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翰林的故事
2013/9/12 17:28:26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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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翰林出身貧苦,早年喪父,母子相依度日。說有一天,品軒從外來家,一進門,看見母親正在懸粱自盡。小品軒慌忙撲上前去,抱住母親,哭問原因。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年關已到,張家仍一無所有,張母為了孩子,撐著面皮去鄭百萬肉鋪,經一好心伙計手,賒了半付豬頭殼回來,當下洗凈放進鍋中煮了,準備用它來母子將就過年。誰知正煮間,鄭百萬氣勢洶洶尋上門來,說鄭家肉鋪沒有賒帳規矩。再說了,象張家這娘兒倆,窮得叮噹響的,賒下帳,指啥能還?!說著,鄭屠便將鍋中煮的,連骨頭帶湯一古腦兒刮了去。張母受了這番羞辱,思來想去,沒了活頭,所以一根繩子搭上了粱頭……小品軒當時還是個孩子,聽罷母親訴說,只能邊哭邊安慰母親:“娘啊,都是孩兒不好。只要娘親不要再傷心,孩子情愿過年不吃肉。孩兒今后一定要好好讀書,為娘親爭氣!”
俗話說,不怕人窮,就怕沒志。十年過后,張品軒真的一下子點了翰林。
“張翰林點了翰,嚇壞了鄭百萬。”這是固始一帶人們的口上傳言。鄭百萬當年仗富自大,低看窮人,大年三十對張家做下那斷情絕義之事,不想今日張家兒子竟點了翰林,心中不免害怕,料定翰林老爺必定會銜恨報復自己的。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卻是相安無事,不見動靜。于是,鄭屠那市井惡習又顯露了出來,他到處散布流言蜚語,說什么張品軒只不過是背死書,死背書背了個翰林,其實沒啥真才實學等等。說這話的目的無非是貶低他張翰林,給自家壯壯膽氣。流言傳開,鄭屠自以為得計,誰知忽然這天張翰林竟只身找上門來。鄭屠心說禍事來了。可翰林老爺既然來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接應付。等翰林老爺進門落坐后,見他說話和氣,并不象是來尋釁找事的,這才放下心來。二人和平交談之際,鄭屠不免對十年前的那場作為表示歉意,張翰林擺手把話岔過:“過去了的事,不提它了,認真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才是,沒有當初,何來今日呀!怎么樣,貴鋪生意還好嗎?想是還奉行概不賒欠的規矩口羅?”“慚愧慚愧,那是小人目光短淺,一時的誑語。做生意哪有沒帳的,尤其是近些年,帳就更多了,大人不妨請看——”說著話,鄭屠遞上三大冊帳簿來。張翰林輕輕打開帳簿,一頁一頁,不緊不慢,掀著看著,看著念著,頃刻之間,一本一本,翻了個遍。笑了笑說道:“果是外欠了不少的帳,共計是一千四百六十六吊呢!”鄭屠嘴上哎哎吱吾著,心下卻在說,去你的吧,不信你隨便翻翻就有數了!事后,鄭屠馬上找來兩房帳先,四架算盤,噼里啪啦,加來減去,合了一遍又一遍,錢數竟然是與張翰林說的分文不差,驚得鄭屠目瞪口呆,不得不一改往日的口徑,連聲贊道:“了不得,了不得,人家張翰林是個有才有德之人,了不得!”
張翰林后來在京為官,一晃就是二十余載。這年他老母去世,翰林告假奔喪。進得家門,見家中把喪事鋪排的陣勢可說不小,氣氛卻是不知怎的冷冷清清。走來過去,出出進進的,總只是自家幾個人,鄉鄰百姓們都一個個遠避張望,不屑近前。張家在喪棚內設下的宴席也很少有人來吃,一盆盆的菜飯只好倒掉。張翰林看著,心下納悶,十分不樂。細心察問,方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為官在外,家人、子弟依仗翰林的牌子,欺了百姓,慢了鄉鄰,翰林得知后,頓時慚愧得無地自容,氣得仰天長嘆,忙吩咐道:“棺木三日不要入土下葬,先丘于墳地邊,等我自作道理。”
張翰林將家中安排已定,匆匆趕回京城,上奏一本,辭官不坐、告老還鄉。
張翰林辭官來家,辦的第一件要緊事就是嚴教家人子弟,抑惡揚善,一改前非。自己則更是表率在先,修橋補路、濟貧、放生,凈做好事。遠遠近近、三村五里,凡上門求書索字者,翰林皆滿口應承,滿腔熱情;凡得知誰家逢了紅白大事,張翰林必定備上禮品,親往登門。除此之外,翰林還用自家的節余,辦了所義學,專供窮人家子弟上學讀書。如此這般,三年過去,翰林家門,聲名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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