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和平全然不像五十多歲的人,也無半點官員的矜持和嚴肅,他雅趣高致,識見清明,重情義,篤交誼,心態沉靜而不乏激情,知識廣博而研習不輟,古道熱腸又性情真摯。
他1954年出生于河南鄲城縣,1972年投筆從戎,軍旅生涯三十五載。2009年8月轉業至河南日報報業集團工作。系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河南省書協草書專業委員會秘書長,大河網美術館執行館長,河南省長城、大華、中國書畫院副院長,先后在中國書協舉辦的全國性展覽中入展十一次,其中入展二、三屆蘭亭獎。
侯和平人緣極好,朋友歡聚,少不了美酒相伴,酒是他借以激發藝術靈感的源泉,他好酒卻不擅酒。今日對唔之際,三杯下肚,已然面色微醺,進而乘興揮毫,意到筆隨,收放自如,一氣呵成;隨后正襟危坐,暢談藝術生涯,創作體會,人生感悟,言語幽默,時而露出頑童之趣,可愛至極。
一、醉書不醉真性情
侯和平染翰多年,尤嗜草書,他的狂草縱橫有不羈之志。他一再強調,草書作為書法藝術的最高境界,要寫好它,一定要有草書性情,他說,“草書以意為先,以性情為主,有草書性情者方可寫好草書”。他寫狂草,實際上不是寫,是在抒發自己的真性情,傾訴自己的愉悅。我們欣賞他的書法風格時,其實也是在欣賞他的人格魅力,他有感而書,恣意而為,表達出內心世界的語言。
侯和平最欣賞唐代大書法家張旭酒后狂書,性情釋放的癲狂之態,他亦時常把自己置身于酒與書的聯袂狂歡之中,他笑稱自己“喝酒喝三杯,下筆猶如神”。每逢微醺,他便進入草書自由的天地間,把豁達豪邁的人生態度寄寓筆墨之中,真情至性筆端流露,滿紙勁利不羈,線條有粗有細,字體有大有小,墨色有濃有淡,結構縱橫開放,無拘無束,可謂奔放恣肆,飛動浩蕩,一泄千里。
唐代書論家張懷瓘說:“草勢生動,宛若天然,實得造化之姿,神變無極,莫過草書。”草書是最具自然之本色,最有靈、最有情、最有韻、最有神的書法藝術。 古往今來,一切優秀的書法家,無不以在作品中能表現自己的真情至性和時代精神為最高境界。侯和平以酒激發自己創作的興奮點,在草書中注入自己的審美取向和情感性靈,從而創造出了有生命力、有個性、有意韻的作品。
二、心手雙暢神韻傳
觀侯和平作書,儼然不是他平常手舞足蹈、談笑風生的狀態,他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心神專一,忘卻了人世間的喧鬧繁雜,整個人移入書法當中,與書法融為一體,進入心手雙暢、物我同一的境界,性情與筆墨技法和諧統一。作品自然而為,不扭捏造作,不刻意求工,風致曠達、神韻天成。
侯和平的作品傾注了真情至性,才能氣脈相通,意氣相聚。書家用“心”從文字內容,到書寫形式,是“心暢”的關鍵;而“手”長期不懈的鍛煉和對筆墨技能的掌握則呈“手暢”的前提。這其中既要有良好的精神狀態、知識積累,也要有厚實的筆墨功夫,二者相輔相成,方能用筆提擅自如,字字草法嫻熟,婉轉暢達。
《文字論》有言:“善識書者,惟觀神采,不見字形”,前人的這些見解突出強調了對書法作品神韻的重視。重視內在的美,精神的美,而不能只流于空泛的形式美。追求神采,抒寫性靈始終是書法家孜孜以求的最高境界。侯和平的狂草作品,看似毫無章法可依,卻終篇首尾照應,上下筆意顧盼,行與行之間,行氣貫通,上下承接,左右呼應,用情筆墨之中,放懷筆墨之外,像一支優美抒情的曲子,起伏跌宕,使鑒賞者如在欣賞音樂。
三、承襲求變顯風格
不斷地學習、豐富地經歷給侯和平帶來了智慧源泉,孜孜不倦的探索和兢兢業業地研習把他送到了成功的彼岸。他的書法取得過眾多的榮譽,兩次入展全國書法最高獎——蘭亭獎,但他并沒有陶醉于過去的成就,他說“書法貴在變,我一直在求新求變。”
他始終做為一名草書的仰望者,在書法探索的道路上跋涉著,探究墨與線、連與斷、形與神、氣與勢、情與意,思考著如何繼承,探索著如何創新。他的筆是隨著他的心在不斷嘗試和探尋,學習古人又不拘泥于古人,因此,一字點畫線條之中,呈現出紛繁多姿,千變萬化的形態。
中國書協主席張海評價說,“侯和平的作品,在線條上、在造型上、在用筆變化上,往往給人以新鮮感。”侯和平曾經說過:“根據生活閱歷、所處位置、思想開放的程度、還有心中的情愫,既要有趣,又能表達出感悟,寫出來的字,就像內心流淌出來的,這是我追求的草書境界。”他的作品既有好的古典基礎,又注意與時代接軌,創作感強,具有鮮明的“侯氏”烙印。
侯和平生活中,交友,散步,打乒乓球,寫作,臨池,讀帖,吟誦,冥想……動靜皆宜,剛柔并濟,始終充滿激情。他說,我的生活有了書法,而變得多姿多彩,我從書法中獲得生活樂趣,我用書法修身養性,陶冶情操,書法讓我終身難舍。(武于雯)【原標題:侯和平:微醺暢書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