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祺”就是吉祥的意思,因此,大禹治水時和女嬌所居之城,大多被稱為“祺”城,或同音字“丌”、“期”、“萁”、“杞”、“啟”等城。說明“九尾狐”氏的居地在西王母的昆侖丘,即“青丘之山”一帶,這與《山海經》記載相符合。據漢代司馬遷《史記》記載:“夏后帝啟,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東漢班固《白虎通》記載:“德至鳥獸,則九尾狐見。九者,子孫繁息也;于尾者,后當盛也”。說明“九尾狐”出現是吉祥之兆。至于現在傳說會稽山在浙江紹興,不過是《山海經》中的中原“會稽山”消失和漢代中原文化大傳播的結果。后人為了懷念夏禹治水的功德,便在中原夏禹“會稽山”的“祺” 城建廟祭祀,并撰刻了“夏禹碑”紀念大禹。
(二)“夏禹碑”隨著中原文化而傳承。從歷史考證的層面上來探討,我們認為:大禹治水的地區主要在河北東南部、河南中東部、山東西南部,以及淮河北部一帶。之后數千年,大禹作為我國古代偉人中最受人們崇敬的偶像,民間到處都流傳、建立或保留著他的故事和遺跡。但是,“夏禹碑”被普遍認為出自湖南境內南岳衡山的岣嶁峰,卻有著很深歷史背景的。
據中國最古老的地理書《山海經 山經 中山經》中記載:“又東四十五里,曰衡山,其上多青雘,多桑,其鳥多鸜鵒。”同時還記載:“東南五十里,曰衡山,上多寓木、豰、柞樹,多黃堊,白堊。”說明“衡山”在“大荒”的“中山”之中。但是,“大荒”、“中山”具體在何地,人們至今也沒有弄清楚。
又據西漢《戰國策·魏策一》記載:“昔者,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恃此險也,而禹放逐之。”其實,“彭蠡” 、“洞庭”、“文山”、“衡山”以及“長沙”、“九嶷山”、“蒼梧”等全部是《山海經》所記載“大荒”中的地名,可是由于夏、商、周文化斷代,后人不知這些地名的具體方位在那里。到了戰國或漢代時期,江南之地的“彭蠡湖” 即“鄱陽湖”、“洞庭湖”和“長沙”等地名開始出現,人們自然便將兩者聯系起來。既然“長沙”在湖南,那么“衡山”、“九嶷山”、“蒼梧”等地名在湖南長沙一帶才符合歷史記載。于是,《山海經》“大荒”中的地名便順理成章地安置在南方的湖廣地區。
經考察,湖南“長沙”之名,為公元前206年項羽滅亡秦朝,分封諸侯國之后,由“臨江”改名而來。說明戰國之前,“長沙”并不在湖南之地。而“洞庭湖、“蒼梧”、“衡山”等地名大致也出現于吳起在楚國變法,中原氏族及其文化向江南大遷徙、大傳播的時期。
公元292-372年,東晉長沙相羅含在湖南衡陽最早的文學作品《湘中記》中記載:“岣嶁山有玉牒,禹按其文以治水,上有禹碑。”公元474年前,南北朝時期具有“南岳九仙”之一徐靈期在《南岳記》中也記載:“云密峰有禹治水碑,皆蝌蚪文字。”“夏禹導山通瀆,刻石名山之巔。”雖然兩者所記的地點不一,一說在岣嶁峰(即祝融峰),一說在云密峰,但也相差不大。而同一時期的南梁尋陽太守劉顯(公元481—543年)在《粹璣錄》中記載地更為詳細:“蕭齊高祖子鑠封桂陽王,有山人成翳游衡岳,得禹碑,摹而獻之。王寶之,爰采佳石翻刻,始見于世。”
這些史料均記載,通過戰國和漢代中原文化大傳播之后,湖南長沙的衡山上出現了禹王封禪、郊祀的玉簡文書——“玉牒”、或稱“蝌蚪文字”、“禹碑” 的記載,但卻一直不見實物。
