昱保住了三座城池。荀彧為曹操出過很多重要的戰(zhàn)略謀劃,如以兗州為基地、二虎競食和驅虎吞狼、迎漢獻帝往許都、開玄武湖練水軍等等,立有大功。荀彧后為漢侍中、尚書令,參與國家大事并經(jīng)常留守許都。袁紹勢力強大,曹操對是否與他開戰(zhàn)而猶豫不決,荀彧就用四勝四敗之說開導曹操,使他終下決心抗袁。官渡之戰(zhàn)籌劃糧草供給及回信堅定了曹操的意志,最后得已擊敗袁紹統(tǒng)一中原,這都是荀彧的計劃。時董昭勸曹操稱魏公,荀彧表示反對,曹操深感不滿,遂將其招入軍中,從征孫權。荀彧因病留于壽春,不久在曹操的暗示下服毒自殺。
詳細介紹
永漢元年(189),舉孝廉,任守宮令,掌管皇帝的筆、墨、紙張等東西。九月,董卓廢少帝劉辯,立獻帝劉協(xié)。十一月,董卓自為相國,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荀彧棄官歸家。對父老說:“潁川,四戰(zhàn)之地也,天下有變,常為兵沖,宜亟去之,無久留”(《三國志·魏書·荀彧傳》)。但鄉(xiāng)人多懷戀故土,不愿離去。時冀州牧同郡韓馥派人接荀彧,卻無人相隨。荀彧只得獨自將宗族遷至冀州避難。到冀州后,冀州已為袁紹所得,袁紹見荀彧來,待之為上賓。荀彧弟荀諶和同郡辛評、郭圖都在袁紹手下。荀彧卻見袁紹“終不能成大事”(《三國志·魏書·荀彧傳》)。初平二年(191),荀彧離袁紹而投曹操。曹操見荀彧來投,大悅,說:“吾之子房也”(《三國志· 魏書·荀彧傳》)。任荀彧為司馬,荀彧時年二十九歲。
當時董卓威陵天下,曹操問計于荀彧,荀彧說:“卓暴虐已甚,必以亂終,無能為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后董卓派李傕等出關東,虜略各地,至潁川、陳留而歸。荀彧鄉(xiāng)人多數(shù)死于戰(zhàn)亂。
初平三年(192),曹操領兗州牧,后為鎮(zhèn)東將軍。荀彧則以司馬身份隨其征戰(zhàn)。
興平元年(194),曹操東征陶謙,張邈、陳宮乘機在兗州反曹,暗中迎接呂布。時荀彧和壽張令程昱守鄄城(今山東鄄城北,兗州治所),呂布到后,派劉翊告訴荀彧:“呂將軍來助曹使君擊陶謙,宜亟供其軍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眾人疑惑,唯荀彧知其計,立即命令軍隊加強防,并急召東郡太守夏侯惇。而兗州諸城皆為呂布所占。當時曹操率大軍出征,留守的兵力很少,而且很多人都與張邈、陳宮勾結。夏侯惇到后,乘夜誅殺謀反者數(shù)十人,軍心乃安。
豫州刺史郭貢受呂布煽動,率眾數(shù)萬來攻,軍中甚懼。郭貢要求見荀彧,荀彧準備前往,夏侯惇等人說:“君,一州鎮(zhèn)也,往必危,不可。”荀彧說:“貢與邈等,分非素結也,今來速,計必未定;及其未定說之,縱不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將怒而成計”(《三國志·魏書·荀彧傳》)。荀彧出城勸說,郭貢見荀彧毫無懼意,便說鄄城易守難攻,引兵而去。荀彧又與程昱定計,保全了范、東阿、卒全三城。不久,曹操揮師濮陽擊敗了呂布。
興平二年(195年)正月,曹操擊敗侵入定陶(今山東定陶西北)的呂布軍。五月,曹操向駐軍巨野(今山東巨野東北)的呂布部將蔣蘭、李封發(fā)動攻擊,呂布親自援救,被曹操擊敗,撤退而走。曹操殲滅巨野守軍,斬蔣蘭、李封,乘勝進駐乘氏(今山東巨野西南)。
此時,徐州牧陶謙已死,曹操獲悉后,打算趁機奪取徐州,再回軍消滅呂布。荀彧勸阻說:“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jù)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yè)。將軍本以兗州首事,平山東之難,百姓無不歸心悅服。且河、濟,天下之要地也,今雖殘壞,猶易以自保,是亦將軍之關中、河內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李封、薛蘭,若分兵東擊陳宮,宮必不敢西顧,以其閑勒兵收熟麥,約食畜谷,一舉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后南結揚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若舍布而東,多留兵則不足用,少留兵則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虛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衛(wèi)可全,其余非己之有,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當安所歸乎?