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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作家白樺談老歌:抒情不應有罪

2013/7/23 10:45:03 點擊數: 【字體:

    許多外省人沒來過上海,但通過這些歌曲,就知道上海是怎樣一座城市了。上海人如何生活,在追求什么,感情如何表達,大致有個了解。

老作家白樺談老歌:抒情不應有罪

    兩年多沒見了,大隱于市的老作家白樺明顯消瘦,臉色也黑了些,精神卻相當地好,上下樓梯時,謝絕了記者趨前扶一把的表示。他要了一杯咖啡,幾乎一飲而盡。冬日的陽光穿過玻璃天棚瀉在上海音樂學院一家俱樂部大廳內,老人笑容燦爛,神情放松。這一次,話題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老歌。

    “那些老歌”,他指的是由老朋友陳鋼策劃推出的兩張CD,內容為“歌仙”陳歌辛的“陳記”經典情歌,“那時我都會唱。后來參加革命了,聽到同學還在哼,就有點反感。如今垂垂老矣,想起戰爭年代,覺得這些情歌或者有那么一點意思的民歌如果唱唱,倒可以紓解硝煙彌漫時的緊張情緒。但是在1945年以后,它們被當作靡靡之音了,誰還敢唱?此后幾十年里,我們被要求只許革命,不許生活,因為生活不可避免要發生愛情。那時我們把一切都交給組織,交給革命了,許多青年人的文藝才華都荒廢了。”

  上世紀50年代,蘇聯一個軍事代表團訪華,到了白樺所在的武漢軍區,蘇聯軍官問起中國軍隊里哪首歌影響最大,中方回答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并齊聲唱給客人聽。對方聽了一臉困惑,他們想不到紅軍時期就形成的軍規居然能譜成歌曲,一唱就是幾十年。而在蘇聯衛國戰爭時期,戰士在冰天雪地的戰壕里,情歌并不“沉默”。《喀秋莎》就是一首情歌,后來還用來命名一種威力強大的火箭炮。

  “幾十年來,軍規與愛情就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白樺表情沉痛地憶起一位戰友,他叫高如星,1929年出生在晉西北的興縣,那是一個種地用镢掏、不長莊稼光長草的窮地方。高如星是一個羊倌,放羊的時候就學唱晉陜地區的民歌,同一首歌詞幾種不同的音調、幾種不同的唱法他都熟悉。14歲那年他參加了一二○師的“戰斗劇社”,搞起了樂隊演奏。1950年“戰斗劇社”接受了一項重要任務,要組織一個慰問團代表賀龍司令員、鄧小平政委去慰問奮戰在康藏的筑路大軍。白樺與高如星一起去了,并和戰友孟貴彬合寫了一首歌,名叫《藏胞歌唱解放軍》,在筑路部隊演出之后,很快在全國傳開,又在1951年全軍文藝會演中獲獎。這是高如星的處女作,那年他才21歲。

  1953年,總政歌舞團以解放軍歌舞團名義出訪蘇聯和東歐各國,高如星在出訪途中拼命學俄語,很快就能與蘇聯人交流了。《喀秋莎》、《山楂樹》、《遙遠……遙遠》、《伏爾加船夫曲》等名歌,還有柴科夫斯基、斯美塔那、德沃夏克等大師的交響樂讓高如星非常震驚,他的零用錢全部買了蘇聯唱片。回國后他全身心地學習俄文,反復聽唱片,連穿衣服也學蘇聯人的樣子,還經常和一些蘇聯留學生聚會。中蘇交惡后他受到了懷疑,以至留黨察看,調離八一電影制片廠,到武漢軍區文工團搞創作。

  “高如星在那個時候寫了《柳堡的故事》、《江山多嬌》、《回民支隊》、《野火春風斗古城》等20多部電影音樂。《九九艷陽天》是他24歲時為《柳堡的故事》寫的插曲,這部電影寫出了愛情與軍規的矛盾,所以遭到了批判。60年代初,政治氣候有所回暖,本子就拍成了電影,但在“文革”前夜又遭到批判。這部電影與《北國江南》一起成了政治氣候的風向標。其實我們一下連隊,戰士們都圍著高如星唱他譜曲的歌,老百姓也會唱。”白樺說,“當時很多人提出要開除高如星,還是羅瑞卿總長保了他,但‘文革’一來,他被打成蘇修特務,被強逼交待寫《九九艷陽天》這首靡靡之音的罪惡目的。后來高如星的肋骨被打斷,插進肺里面引起感染,再后來創傷部位發生癌變,等發現時已到了晚期。病中的高如星去醫院看病,也必須戴著手銬,他不肯受辱,病也不看了。臨終前三天,他讓妻子王云霞攙扶著去附近一家小照相館,照了一張夫妻合影。死者要火化了,有些人還不準家屬給他穿軍裝。我們看不過去了,怒斥那些小人:是你們讓他穿上軍裝的,為什么今天又不許他穿!他侄女送他去火葬場,邊推車邊唱著他作曲的歌。”

  說到這里,老作家有些哽咽。“《九九艷陽天》在當時就是流行歌曲,現在還是有生命力的,現在歌廳里還有這首歌,但唱的人有誰還知道曲作者呢?”

  “文革”結束后,高如星得到了昭雪,白樺寫了一篇文章紀念戰友,這篇文章還收入新近出版的《白樺隨筆集》里。

  今天的年輕人一定想不到,在荒謬的年代,抒發人類純真的、健康的情感居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其實,一首好的歌曲可以讓人的感情變得豐富而細膩,也可讓后人了解一個歷史時期的生活與風尚。我們就是通過蘇聯歌曲了解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人民感情與理想的,并汲取追求美的力量。歌曲有時候比其他文藝樣式更具想象空間,更能直接抒發個人情感。”老作家話鋒一轉回到上海三四十年代的老歌,“上海這座城市最大的特點有兩點,一是敞開大門吸納全世界的優秀文化,與本土文化交融后形成自己的東西,這些老歌就沒有離開本土文化,至今散發著泥土的芬芳,成了城市的靈魂。過去許多外省人沒來過上海,但通過這些歌曲,就知道上海是怎樣一座城市了。上海人如何生活,在追求什么,感情如何表達,大致有個了解。金嗓子周璇唱過一首歌,其中有‘糞車是我們的報曉雞,多少市聲由它起’。聽聽,糞車——報曉雞,兩個毫不相干的意象連在一起了。糞車是今天的歌曲不屑于表現的污穢之物,但經周璇一唱,誰也不覺得骯臟,上海人市民的生活就是這樣啊,親切,貼切,這就是上海人的氣度。二是,上海這座城市非常寬容,會給年輕人很多機會。趙丹也跟我說起過,當時他們真是窮光蛋,但他們為什么要聚集在上海呢?就因為上海給了他們展現才華的機會。上海為什么在30年代突然繁華起來?也因為寬容,因為給了年輕人機會。比如聶耳,當時大家都叫他耳朵,他沒有拜見過一位大師,死時也很年輕,卻成了大師,就因為他像海綿一樣吸收外來文化。趙丹還跟我說了,當時他們來到上海,可以躺在外灘的大飯店門口大叫大喊的,他們確實是窮光蛋。但他們很清楚,這個世界終究是屬于他們的。”作者:沈嘉祿【原標題:老作家白樺談老歌:抒情不應有罪】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新民周刊 2009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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