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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慶邦:文學無用,且要安于無用

2013/7/24 17:50:19 點擊數: 【字體:

劉慶邦:文學無用,且要安于無用
劉慶邦(資料圖片)

    劉慶邦,河南沈丘人。60年代初中畢業,在河南新密煤礦當礦工。在煤礦工作9年里,他開始創作小說。因為寫作方面的才能,他從煤礦被調到《中國煤炭工人報》當記者。在報社工作了近20年后,2001年調到北京作協,成為專業作家。

    在作家圈子里,劉慶邦被稱作“勞動模范”,因為他寫作非常勤奮,聞雞起舞,日日筆耕不怠。不過,30多年來他的寫作只認準兩個題材——煤礦和農村;同時他一直固執地認準短篇小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體裁。他的小說沒有花俏的敘事技巧和絢麗的文字語言,但總有一種或感人或震撼的氣質和力量,他被很多人視作中國最好的短篇小說家之一。他的短篇小說《神木》獲2002年老舍文學獎,根據《神木》改編的電影《盲井》更是獲得2003年柏林電影節銀熊獎和2003年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

    今年,《北京文學》一連刊登了劉慶邦的兩篇小說《八月十五月兒圓》和《啞炮》,他的作品研討會也剛剛舉行,這在文學界引起了較大的反響。
   
    煤礦生活與文學有緊密聯系

    南方都市報:相信很多人都會對你的人生經歷感興趣。你在煤礦工作過9年,又在煤炭報工作了十幾年,似乎一直與煤礦關系密切。

    劉慶邦:我是1967屆的初中畢業生。畢業以后當農民,19歲招工招到煤礦去的。當礦工,井下的各種活都干過。不過我在井下干的時間不長,不到一年就調到礦務宣傳部搞通訊報道去了,那會兒叫新聞干事。后來我調到北京,編一個煤炭部下屬的刊物,叫《他們特別能戰斗》,原話是毛澤東稱贊煤礦工人的,被當成了雜志名。后來雜志改成《中國煤炭工人報》,我在那里當記者、編輯,干了十幾年。2001年調到北京作家協會,當專業作家。

    南方都市報: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寫小說的?

    劉慶邦:我寫得比較早,1972年開始就寫了,當時還是在礦上當工人。

    南方都市報:你的作品一直都在寫關于煤礦的題材。

    劉慶邦:我寫煤礦、農村這兩方面,因為這兩方面比較熟嘛。我對農村更熟,但從農村到煤礦后,覺得煤礦生活有許多文學因素在里面。

    南方都市報:為什么這么說?

    劉慶邦:我覺得煤礦生活與文學有緊密聯系。比如說,文學要表現人與自然的關系,抗爭吧,煤礦工人與自然的抗爭是最嚴酷的。文學要表現死亡,礦工每天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要表現性愛,煤礦是男性的世界,缺少女人,礦工對女人特別渴望。在礦上、井底嚴酷的環境里,人性表現得比較充分,容易發現。城市里,人們都戴著面具,礦工在井下不一樣。礦工經常面臨生和死的問題,這時候人性就不能隱藏,他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這和戰場上有些類似。我目睹了好多這種情況,令我很震撼,寫起來就比較容易。

    南方都市報:據說你跑遍了全國的大小煤礦?

    劉慶邦:對。我一直與煤礦聯系得比較緊密。我每年都到礦上去。當記者時,大的事故我都去采訪過。后來煤礦一出了大的事故,都點名讓我去采訪。我跑過好幾個大的事故。當了專業作家后,我也愿意到非常落后的小煤窯去。

    因為文學這個東西吧,現代化程度越高就越少。越是生產力落后,簡陋的小煤窯,文學的東西越多。比如前年,我到一個小煤窯去,那里用騾子拉煤,這是最原始的運輸方法。每天礦工們的老婆都要在井上等騾子下班,領回家照顧得特別周到。我看那些礦工的家屬等騾子,很有感觸。后來著火了,燒死了幾十匹騾子,也死了一些礦工。騾子是勞動力,就靠它掙錢,騾子對他們就像牛對農民一樣。對這些我都很感興趣,很想寫成小說。
   
    我的敏感點是底層生活和貧窮的地方

    南方都市報:為什么你對煤礦生活這么有興趣?

