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石磙村的故事
2013/9/22 14:45:09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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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從淮河到大別山都是原原森林。森林里狼蟲虎豹到處都是。有野獸就有獵人。那時候這一帶獵人就數一個叫鐵旦的年青人本領最強。他長的英俊魁偉,力大無窮,使槍弄刀沒個比的,拉弓射箭百發百中。更難得的是他為人忠厚老實,常常把打獵掙的錢周濟鄉親,所以大家都喜歡他。有的老獵手勸他攢點錢成個親,他卻笑笑說:“俺還小哩!”
這一年又逢奶奶廟會(奶奶廟就在村邊的高崗上),鐵旦也去看熱鬧。會上人山人海,叫賣的,玩會的,唱戲的,耍雜技的,打花鼓玩猴的……鐵旦看來看去,站在斗技場邊看愣了。就在這時候,有人驚叫:“老虎來了!”哇的一聲會炸了。人推人,人擠人,人踩人,人們四散奔逃。鐵旦順著人叫聲去尋老虎,果然不錯,一只大老虎正迎面向他撲來。他真是會家不忙,就在老虎眼看要撲著他時,他向下一蹲,雙手舉刀向上一挺,一刀插在老虎喉吼里,順手一拖,那老虎慘叫一聲,沖出十幾步就栽倒在地,咽了氣。可他轉身一看,又有一只老虎正在樸向另一個人,急忙張弓搭箭,射向那只老虎,那老虎身中一箭,大吼一聲向他撲來,他喊一聲“來得好”!一個閃身躲過,伸手捉住老虎的后腿,搶起來向石頭上砸。他連砸了七、八下,那老虎七竅竄血,只蹬了幾下腿就死了。
鐵旦擦了一把汗,轉身去看被那老虎撲的人,原來是個留著大辮子的姑娘。她渾身血漬斑斑,兩眼發直,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鐵旦指指死老虎說:“大妹子,老虎讓俺打死了,你回家吧。”那姑娘只伸出手指指天,指指地,又指指自己。鐵旦看天,天已擦黑;看地,會場上人都跑光了;看姑娘,姑娘的衣裙爛完了,鞋子也只剩下一只,左腿上的血還在流。他這才明白姑娘無法走動了。
“大妹子”,鐵旦無法,只好背起她說:“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家。”
“哇哇哇……”姑娘一陣怪叫。鐵旦這才知道她是個啞巴。鐵旦想十聾九啞,啞巴多是聾子,現在救人要緊。于是,他把姑娘背到自己的家。
鐵旦的家在峭巖陡避上的一個石洞里,鄰居們都離有三、四里路。鐵旦怕人說閑話,就找鄰居吳大娘給姑娘喂藥、喂飯,伺候姑娘。他自己白天又打獵,夜晚就住在依樹搭的小屋里。過了一個多月,姑娘的傷治好了,可她就不走。吳大娘說:“這是緣份,干脆你倆成親算了。”問啞巴姑娘同不同意,啞巴姑娘點點頭。就這樣,鐵旦在吳大娘和鄰居們的幫助下成了親,夫妻很恩愛,過了一年多,他們有了一個白胖小子,起名就叫鐵小寶。
轉眼到了兒子過生日那天,鐵旦進城去給鐵小寶買長命鎖。他在城門口,看到城門左邊貼著一個女人的畫像——鵝蛋形的臉,兩只雙眼疊皮的大眼,五官周正而俊俏,左眉中間有顆朱砂痣。他大吃一驚,心里說:“這不是小寶他娘嗎,誰貼她的像干啥?”他一打聽,人家告訴他,“那是大將軍王潮的姨外甥女,前年下鄉走姥娘家,趕奶奶廟會丟了。畫這像是為著知她下落的人稟報官府。誰要知情不報或者藏人不報,就要殺頭。”鐵旦聽了,又驚又怕,進城買了長命鎖,急急忙忙往回走。
當他走到自己的石洞門前要敲門時,忽聽洞里有人說話。怪,這是誰呢?他順著門縫向里看,一油燈邊只坐著他的啞巴老婆和兒子小寶,并沒有外人。“小寶,叫爹,對爹——”
真是活見鬼!他看到他老婆正在教兒子學話。我的天哪!這不是陶葉小姐是誰?她根本就不是啞巴,我算惹下大禍啦。他無精打彩地低頭進了門。他老婆急忙給他端上熱騰騰的飯菜,請他吃。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飯,說:“從今個起,你我就要分開,你還裝啞巴嗎?”