且陶謙雖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懲往年之敗,將懼而結親,相為表里。今東方皆以收麥,必堅壁清野以待將軍。將軍攻之不拔,略之無獲,不出十日,則十萬之眾未戰(zhàn)而自困耳。前討徐州,威罰實行,其子弟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棄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權一時之勢,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愿將軍熟慮之”(《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采納荀彧的意見,放棄進攻徐州的企圖。抓緊戰(zhàn)機,收割熟麥,儲存糧秣,積蓄實力。
不久,曹操少勝多,大敗呂布,呂布連夜棄營撤往徐州。曹操乘勝攻取定陶城,并分別派出部隊收復兗州各縣,兗州遂平。此戰(zhàn)的獲勝,對曹操以后統(tǒng)一北方,成就大業(yè),具有重要的意義,荀彧功不可沒。
建安元年(196年),隨曹操擊敗黃巾軍。七月,漢獻帝劉協(xié)在楊奉、董承等護衛(wèi)下,從長安(今陜西西安西北)返回洛陽(今河南洛陽東北)。在要不要奉迎天子建都許昌的問題上,曹軍內部發(fā)生了爭執(zhí)。多數(shù)人不同意迎接獻帝,理由是“山東未平,韓逼、楊奉新將天子到洛陽,北連張楊,未可卒制”(《三國志·魏書·荀彧傳》)。
荀彧則對曹操說:“昔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景從;高祖東伐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自天子播越,將軍首倡義兵,徒以山東擾亂,未能遠赴關右,然猶分遣將帥,蒙險通使,雖御難于外,乃心無不在王室,是將軍醫(yī)天下之素志也。今車駕旋軫?義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舊而增哀。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雖有逆節(jié),必不能為累,明矣。韓暹、楊奉其敢為害!若不時定,四方生心,后雖慮之,無及”(《三國志·魏書·荀彧傳》)。
曹操認為荀彧之言有理,遂應安集將軍董承的秘密召請,親率大軍進抵洛陽,被任命為司隸校尉,奉迎獻帝遷都許昌(今河南許昌東)。曹操被封為大將軍、武平侯,荀彧也升為漢侍中,守尚書令。從此造成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戰(zhàn)略優(yōu)勢,并為其此后統(tǒng)一戰(zhàn)爭(參見曹操統(tǒng)一北方的戰(zhàn)爭)的順利實施,奠定了基礎。
荀彧很少隨軍出征,而是“居中持重”(《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雖然在外征戰(zhàn),但軍國之事都由荀彧調度籌劃。曹操問荀彧:“誰能代卿為我謀者?”荀彧說“荀攸(荀彧侄)、鐘繇”(《三國志·魏書·荀彧傳》)。荀彧善于舉薦人才,起初舉薦了戲志才,戲志才死后又舉薦了郭嘉。此外,還舉薦了陳髃、杜畿、司馬懿等人,都是當時名士,只有嚴象和韋康后來叛亂,先后敗亡。
自曹操迎天子后,引起了袁紹的不滿。時袁紹雄居北方。曹操則東憂呂布,南拒張繡。建安二年(197年)正月,曹操南征張繡,大敗而歸。袁紹則更加驕矜溢,寫信給曹操,辭語驕慢。曹操閱后大怒,諸將都說是作戰(zhàn)不利的原故。鐘繇因此問荀彧,荀彧說:“公之聰明,必不追咎往事,殆有他慮”(《三國志·魏書·荀彧傳》)。見到曹操后,曹操將袁紹書信讓荀彧觀看,說:“今將討不義,而力不敵,何如?”荀彧說:“古之成敗者,誠有其才,雖弱必強,茍非其人,雖強易弱,劉、項之存亡,足以觀矣。今與公爭天下者,唯袁紹爾。紹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紹遲重少決,失在后機,公能斷大事,應變無方,此謀勝也。紹御軍寬緩,法令不立,土卒雖眾,其實難用,公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紹憑世資,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為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咸愿為用,此德勝也。夫以四勝輔天子,扶義征伐,誰敢不從?紹之強其何能為”(《三國志·魏書·荀彧傳》)!