    劉慶邦:一個作家有一個作家的敏感點。我的敏感點一個是底層生活,一個是比較貧窮的地方。那些燈紅酒綠、現代化的地方,我就沒有感覺。對貧窮、落后的地方、我總是比較容易發現素材和寫作對象。

    南方都市報:寫作煤礦題材,會不會有困難?因為記者采訪礦難一向是很困難的,我不知道作家去調查會不會好些。

    劉慶邦:記者采訪可能會被拒絕。當了作家之后,不寫報道,也不寫什么紀實性的文章,只是去看看。通過朋友就去,在那住著,到處轉轉,沒有什么阻力。

    南方都市報:你能不能算寫煤礦題材最多的作家?

    劉慶邦:我寫煤礦寫得比較多。但從行業來看,全國寫煤礦的文學作品是最多的,出來的作家也是最多的。我給你舉幾個例子吧。陳建功,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他最早得獎的《丹鳳眼》就是寫煤礦的。譚談的著名小說《山道彎彎》也是寫煤礦的。現在很火的周梅森,他的《人間正道》也是。全國現在有十幾個寫煤礦寫得好的作家。

    南方都市報:煤礦出作家的原因是什么?

    劉慶邦:一個就是我剛才說的,煤礦生活與文學關系密切。再一個就是礦工的從業人員比較多。700萬。那時候我們寫作,是為改變自己的生活、命運,不滿足于成年在井下當礦工,希望通過寫作改變命運。

    南方都市報:你也是通過寫作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劉慶邦:對,因為寫作的特長我才從井下調上來。

    南方都市報:現在年輕的作家可能既沒有這樣的經歷,也沒有這樣的寫作興趣。

    劉慶邦:現在年輕人寫煤礦寫得比較少,不像我們那一撥人。跟大環境有關吧,年輕人的追求有很多。再說很多煤礦的環境已經變了,有的完全是機械采煤,生活也不錯了,礦工為什么還要寫東西呢?

    南方都市報:除了對煤礦生活的了解和興趣,你希望通過寫作小說改善煤礦工人的生活嗎?

    劉慶邦:有這種想法。我是礦工出身,我的很多朋友、親戚還在礦上。我覺得中國礦難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近幾年每年都有大約6000個礦工因為礦難死去,平均每天十幾個。中國的礦難是全世界最嚴重,最多的,很多人認為中國已經很現代、很強大了,但是礦難說明中國還是很落后。這里面的原因很復雜,有客觀的,也有主觀的。
   
  過多的責任會影響文學作品的品質

    南方都市報:你會在你的文學作品中寫這些存在的問題嗎? 

    劉慶邦:會寫到。但我總覺得文學不能承載過多的任務。其實在很多情況下,文學是無用的。它不能承載什么,也不能推動什么。要寫出真正的好作品來,就要認識到,文學要安于無用。文學是詩意、審美的東西,過多的責任會影響文學作品的品質。

    南方都市報:就是說你寫小說也是從審美出發,而不是從反映社會問題出發,是吧?

    劉慶邦:對。我的小說有兩個路子,一個是和現實關系比較緊的,像《神木》,對現實提出自己的看法,這一類小說是很嚴峻的;另一種是詩意化的,也是我自己比較喜歡的方向,比如《啞炮》,注重小說的美學、詩學、筆墨情趣,一字一句都像寫詩。

    南方都市報:你的創作總是以熟悉的生活為題材。

    劉慶邦:我寫小說是一種回憶的狀態,寫我自己熟悉的生活。回憶能和生活拉開距離,才能回望,才能產生美。如果太近了,有時看不清,產生不了美感。

    南方都市報:你為什么不試一下別的題材?你寫了近500萬字的小說吧,各有一半是農村和煤礦的。

    劉慶邦:城市生活的我也寫過一些,但寫得不是很好,也不夠有影響。以后我想會寫的。我覺得農村和煤礦我還沒寫完呢,特別是農村的生活。我覺得我積累得最豐富的生活還沒怎么寫呢,比如說我六七十年代的生活。我現在正寫一個長篇,就是寫那個時候的生活。