“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啞巴。”
“我知道你不是啞巴還是小事,陶將軍丟了陶葉小姐,王將軍丟了姨外甥女,才是大事哩!”
“你都知道了?”
“你可把我坑了!……”鐵旦一五一十把他進城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陶葉聽了后反而笑了笑說:“傻瓜,那怕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又有了小寶,父親又最疼我,沒事。咱們要是回到家里,那才好哩!”陶葉越說越高興,鐵旦越聽心越涼。他想:大將軍的親戚、將軍的女兒咋會要我這樣的人作女婿?倘若一翻臉,哪還會有我的活命?于是過了七八天,他借到摩天嶺打獵之機逃跑了。陶葉托人找也沒找著。吳大娘和鄰居們安慰她說:“鐵旦真的不在了,你也不用怕,自有俺們大伙幫你。”
“鄉親們,不用啦。鐵旦不在俺就回娘家。不過,俺知道鐵旦不會死。”大伙一聽,大吃一驚:她不是啞巴。就問她的來歷,她說了。大伙一商量,把她母子送到縣府,縣官急忙把她母子送到大將軍府。
陶將軍見女兒回來自然高興,但對女兒生兒子十分不高興。他要女兒交出女婿,要不就不準進他陶家的門。就在這時王審知恰巧來到。他聽了姨外甥女的敘述,就對陶將軍說:“表姐夫,我聽外甥女說的有情有理,是真的。”
“那鐵旦在哪里呢?”
王審知微笑著說:“馬上又到三月二十八的奶奶廟會了,我包你找到鐵旦……”接著他向陶葉詳細詢問了鐵旦的長像、特征。
說話不及,奶奶廟會期到了,廟會象往常一樣熱鬧,但多了個比賽。什么比賽呢?縣太爺在奶奶廟院大墻上貼的布告上說:“在廟會最后一天(奶奶廟會是五天),舉辦掀石滾比賽。比賽辦法是把石滾立起來,掀倒,再立起來掀倒,一連掀五十個跟頭者,獎紋銀一兩;一連掀一百個跟頭者,獎金元寶一個。地點:西稻場。這是從來沒見過的新鮮事,趕會的人比往年更多了。”
掀石滾比賽開始了。觀眾站在場北面的崗坡上,軍兵們把守著比賽場周圍,一個個年輕力壯的后生上場了,有的掀石滾只能掀十幾個跟頭,有的只能掀三十多個,有五個人掀了五十多個跟頭,當即得到了紋銀。還有三個人掀了八、九個十個跟頭,縣太爺獎他們紋銀各二兩。縣太爺說:“太可惜了,沒一個人能拿到金元寶……”
“老爺莫慌,待俺來試一試!”大家一看,從場外走進一個半截塔似的獵人。他把弓箭向地下一放,伸手掀石滾,一連掀了一百三十個跟頭,人們高聲叫好, “好!”、“太棒了!”那獵人掀得姓起,索姓將上衣甩掉,又把石滾掀了一百個跟頭,然后將石滾高高舉起,繞場走了一圈。會場上的喝彩聲如雷轟鳴:“好啊!”“好……”大家冷不防,那獵人又將石滾高高拋起,扔出去三丈多遠,“兵”一聲巨響,他拋出去的石滾砸在另一個石滾上,被摔成四牙。
“你叫什么名字?”縣官高聲問。
“鐵旦!”那獵人還沒張嘴,看場上就有人說:“他叫鐵旦,前年在這打死兩只老虎的就是他!”
“好啊,鐵旦,快來領元寶。”
鐵旦仔細一看,那女人正是陶葉。他獎也不領了,跟著老婆進了布棚。這時才知道,設這個石滾比賽是王審知將軍專門為找他而舉辦的。王將軍知道正式派人找他,根本找不著,因為他害怕得很,越找越藏得深。可是鐵旦有武藝、有氣力,搞掀石滾比賽,他準會露頭。為了證明他就是鐵旦,以便說服陶將軍,王審知又從外甥女嘴里了解到鐵旦背上有個大傷疤,據說是他小時候被狼咬傷的,而舉行掀石滾比賽,人人都愛脫上衣。一脫上衣,就會看到鐵旦身上的傷疤。當他們比賽時,王審知和陶將軍化裝成軍兵,看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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