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本不分南、北,從達摩到弘忍都在一脈“單傳”,若分南、北,豈不是“雙手互搏”,自我相殘?
甚至此時,禪師不曰禪師、禪宗不曰禪宗,而名之曰“楞伽師”、“楞伽宗”。
之所以如此,蓋因達摩至弘忍,皆以《楞伽經》為本,到了慧能與神會,卻高舉起《金剛經》。
考察景龍二年(708年)前后凈覺撰寫的《楞伽師資記》等早期資料,慧能盡管被列入弘忍的10位傳法弟子之一,但他只不過是個“弘化一方”的人物。
《楞伽師資記》記述了楞伽宗,也就是中國禪宗的八代法系。是書目次為:一、楞伽經翻譯者求那跋陀羅;二、菩提達摩;三、慧可;四、僧璨;五、道信;六、弘忍;七、神秀、玄賾、老安;八、普寂、敬賢、義福、惠福諸人。
弘忍以降,“東山法門”弟子遍布南北,中國禪宗開啟了“多頭弘化”的新局面。
弘忍曾經遺囑玄賾——
“如吾一生,教人無數,好者并亡。后傳吾道者,只可十耳。我與神秀論楞伽經,玄理通快,必多利益。資州智詵,白松山劉主簿,兼有文性。華(一作莘)州慧藏,隨州玄約,憶不見之。嵩山老安,深有道行。潞州法如,韶州慧能,揚州高麗僧智德,此并堪為人師,但一方人物。越州義方,仍便講說。又語玄賾曰:汝之兼行,善自保愛;吾涅 后,汝與神秀,當以佛日再暉,心燈重照。”
凈覺《楞伽師資記》引用玄賾的《楞伽人法志》,也說——
“時荊州神秀禪師,伏膺高遠,親受付囑。玄賾以咸亨元年,至雙峰山,恭承教誨,敢奉馳驅。”
凈覺是玄賾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