荀彧這番話雖然對曹操贊揚得過分了些,但總約來說,還是比較符合實際的。他不受表面現(xiàn)象的迷惑,能抓住事物劉本質來作分析,這是很不容易的。
曹操聞后大悅,荀彧還說:“不先取呂布,河北亦未易圖也。”曹操說:“然。吾所惑者,又恐紹侵擾關中,亂羌、胡,南誘蜀漢,是我獨以兗、豫抗天下六分之五也。為將奈何?”荀彧說:“關中將帥以十數(shù),莫能相一,唯韓遂、馬超最強。彼見山東方爭,必各擁眾自保。今若撫以恩德,遣使連和,相持雖不能久安,比公安定山東,足以不動。鐘繇可屬以西事。則公無憂矣”(《三國志·魏書·荀彧傳》)。
建安三年(198年)五月,曹操大敗張繡;十二月,曹軍攻入下邳,誅殺呂布,平定徐州。建安四年(199年)四月,曹操派部將北渡黃河,擊斬依附袁紹的眭固,攻占射犬(今河南武陟西北),控制河內郡(治懷縣,今河南武陟西南)。由于曹操在內線作戰(zhàn)中,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速戰(zhàn)速決,逐步由弱變強,據(jù)有兗、豫、徐等州,為抗擊袁紹集團準備了條件。
此時,袁紹擊滅幽州公孫瓚,擁有冀(州治鄴縣,今河北臨漳西南)、青(州治臨淄,今山東淄博)、并(州治晉陽,今太原西南)、幽(州治薊縣,今北京城西南)四州之地,成為北方最強大的割據(jù)勢力。六月,河北割據(jù)勢力袁紹統(tǒng)帶精兵10萬,戰(zhàn)馬萬匹,企圖南下進攻許昌,以實現(xiàn)他“南據(jù)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的目的。
圍繞著是否抗袁的問題,在曹操集團內部又展開了一場辯論。名士孔融反對與袁紹抗爭,他說:“紹地廣兵強;田豐、許攸,智計之士也,為之謀;審配、逢紀,盡忠之臣也,任其事;顏良、文丑,勇冠三軍,統(tǒng)其兵:殆難克乎!”荀彧則反駁說:“紹兵雖多而法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縱也,不縱,攸必為變。顏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戰(zhàn)而禽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一席話,堅定了曹操戰(zhàn)勝袁紹的信心。
建安五年(200年),官渡之戰(zhàn)之戰(zhàn)爆發(fā)。九月,曹軍軍糧將盡,士卒疲憊,曹操寫信給荀彧,準備退守許昌。荀彧回信說:“今軍食雖少,未若楚、漢在滎陽、成皋間也。是時劉、項莫肯先退,先退者勢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眾,畫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進,已半年矣。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時,不可失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采納其建議,繼續(xù)堅守待機。不久,許攸家人犯法入獄,許攸怒而投奔曹操,獻計偷襲烏巢。曹操遂以奇兵襲烏巢(參見烏巢之戰(zhàn)),斬淳于瓊等人,殲滅袁軍7萬余人,袁紹僅帶800騎兵渡河北逃,從此一蹶不振。曹操最終取得這場戰(zhàn)略決戰(zhàn)的勝利,奠定了統(tǒng)一中國北方的基礎。
而“審配以許攸家不法,收其妻子,攸怒叛紹;顏良、文丑臨陣授首;田豐以諫見誅”等,和荀彧所預見的完全一樣。
