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寺遺址宮城東南角門和東南門址基礎
本報記者 李佳霖
近日,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山西隊在山西襄汾縣召開陶寺遺址宮城門址考古發掘現場研討會。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學、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等單位的40余位專家學者圍繞陶寺遺址最新發現宮城門址的性質、形制結構等展開討論。
2013年以來,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山西隊與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合作,在襄汾縣陶寺遺址發現宮城圍垣基礎。2015年秋至2016年春,考古人員在宮城的東南角揭露出結構復雜的角門門址基礎,在宮城的南城墻揭露出一處疑似帶有雙闕基礎的東南門址。今年6月,這兩處門址的揭露工作告一段落。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員高江濤介紹,此次揭露的角門門址墻體和墩臺寬12米左右,中間門道寬12米至14米、深4米至5米。該門址形制特殊,具有較強的防御色彩。南城墻揭露的東南門址正對宮城內最大的宮殿基址,平面疑似后世帶有“闕樓式”的城門。
在研討會上,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劉緒認為,考慮到角門門址平面和大南溝剖面上有明顯夯土,以及門址中間殘存著一塊路土,此次發現的槽狀堆積應該不是壕溝,可能是墻基槽。
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欒豐實則認為,槽狀堆積最初可能是環形壕溝,之后在此基礎上夯打成為墻基槽。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王占奎也贊同原有壕溝后建墻的觀點,但對是不是墻基槽存有疑問。“基槽似乎挖得太深,沒有明顯的夯窩。其次,從東南門角門門址基礎的剖面上看,上半部分比較平整,下半部分則比較雜亂,還可見白灰皮房子、陶窯等若干現象,所以,與其認為其是墻基槽,不如把它當做早期的遺跡。”王占奎說。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趙輝建議,運用科技手段比如土壤微形態進行檢測,之后再做進一步分析。欒豐實建議,將遺址墩臺和東墻做相關解剖,以分辨是一次還是兩次施工。劉緒建議,在進行全面解剖后,進一步研究此處遺存不同時期的變化,比如壓在夯土基槽下的陶窯的情況等。
對于東南門址,鄭州大學歷史學院考古與博物館學系教授張國碩認為,因僅存基礎部分,初步判斷其地面上的建筑可能為臺門、門闕、甕城等,其中最有可能是臺門,也不排除是門闕的前身。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徐龍國從門闕演變的角度對其進行了分析。他指出,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劉慶柱曾經將門闕分為A型闕、B型闕、C型闕三種類型。A型闕與城墻垂直,B型闕在城門外,C型闕與城門平行,其中A型闕出現最早、使用時間最長、級別最高,目前該型發現最早的是東周魯故城東南門,后來有漢代東城門、鄴南城朱明門等。“陶寺東南門址如果是門闕,就是目前發現最早的門闕,對于研究門闕的原始用途有重要意義。另外,東南角門與東南疑似門闕之間距離太近,可能另有原因,還有待進一步考古揭示。”徐龍國說。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錢國祥結合漢魏洛陽城發掘的一些實踐,認為“門闕”的確認尚需進一步工作,同時建議考慮東南門是否為陶寺遺址宮城正門。
作為襄汾陶寺遺址的發掘領隊,高江濤表示,將結合各方的觀點和建議,從擴方、重點解剖、路土尋找、土壤微形態、其他宮城城門以及宮城內宮殿發掘等方面進一步開展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