(三)《夏禹碑》歷史隱現之謎及其文化價值。直到北宋末期的千百年間,無數人訪遍湖南長沙衡山,誰也沒有見到《夏禹碑》,即《岣嶁碑》存在的實物依據。唐代散文家韓愈登上衡山,因未見到禹碑而大發感慨,賦詩發牢騷說: “岣嶁山前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樸奇。蝌蚪拳身薤葉披,鸞飄鳳泊拿蛟螭。事嚴跡秘鬼莫窺,道人獨上偶見之。我來咨嗟涕漣湎,千搜萬索何處有?”唐代文學家劉禹錫也因未曾見到《岣嶁碑》而無不遺憾地賦詩說:“常聞祝融峰,上有神禹碑。古石瑯玩姿,秘文璃虎形。”他們都為不見此碑在衡山的蹤跡而深表惋惜。
宋朝著名金石家歐陽修和趙明誠,曾遍搜天下著名碑刻,將其匯編成文,其中也不見《岣嶁碑》的記載。
公元992年,北宋王朝完成了的最重要、最龐大的文化工程之一——《淳化秘閣法帖》的搜集和編印工作。其中,雖然有《夏禹書》的存在,但同樣沒有“禹王碑”,即《岣嶁碑》的記載。按照常理,如此重要的碑帖不應該被北宋王朝遺漏,這只能說明“禹王碑”,即《岣嶁碑》當時還沒有被發現或被認可。
直到公元一○七九年前后,才有北宋末期的朝奉郎(文散官名)劉跂將“禹王碑”,即《岣嶁碑》刻石在峋嶁山上的記載。據明代書法理論家豐坊在《書訣 宋石刻》中證實:劉跂“官終朝奉郎。臨夏大帝玉冊文變大,刻石在峋嶁山。” “臨”為臨摹;“玉冊”,即“玉策”,是帝王祭祀告天的冊書,舊謂“天書玉冊”,為天子受命的瑞征。可見,“禹王碑”,即《岣嶁碑》出自開封北宋王朝的朝奉郎劉跂。自此以后,衡山峋嶁山上才開始出現“禹王碑”,即《岣嶁碑》的實物蹤跡。
公元1212年,即南宋嘉定五年,四川人何致游湖南南岳衡山時,將《岣嶁碑》全文臨拓復刻于長沙岳麓山云麓峰。明代長沙太守潘鎰于岳麓山找到此碑,拓印后傳播全國各地,自此岣嶁碑開始以拓本流傳而名聞于世。之后,云南大理、四川北川、江蘇南京棲霞山、河南禹州、陜西西安碑林、浙江紹興、湖北武漢均有翻刻。
據湖南方面史料記載:“禹王碑”,即“岣嶁碑”碑文記述和歌頌了大禹治水的豐功偉績,是中國最古老的碑刻,與黃帝陵、炎帝陵同為中華民族的“三大瑰寶”,曾被稱為南岳衡山的“鎮山之寶”。碑上奇特的古文,因字體奇古,難以破譯,現代著名歷史學家、甲骨文專家郭沫若鉆研其拓本三年僅識得三字。
據說,衡山上“禹王碑”,即《岣嶁碑》曾在歷史上長期失蹤,直到2007年7月上旬,這塊南岳衡山的“鎮山之寶”才在塵封多年后重見天日。如果情況屬實,確實是盛世中的一件幸事,只可惜至今我們無緣前去考察,一睹其文化風采。
二、《夏禹碑》敘述著大禹在開封一帶治水的歷史
據現有開封文獻記載,歷遭黃河水難的開封人為懷念治水功績卓著的禹王,根據他治水時在“吹臺”附近住過的傳說,于公元1523年,即明代正德嘉靖二年,在吹臺上挖建了神龜形狀的高臺,還在龜背的高臺上修筑禹王廟和大殿,鑄造了高八尺的大禹銅像,企望大禹的神靈佑護開封免受水害。據說“禹王臺”之名由此得來。
禹王臺龜背上所立的“禹王碑”,即《岣嶁碑》和南岳衡山“鎮山之寶”文字內容一樣,共有七十七個字。
明代學者楊慎曾解釋碑文,其釋文為:承帝曰咨:“翼輔佐卿,洲諸與登,鳥獸之門。參身洪流,而明發爾興。”久旅忘家,宿岳麓庭,智營形折,心罔弗辰,往求平定,華岳泰衡,宗疏事裒,勞余神禋,郁塞昏徙,南瀆衍亨。衣制食備,萬國其寧。竄舞永奔!