    我一直強調,小說是虛構的藝術、想象的藝術,但是它又離不開作家的生活和人生經歷,這就有一個怎么裁取、點化的問題。往往我們從實踐生活中只找到一點點,后來進行升華、概括,再把它變成文學作品。文學作品和現實是不對應的。它是自己創造的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叫精神世界,也叫心靈景觀,是作家個人的心靈景觀。
  
    不放過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

    南方都市報:現在來說,寫短篇小說的作家很少,為什么你一直堅持以短篇為主?

    劉慶邦:最早是因為,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時間,在煤炭報上班時沒有時間寫長篇,都用來寫短篇了。這是一個客觀的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我喜歡短篇。我覺得短篇小說更貼近更純粹的藝術。

    南方都市報:為什么呢?

    劉慶邦:因為它體積小啊,容不得更多的人物,容不得很多的廢話。它要求很精煉,文體結構很講究,要有爆發力,文字要講究,是更富有詩意、更富有技巧性的一種文體。我曾經說過,我對寫小說有“三不放過”,不放過每一句話,不放過每一個字,不放過每一個標點。寫短篇對每一個作家來說都應該是一種挑戰。我自己差不多寫了一兩百個短篇小說了,每寫一篇我覺得還是很不容易的,在筆記本上記著,反復想來想去,覺得成熟了才動筆寫。要挑一個短篇的題材特別的難。不是說寫熟了就容易了。每一次開始寫的時候,我都想,這能不能寫成一個完美的短篇呢?

    南方都市報:你覺得什么才是完美的短篇?

    劉慶邦:所謂完美的短篇,有各方面的要求,首先,要有一個支撐點,或者說叫小說的眼睛吧。在結構方面,能放得開,收得攏,說白了就是要有頭有尾,是完整的小說,不是半拉子小說。短篇小說收尾要收得好,是一個升華,要是收不了尾,就不是一個成功的小說,至少說不完美。同時短篇小說對語言也很講究。通過語言的講究,營造出一種小說的味道,小說里要包含作者自己的氣質、靈氣。我對語言的要求是“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三句之內須有靈語”。如果一個短篇,寫了一段還沒有屬于作者自己的語言,就是靈動的飛揚的語言,我覺得就很不成功。短篇小說對語言強調到非常高的高度,除了每一個字都講究,還有一個靈動飛揚的要求。好的短篇小說都有這樣的氣質,像沈從文、汪曾祺的小說,一看就是靈動飛揚,非常有味道。

    南方都市報:目前國內好的短篇小說很缺乏,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劉慶邦:一個是好的短篇小說很難寫,再一個是寫短篇小說的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差距太大。

    南方都市報:不管從稿費考慮也好,從各個文學獎評獎的傾向考慮也好,寫短篇小說似乎都不合算。

    劉慶邦:對,對。寫小說要耗費很大的精力,是全身參與的一項活動,不僅是腦力勞動,各種感官都要參與,嗅覺、觸覺、味覺,都要調動起來參與創造。寫短篇小說也是一項工作量很大的工作。像我現在的狀態,全職寫作,每天早上5點鐘起床開始寫,寫一整天,每天都不停,一個星期下來可以寫完一個萬把字的短篇。你說,花那么大的精力寫一個短篇,收入那么少,跟電視劇本什么的,根本不能比,人家干嘛費那個勁?除了對文學特別熱愛的人之外,別的人是很難寫好短篇小說的。

    南方都市報:你現在每年寫多少個短篇?

    劉慶邦:每年大約十四五個,在國內算是多的。我一直覺得自己寫短篇寫得不少,但后來我看契訶夫創作30多年里寫了一千多個短篇,平均一年四五十個,真是不得了。所以我想,我還不能算多的。(記者 黃長怡 實習生 匡小敏)【原標題:劉慶邦:文學無用,且要安于無用】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南方都市報 2007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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