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期間,喬葉受邀來為故鄉的文學愛好者做了近兩個小時的講座。作為她的忠實粉絲,我當然是早早地來到現場,并從始至終聆聽了她的每一句話。那天的她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短短的劉海兒下一雙眼睛流露著善良和純真,和印象中的喬葉別無兩樣。
細說起來,我和喬葉還是校友。在20世紀80年代的末期,曾經同在焦作師范讀書,而且,她的教室就在我們教室的上邊。不過,當時的喬葉還只是來自修武縣一個叫楊莊的“柴火妞”。樓上樓下,我們在那個時候應該無數次擦肩而過,但喬葉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名滿天下,使得我們縱然相見而無從相識。今天回憶起來,還感嘆不已。不過,有時和文友聊起來,我依然以和喬葉是校友而令很多人羨慕。
在師范讀書的時候,學校里有一個“晨曦詩社”,是花季的少男少女們開始尋夢的地方。不知道,喬葉的文學之舟是不是從那個地方啟航的。真正注意喬葉,是在參加工作的那段時間。記得當時的《焦作日報》有一個“人生經緯”欄目,隔三岔五刊登喬葉的文章。那時候我20歲出頭,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憧憬。每次讀喬葉一行行清新雋永的文字,自己似乎能感覺到一顆顆年輕的心在朝陽里怦怦跳動。在她的筆下,春花秋月、夏雷冬雪都像被施了魔法般生動。也由于是剛踏出師范學校吧,那時尤其愛讀喬葉描寫師范生活的散文。因為記憶中那一條條小路,一家家充滿油煙的飯店、一盞盞昏黃的路燈,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在她的描述中,我都能死心塌地地讀出“黃袍加身”的味道。
喬葉的第一部散文集是《孤獨的紙燈籠》,是1996年出版的,在我的印象中異常深刻,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擁有的她的作品集。記得在那個空氣里彌漫荷香的季節,拿到這本裝幀精美、厚不盈寸的小書時,心像要從胸膛里飛出來一樣。顫抖著打開扉頁:只見喬葉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羊毛衫,輕輕地倚在一棵樹下,清純可愛的模樣像極了鄰家小妹。當天夜里,暑熱難耐,我還是就著昏黃的臺燈捧起了這本散文集,熱了就打開水龍頭沖下臉,渴了就灌上一氣涼水。就這樣,我把它完完整整讀了兩遍,像《我也美麗》《永不言敗》《和父親下棋》等篇目甚至讀了五、六遍。
如此喜愛喬葉的文章,也非常渴望能得到她的文集,但不知什么原因,她的書在市內各大書店都買不到。為了讀到她的作品,我不得不在各大報刊雜志上收集。只要見到她的文章,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手。還好,《青年文摘》《讀者》《中國青年報》《知音》等我都能輕易找到。積少成多吧,幾年來,我也零零碎碎地收集了她120余篇散文,并精心制作了一個剪貼本。但令人痛心的是,由于10年前搬家,人多手雜,不幸遺失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散文和小說也看得少了。盡管如此,像她作品轉型后的《最慢的是活著》《打火機》《銹鋤頭》等小說,我也會一一找來逐字逐句閱讀。不知為何,也許是有了許多生活的體驗,每次閱讀都會產生心靈疼痛的感覺。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喬葉為什么能寫出那么多的作品,能寫出那么多讓人靈魂顫動的文章。大概是天性真誠、長期的觀察積累、勤奮的寫作態度和不同于常人的悟性吧。有時候想想,自己寫出來的豆腐塊難登大雅之堂,估計就是四者都缺乏吧。但我也沒有放棄,因為我的心里一直有和喬葉之間縮短距離的沖動。
過去和現在,我都是喬葉的忠實“粉絲”,以后我也不會改變對她的崇拜。因為喬葉的作品里,充滿了人性的純真、善良、美麗;讀她的散文或者小說,你會感覺就像一位鄰家阿姐在把她的故事在向你娓娓道來,沒有張揚、不肆渲染;咀嚼著她如璣似玉的文字,你會忘記了生活中的種種酸楚和無奈……
她就像一個靈魂的牧師,對于我來說,毫不夸張。□樊樹林【原標題:喬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