河北唐山現代考古學者馬賀山先生也解釋了碑文,其釋文為:“承帝冢然,翼輔雝衛。災洚矢發,沮恒往行,三河飛涌。北過冀而奠,姒若忘鳥。宿岳麓庭,昶溢酉祈,水廬弗長,往求永定。華岳泰衡。崇楚事裒,勞余神禋,鬯曼吉徙。南瀆衍昌。衣則食備,萬邦皆寧,疆無漾漭。
按照馬賀山先生對“岣嶁碑”解釋的釋文,大致可理解為:
受帝命冢宰答應,輔助舜帝治理灉水衛水。水災降臨,誓師出發。在沮水恒水之間奔忙。三河洪水泛濫,北過冀州而祭奠祖先神靈,姒忙于浚水忘記故鄉鳥地。治水在外常宿高山庭院,用酒祭祀天地,祈望河水暢通不在外溢,水到房前不要再漲了,希望洪水平定。從華山到恒山再到泰山 衡山,非常推崇有才智的人疏導河流,從此洪災減少。平時治水之余以煙祭祀神靈,用芬芳的美酒以享神,神靈昭示;遷徙大吉。南方的溝渠已經順暢,草木興盛,豐衣足食,萬邦安寧,從邊疆到中原,再不見洪水泛濫。
為幫助大家理解“禹王碑”,即“岣嶁碑”的有關內容,現對馬賀山先生釋文中的一些名詞解釋如下:
“冢宰”:就是舜帝的太宰大禹,具有總領百官, 輔佐舜帝治理邦國的職能。
“灉水”:為古水名,是流經開封的汳(汴)水。自開封向東流經河南虞城的一段被稱作“灉水”,是汳(汴)水的下游地區。據東漢文字學家許慎《說文解字》記載:“河灉水,在宋”。“宋”即開封東部的宋國,今商丘一帶。又據中國古代最早的詞典《爾雅》記載:“灉反入。又水自河出為灉”。就是說流經開封的汳(汴)水,從上游的黃河流出以后就稱為灉水。再據戰國時期魏國《尚書 夏書 禹貢》記載:“灉沮會同。又或作澭,亦通作雍”。其中“雍”,即開封杞縣,古稱“雍丘”。灉水,即“雍水”,經“雍丘”北東流到“宋”,即商丘。
“沮”:為《山海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中的 “沮”。據山東《姓出炎帝之孫墨家巨子后裔》中對“巨”氏家譜解釋:“封鉅曾被封于一個叫做‘豐沮’的地方,所以起名為封鉅。封鉅的后代中以祖名字為氏的分別姓‘封’和‘鉅’,后鉅氏去金字旁,簡化成了‘巨’”。封鉅,即封父國之地,在開封北部的封丘西南。“灉沮會同”之地在開封西北,即封丘西南一帶。
“衛水”:為古水名,即衛河,是源于太行山流經武涉、新鄉市區、浚縣,東入山東境內的一條古老河道。它就是隋代所開大運河的永濟渠。通常所稱的“衛河”,是指上游的河南新鄉合河鄉到山東館陶秤鉤灣一段。廣義上講,衛河包括上游的衛河,以及中游的衛運河、下游的南運河,統稱為“衛河”。在這里主要指流經衛國的武涉(直線距離開封為138公里)、新鄉(直線距離開封為78公里)、浚縣(直線距離開封為102公里)及其東北部一線。
“沮水”:為古水名,即封丘西南一帶的長翟渠,或稱“白溝”。
“恒水”:為古水名,上古時期恒水地跨黃河,轄區分屬冀、兗二州。恒山是“恒水”的發源地,因避諱漢文帝劉恒名諱改“常山”。當地人稱 之為“橫河”,其實是“恒水”的附會。
“沮水恒水之間”:大致是指流經河南開封、杞縣以北的“灉沮”水至河北恒水以南地區衛、濁等水之間的地帶。
“三河”:指上述的“灉水”、“衛水”和“沮水恒水之間”的濁水。
“飛涌”:指三河水勢洶涌澎拜。
“冀州”:一說在今河北冀州一帶;一說治所在今河南沁陽一帶。
“姒”:大禹的姓氏,泛指大禹。
“浚水”:即疏通堵塞的河水,也指開封北部的浚水。
