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官渡是決定曹操命運的所在,白馬、延津大捷之后,曹操迅速退守官渡,在此決定與袁紹生死較量。1000多年后,曹操瀟灑的影子似乎依舊飄蕩在中牟縣官渡鎮地帶。拴馬槐、逐鹿營村、水潰村、袁紹崗等遺跡讓人平添懷古之情。官渡古戰場景區已冷清有加、銹跡斑斑。而官渡之戰的主戰場卻現中牟、原陽之爭。
官渡古戰場景區銹跡斑斑
白馬、延津之戰,曹操兩戰皆勝,但他明白,這并沒有改變敵強己弱的現實,決定命運的戰役將在官渡發生。所以,他還是主動將兵力后撤到官渡。這里將是決定生死的主戰場。
其實,曹操在官渡早有謀劃,曾建官渡城以防袁紹。官渡城也就是官渡臺,唐代《元和郡縣圖志》載:“官渡臺,俗號中牟臺,亦曹公臺,在(中牟)縣北一十二里,曹操破袁紹于此。”
而北宋樂史所著《太平寰宇記》中則指出了相對確切的位置:“中牟臺在縣北十二里,一名官渡臺,又名曹公臺,故基在河南(當時的汴河之南),是為官渡城。” “官渡知何處?蒼茫想舊城。”錢塘名士桑調元清初訪問官渡,已有此嘆,今更無跡可尋。不過,興建于1992年、耗資2000多萬元的官渡古戰場,可解曹操當年布兵的懸想。
出中牟縣城東北3公里,所行道路與310國道交會處,曹操橫槊立馬的雕像躍入眼簾。“官渡古戰場到了。”隨行的中牟縣文聯主席郭從珍說。
在郭從珍指點下,我們在雕像北側路口,找到了官渡古戰場的南大門。荒草亂石中,南大門豎立著矛、戟、鉞、刀四種銹跡斑斑的兵器,其中矛頭與刀頭已不知所終,而橫鑲在四種兵器正中的“官渡古戰場”五個大字,也銹跡斑斑,因風雨的剝蝕,將落未落。這只是南大門的一側,另一側據說為一虎頭盾牌構成的石雕,但早已不存。
步入南大門,即是所謂的漢風街,有三四座相連的漢代仿古建筑,卻是殘敗不堪,堆滿了柴草、木材和廢棄物。曾參與官渡古戰場策劃與建設的郭從珍說,漢風街曾設想為全部建造成600米長的仿古建筑,用來經營旅游紀念品,但因開業后不景氣,只建設了幾十米,就不再建了,建成的也扒掉了不少。如今街道兩側,則是當地村民種植芹菜的塑料大棚。
漢風街北頭,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照壁,正面為曹操火燒烏巢糧囤浮雕,背面是毛澤東關于官渡之戰的論述文字。
水潰村為曹操水淹袁軍處
再往北,即為官渡橋村,該村因官渡水上的官渡橋而得名。村內原有關帝廟,但早已廢掉,只留一通“關帝拒袁斬將處”的古碑,依稀可見當年的蹤跡;還有一棵古槐,中心空洞,枝丫皸裂,相傳為曹操的拴馬槐;另一處則設立了一座曹公臺,有曹操躍馬揮劍的銅像,這大概是后人的想象了。
官渡古戰場的主體景區,大概就是村北的藝術宮了,大中小10個蒙古包狀的軍帳內,有雕塑,有壁畫,并采用電腦遙控的方式,通過聲、光、電、機械等現代科技手段,展現了官渡之戰的38個場景。
但藝術宮高墻深閉、鐵鎖緊掛,連郭從珍也不知道大門的鑰匙如今在誰的手里。“古戰場建成以后只紅火了一年,就迅速衰敗,后來轉手了幾次,就再沒有開過”。
從古戰場現今的布局,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官渡古戰場就在這里。郭從珍說,其實現在開發的古戰場周圍,還存在著一些當年的遺跡:在官渡橋村東側,相連著逐鹿營村,相傳為袁曹兵士逐鹿戰場之處;官渡橋村西北六七里處,有一個村子叫草場村,相傳為曹操囤積糧草、飼養軍馬之處,這里至今還有漢井。1970年淘井時,曾淘出“漢丞相建造”字樣的漢磚,村里還有曹操的石鍘;官渡橋村東北不遠還有一個水潰村,為曹操引官渡水淹袁軍處;離官渡橋村10多公里處還有一處袁紹崗,為袁紹的屯兵處。
從這些村莊的名字以及布局來看,我們儼然就在官渡之戰的核心地帶。曹操仿佛就在我們身邊,指戰從容。
官渡之戰主戰場到底在哪里?
然而有意思的是,3年前,記者就注意到,當時曾出現官渡之戰在原陽的論調。
這種論調的依據是,在原陽縣大賓鄉馬頭村,挖掘出兩通明清時代的石碑,其中清代乾隆五十九年的石碑碑文說這里就是官渡之戰發生地:“原村古官渡。漢建安五年秋,袁曹會兵立此高阜,相拒匝月。曹操襲破輜重,袁紹遠遁。閱千有余年,遺址猶存,洵博浪之名區也。”
另外,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陽武縣志·古跡》中也記載:“官渡,在縣東南十里,漢末,袁紹與曹操相拒處。團城,在縣東南二十里,俗呼為新城,即曹操與袁紹對敵筑城屯兵以拒處。”
主戰場在中牟還是在原陽,以當時的情形,袁紹在陽武(今原陽)駐軍,曹操在中牟駐軍!度龂·魏書·武帝紀》載:“(袁)紹連營稍前,依沙堆為屯,東西數十里。公(曹操)亦分營與相當。”
從東西數十里可以看出,官渡之戰涉及的地域很廣,戰場在中牟與原陽之間應該沒有什么異議。但關鍵是,主戰場在哪里?【原標題:曹操袁紹大戰在中牟還是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