曹操取得官渡之戰(zhàn)勝利,袁紹敗退北走,遣軍屯于倉亭(今山東陽谷境)。建安六年(201年)三月,曹操欲南擊曾與袁紹結盟的荊州劉表。荀攸認為:“今紹敗,其眾離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背?克?、豫,遠師江、漢,若紹收其余燼,承虛以出人后,則公事去矣”(《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納其計,遂于四月?lián)]軍北進,揚兵于黃河之上;對駐守倉亭的袁紹軍發(fā)起攻擊,一舉殲滅倉亭袁軍。至此,袁紹主力喪失殆盡。九月,曹操班師返許(今河南許昌東)。次年五月,袁紹因兵敗慚憤,嘔血而亡。
建安八年(203年),曹操上表,封荀彧為萬歲亭侯。正在擔任尚書令的荀彧看到了曹操的表文。他非常謙虛,認為自己沒有戰(zhàn)功,把表壓了下來。因此,曹操又寫信給他說:“同你共事以來,你幫著糾謬輔政,薦舉人才,提出計策,周密謀劃,做得已很多了。立功不一定都靠作戰(zhàn),希望你不要推讓。”荀彧這才接受萬歲亭(在今河南新鄭縣內)侯的封爵。
建安九年(204年),曹操攻克鄴城,領冀州牧。荀彧對曹操說:“宜復古置九州,則冀州所制者廣大,天下服矣。”曹操將要從之,荀彧又說:“若是,則冀州當?shù)煤訓|、馮翊、扶風、西河、幽、并之地,所奪者眾。前日公破袁尚,擒審配,海內震駭。必人人自恐不得保其土地,守其兵眾也;今使分屬冀州,將皆動心。且人多說關右諸將以閉關之計;今聞此,以為必以次見奪。若一旦生變,雖有(善守)(守善)者,轉相脅為非,則袁尚得寬其死,而袁譚懷貳,劉表遂保江、漢之間,天下未易圖也。愿公急引兵先定河北,然后修復舊京,南臨荊州,責貢之不入,則天下咸知公意,人人自安。天下大定,乃議古制,此社稷長久之利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從之。
當時荀攸為曹操謀主,荀彧與荀攸分主內外,“并貴重”(《三國志·魏書·荀彧傳》)。荀彧將所賜之物皆散給族人和朋友,家無余財。曹操還將安陽公主許荀彧長子荀惲為妻。
建安十年(205年),河東叛亂,曹操讓荀彧舉薦賢才,荀彧曰:“西平太守京兆杜畿,勇足以當難,智足以應變”(《資治通鑒·卷第六十四》)。曹操遂讓杜畿為河東太守。杜畿到任后,平定叛亂,廣施仁政,在位16年,政績獲譽天下第一。
建安十二年(207年)三月,增荀彧食邑千戶,前后共計二千戶。還要授以三公(當時以太尉、司徒、司空為王公),荀彧使荀攸推辭十幾次才作罷。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準備討伐劉表,問計于荀彧,荀彧說:今華夏己平,南土知困矣。可顯出宛、葉而間行輕進,以掩其不意”(《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曹操南征,八月,劉表病死,曹操遂得荊州。
建安十七年(212年),曹操欲進爵國公、加封九錫(九錫是古代帝王對大臣的九種賞賜,有車馬、衣服、樂器、武士、弓矢等,這是對大臣的最高禮遇)。荀彧認為:“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三國志·魏書·荀彧傳》),因此惹怒了曹操。
同年,曹操征孫權,讓荀彧到譙縣勞軍,荀彧到達以后,曹操乘機把他留在軍中。封荀彧為侍中、光祿大夫,持節(jié),參丞相軍事。曹操軍至濡須,荀彧因病留在壽春(今安徽壽縣),不久憂慮而死(關于荀彧的死,史書上還有這樣的說法:當時曹操贈送食物給荀彧,荀彧打開食器,見器中空無一物,因此被迫服毒自盡),時年五十歲。謚敬侯,其子荀惲嗣,后官至虎賁中郎將。第二年,曹操進封魏王。
責任編輯:C005文章來源:CCTV-7(2009-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