“鳥地”:夏商時期,居住開封一帶的氏族部落有著濃厚的鳥崇拜觀念,如漢代《史記·殷本記》記載:“殷契母曰簡狄,有娥氏之女,為帝嚳次妃,三人行浴,見玄鳥墜其卯,簡狄耿取吞之,因孕生契……。”據北宋《太平寰宇記》記載:開封“浚儀青邱亦曰玄池,女簡狄浴于青邱之水,有玄鳥遺卵吞之,生契,即此水也。”契長大成人后,幫助禹治水有功,舜帝于是命令契說:“現在老百姓們不相親愛,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之間五倫關系不順,你去擔任司徒,認真地施行五倫教育。施行五倫教育,要本著寬厚的原則。”契被封在商地,賜姓子。契在唐堯、虞舜、夏禹時代興起,為百姓做了許多事,功業昭著,百姓們因而得以安定。可見在夏商人的心目中,鳥就是他們氏族的圖騰,玄鳥就是他們的先祖,而開封的“玄鳥遺卵”之地就是他們的祖地和故鄉。
“從華山到恒山再到泰山衡山”:這是后人所認同的“四岳”,上古時期不大可能有如此“四岳”之稱,充其量包括嵩山、泰山、恒山之內,原釋文中的 “華岳泰衡”很可能是對山岳的泛指,也可能僅在開封周邊地區,如鄭州東南部的華陽山、開封西北部的岳臺等。
從以上對《夏禹碑》,即《岣嶁碑》的解釋和分析來看,大禹治水的大致范圍南到豫皖的淮水、北到河北的恒水、西到河南沁陽的冀州、東到山東的巨野之間,基本上以開封“鳥人”氏族的祖地,也就是大禹的故鄉為中心地帶。通過治水,大禹從前人治水失敗中汲取了教訓,變堵塞洪水為疏導洪水,體現出他帶領人民戰勝困難的非凡勇氣和聰明才智。大禹治水的精神和業績,使他贏得了天下民心,為當選舜帝的繼承人奠定了基礎。
三、《夏禹碑》首現地禹王臺就是禹王夏都陽城
開封禹王臺,也稱繁臺,或古吹臺。目前,我們僅僅知道“繁臺”為商代后裔的居住地,詳情尚待進一步探討。同時,它也是戰國時期諸侯中第一個“稱夏王”、“乘夏車”的大梁魏惠王接待和宴請各國諸侯的“范臺”,或稱“范宮”,又是春秋時期著名音樂家師曠到開封,跟著善于演奏《九韶》的舜帝后裔學習吹奏樂曲的“吹臺”。但是,開封人至今仍然喜歡稱呼其為“禹王臺”,這是為什么哪?
我們認為,春秋時期著名音樂家師曠和戰國時期率先稱王的魏惠王固然對后世有著很大影響,但他們的影響比不過大禹那樣巨大而深遠。禹王臺和《夏禹碑》建立在這里不是隨意而為,而是有著鮮為人知的歷史原因。
(一)禹王臺是大禹的故鄉—鳥人之地。開封一帶上古時期是炎帝、黃帝、倉頡帝,直到帝嚳、堯帝、舜帝帝都或居住地,也是東夷人的一支——長翟(狄)人的祖地。帝舜,也稱“帝浚”,或“帝俊”,其原因:一是帝舜出生在開封北部的浚水,古人以地為名稱其為“浚”。所以,古代“浚”與“舜”相通;二是舜帝將俊鳥,即傳說鳳凰一類的鸞鳥作為自己氏族的圖騰,所以“舜” 與“俊”也相通。
先秦時期的《山海經》中也有“帝俊之臺”的記載:“有五采之鳥,相向棄沙,惟帝俊下友,帝下兩壇,采鳥是司。”大意是說,有兩只五彩鳥,相對而舞,他們是帝俊在人間的朋友,帝俊在人間的兩個祭壇,便是由他們管理的。東夷人祭天祀日的圣地——開封青丘山九成臺(舜帝帝都)和封丘黃陵岡鳴條蒼梧山(舜帝陵墓),就是帝舜后裔五彩鳥氏族在人間的兩個祭壇。長翟氏族為東夷人,東夷文化的典型特征是“崇日崇鳥”,即以太陽鳥為圖騰,以太陽神為祖先神。太陽鳥被后人稱為“鳳凰”,即“鸞鳥”,也稱為“風鳥”,或稱“逢(蜂)鳥”等。無論怎么稱呼,都與開封的浚水、逢澤、陽城等地名密不可分。所以,帝舜的后裔長翟人,即長狄人,甚至東夷人的故鄉都在開封,他們都是以太陽鳥為圖騰的鸞鳥部落的族人。“鳥人”在上古時期不是罵人之詞,不過是其他氏族對東夷氏族的一般稱呼而已。《水滸》中李逵之所以要“殺去東京(開封),奪了鳥位”,恐怕就與東夷人文歷史淵源有關。
