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與價格是兩個概念,價值需要時間,不能道明,價格含糊著價值,這就看有識之士以什么為出發點了。畫廊老板基于市場行情,現實作為。媒體刊登畫家的作品動搖了初衷,比如特殊需求或與領導有關的稿子,要發;比如好友所托或是創收贏利的需要,要發;比如出于主辦人員的個人喜好,要發;比如迫于資源短缺,名號大而虛的也會發;比如和媒體關系較鐵,泛濫無味了的人和作品也要發。至于學術界認為不錯的些許畫家,因為個人不善運作而至人氣冷清,癡迷心境忽略了身邊環境,不考慮市場張揚個性自由等因素,對于以賺錢為直接的媒體就不一定賞光了。搞出版工作不能是唯利是圖的商人。這片水域,魚龍混雜,靈魂信仰多半填之于自以為是,金錢至上。盯著價格,忽悠價值,東奔西走,指三道四,白白浪費心機而未絲毫起色。中國美術史留下來的始終一小撮人。這屈指可數的人兒當時絕非一味心思算銀子。
一天,一年輕后生編著小段解悶:如今圈子雜巴得很,人一個個自戀咧,夢一個個陶醉哩,銀子淘得費勁球兒,心裝天的事蹩腳,天寵人的人矯情,處處皆比干,時時有紂王。你高一尺,我竄一丈,說話牙齒掉,抽筋臥高轎,大搖大擺款小蜜只等閻王叫;今天老子大道理,明天孫子計計高,于是乎大師們過來曰:世界宇宙都太小,握支小筆揣個心眼也確是掏了俺吃奶的勁兒。后面的各色小兵們跟上來:你再噴就把你的爪爪給“咔”掉,看你熊成個鳥兒樣,乖乖被俺尿。
好笑也便哭不得,事實雖非如此,現象是有的。現如今,學者畫、畫家畫、文人畫、說法很多。我想凡是欲在學術上有所出息的人,都有想做大師的念頭,偏執之時“野心”可愛。待平常心下來,依舊明白金字塔尖上的人應是怎樣,先好好做個“好人”吧。如今“忽悠”是需要底氣的,甚至更深的刻苦、超強的天賦,可惜再大的“才華”跑偏了,很多東西也就永遠回不來了。天才大師和歷史人物的誕生絕不是一味炒作出來的,他們應和著時代精神和政治背景在社會、人文、民族、國際的復雜環境里立定精神,學養深厚,單純之至如得神助,舉重若輕,游刃有余。大師的作品具備鮮明的藝術風格,有相當大的難度,其人性光輝通照古今,絕對不可復制。退而求其次,大師不是當代說了算,聰明人兒也便“現實經濟主義”順著市場狀態于“圈外”開辟新世界,雖已不可“純粹”,只要守得“心正”,也可理解為一條藝術追求與藝術功能相結合的途徑。
遠觀其勢,近看其質,細處推敲,全體觀摩。行家看筆墨,賞家看技色,玩家透析玩什么。一幅作品拋卻作者的社會光環,就質論質,首先觀氣象,媚俗清新高雅一眼能曉,其他看章法筆墨與脈絡,“技”與“道”、“感覺”與“道”伯仲之間“究精妙”“論品貌”。在精準把握作者的創作狀態、悟性深度,學養覆蓋之領域及其哲學思辨之跡象的一系列過程中,最終可以見出作者的民族風骨、氣節,與對傳統文化的態度等真實,倏然間體味出了“畫外話”的一縷“真義”,這需要心鑒,需要感動天地的敬畏與真誠,我們一直尋找審美的眼睛。
在經濟浪潮下,時間就是錢,等待不是硬道理。所以,對于一時含糊混亂、晃來晃去的“東西”在其無可奈何情境下,只能采用最真實、有效的利器大膽刺進并拽拉出,這種利器也許就是市場價格,一分錢一分貨,價格成為了一個暫時而相對權威的尺碼。而團體的智慧是高超的,明亮的眼睛是有的,是金子也是要讓其發光的!殘酷的競爭也創造著太多的機會,問題是有的機會你能上嗎?“糊弄”關鍵時刻掉鏈子。也有“較真”者說,當代畫者一幅畫從拍賣行被舉下來,幾百萬,上千萬!上億!你能說這不是“大師標準”?所以,什么樣的時代就會造就什么樣的大師,何來悲觀?希望永在嘛!是的,我們今天躲不開“轉基因”,一切悄然“變異”。
相反,不被市場認可的作品藝術價值確待考量。也可以這么說,炒作水平高的作品藝術造詣雖沒太高極,但也不至于太次。面對當代,無標準的標準就是:一個藝術家市場的成功,除其優秀稟賦外,就是懂得“做人”與“操守”,所謂“君子有所為必有所不為”,總得有一個正面意義的“特色”“亮點”在作品上發光發電,如此,自可吸引各方神圣,也便有知音可求,知音對你的寧馨兒細心澆灌與呵護,是香花兒總會開放,開放便有美麗,便有芳菲。
作者:劉洪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