(二)開封是大禹治水的重要地區。除了上述《夏禹碑》記載大禹治水的地方之外,開封還有很多大禹留下的遺跡。據東漢時期《水經 河水》記載:河水“又東過滎陽縣北,蒗蕩渠出焉。”北魏酈道元注釋說:“大禹塞滎澤,開之以通淮、泗,即《經》所謂蒗蕩渠也”。開封一帶的先民最先使用火、最早馴化野狼為家犬,因此世人又稱其為“狄”人,也稱“天狼”或“湯狼氏”、“狼湯氏”。因“狼”從“良”字,所以“狼湯氏”即是“良湯氏”。大禹在開封治水修建莨蕩渠,就因狼湯氏,即狄人居住此地而得名。“蒗蕩渠”就是鴻溝,即汳(汴)水,這表明開封的浪蕩渠,最早曾是大禹治水的地方。
開封杞縣古稱“雍丘”,是《夏禹碑》中所敘述的“灉水”流經之地。據北宋《太平寰宇記》記載:“肥陽城,縣東北二十里,按《城冢記》云:‘禹治洪水時,在肥之陽所筑’。”其中的“縣”為雍丘,在今杞縣東北古浪蕩水南岸;《城冢記》為三國魏文帝時代的一部古籍。據說雍丘還有鳴雁亭,這里有“夏后祠,祠中有井,能興云雨,祈禱甚應”。
《太平寰宇記》還有不少類似的記載。如杞縣雍丘有“祺城,在縣西北一十八里。按《陳留王襲封雍丘王表》云:‘禹祠原在此城,漢光武迎其神,移在雍丘城內。植城于雍丘,作宮,請遷其神于舊館。’其贊曰:‘懸仰圣業,功濟唐虞,微君之勤,吾其為魚。’《爾雅》曰:‘祺者,吉祥名’。”其中的“禹祠”,原來修建在杞縣的祺城,后遷到雍丘內,被后人認為是吉祥的城。這說明大禹確實曾在“灉水”一帶治水,給當地人民帶來了恩惠,受到了人們的愛戴,才修建了禹祠,以表懷念感恩之情。
又如:開封北部的封丘有“期城,在縣西南七里。按《城冢記》云:期城者,夏禹理水時所筑”。“期城”地址在長狄,即長翟人居住的中心地帶——長丘,也是《夏禹碑》中敘述“沮水”的所在地。這里還是后來為禹王釀酒大臣狄儀的封地。說明大禹治水是在東夷鳥人氏族封地內進行的,自然也給鳥人氏族的長翟部落帶來了恩惠,得到他們的支持。
再如:開封蘭考東南部的古考城縣有“簸萁城,在縣北四十六里。按《城冢記》:禹治水時所筑。”考城縣簸萁城大致在現在蘭考縣稱東北方向。這里歷史上河水頻繁泛濫,是大禹治水的一個重要地段。
開封周邊關于大禹治水的記載還有很多,充分說明這些地段處于上古時期《夏禹碑》中所敘述的“三河”地區,也是虞舜帝都的畿地,自然也是治水的重點地區。大禹治水的成功,直接給上古時期的開封人民帶來了安居樂業的幸福生活,所以開封人民愛戴大禹,不僅有很多贊揚大禹治水的歷史傳說,而且還修建了多處祭祀之地緬懷他的功德,開封禹王臺,杞縣禹祠就是其中的重要證據,只是建立的時間可能要比現在的傳說早得多。
(三)大禹居住地在開封東南部的陽城。舜帝出生于開封北部的浚水,又是開封俊鳥氏族之人,他和妃子娥皇、女英在開封的九成臺成親。他的另外一位妃子羲和,即常羲,出自對歷象觀測具有較長歷史和豐富知識的母系部落——有羲和之國,與舜帝的有虞氏族有互為婚姻的關系。這些母系部落中,后來出現了讓現在的人們迷惑不解的西王母,即開封人所說的“老母”。由于西王母長著一對虎齒,又被俗稱為“母老虎”,曾穴居于開封南關一帶的“老母洞”。據《山海經·大荒南經》記載:“有羲和之國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曰浴于甘淵。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十日”即十個太陽鳥部落,其中包括長翟人。可見,舜帝的帝都就在開封一帶。
舜帝晚年,先到開封南部的帝王苑圃巡狩,然后赴開封東南部征伐顓頊高陽氏的后裔、戴著長長羽翎的三苗人時去世,下葬在三苗部落居住地北部——鳴條蒼梧山一帶。這里距離夏代七世王杼的王都老丘,即開封縣杜良鄉國都里直線不足三十里。大禹稱王后,接著對三苗進行了更大規模的討伐,但效果也不理想,最終以情感動了三苗,終使其臣服。
大禹作為帝舜的臣子和執政官,其封地和居住地必然不會距離帝都太遠,否則,無法行使執政管理職能。據明代《如夢錄》記載:開封“西門內大街,有大爪兒隅頭、小爪兒隅頭。又有三山:土街為一山,爪兒隅頭為一山,夷山為一山。” 現代語言學家楊伯峻在《列子集釋卷第五》中認為:“禺與隅同”。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教授毛遠明在《中國文字研究》發表的《漢魏晉南北朝碑刻同形字舉證》中認為:“‘禺’與‘禹’音近相通”。因此,可以認為“隅”與 “禺”、“禹”相通,這些字既表示猿猴類動物,也表示地名,還是大禹不同部落的代稱。“爪兒隅頭山”,也稱“隅頭山”,或稱“隅山”、“禺山”、“禹山”。這里是大禹氏族居住之地。
大禹的居住地在陽城。陽城在商代稱“繁(婆)臺”,春秋時期稱“吹臺” ,戰國時期稱“范臺(宮)”,漢代稱“梁園”或“兔苑 ”,西晉時期稱“婆臺城”,明代稱“禹王臺”。后因“繁臺”和“吹臺”、“禹王臺”分開管理,西面稱“繁臺”,東面稱“吹臺”或“禹王臺”。
陽城位于“爪兒隅頭山”的東南方向,彼此相距約十里。上古時期,陽城的南面就是大名鼎鼎的逢澤。逢澤也稱“逢忌”、“逢池”、“蓬池”、“服澤”、“百尺陂”等,是大洪荒時期海水退潮后,在中原地區遺留下的幾個大澤之一。起初,逢澤與鄭州中牟西部的圃田澤連成一片,方圓數百里。后來逐步被淤積,水面減少,但彼此水路相通。由于氣候適宜,荒無人煙,且植物茂盛,這里成為了麋鹿等各種海陸禽獸的樂園,先秦時期的《山海經》對此有充分地描寫。由于適合人類居住且動植物食物豐富,也成為自盤古、伏羲女媧氏、炎黃,直至帝嚳、帝堯、帝舜建立中央天國和帝都的首選地區,也是西王母及其巫教、河圖洛書、易經占卦,包括后來道教、儒教、佛教發源或傳播的主要地區。
為了壟斷自己賴以生存的自然資源,保證皇、帝、王族充足的衣食供給,歷代帝王都將這一地區劃為帝王苑圃,禁止其他氏族或諸侯國到此狩獵。因此,爭奪逢澤一帶對麋鹿等各種海陸動物的狩獵權,實質上就是爭奪對本氏族或侯國有利的生存權,自然也是爭奪帝王特權的重要象征。所以,自上古時期開始,一場逐鹿中央天國,進而逐鹿中原,再而逐鹿中國的大幕徐徐拉開。“逐鹿”爭奪的目的,就是獨自掌握對中央天國、中原乃至中國的支配權,正所謂得“麋鹿”者得天下。“麋鹿”,由此上升為象征天下共主權力的標志。這就是自三皇五帝,到宋金元明,開封稱帝建都時間達數千年之長久的重要原因。
戰國時期的《竹書紀年》記載:“禹都陽城。”同時期趙國史書《世本·居篇》也記載:“禹都陽城,在大梁之南。”陽城地處大梁隅(嵎)山之南、逢(服)澤之北,按照“山南水北為陽,是上等風水”的古代習俗觀念,大禹稱王之后,便在這里建立了第一個王都,開封后人一直將其稱之為“禹王臺”,以表達對這位先祖的愛戴和敬重。
目前,開封禹王臺和繁臺正在合并開發,希望能夠深入發掘當地豐厚的人文歷史資源,把這一整合后的古代圣地,建成能夠弘揚開封悠久歷史文化的平臺。韓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