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如果不提筆記小說則罷,如果提,必提孫方友。對于孫方友的代表作《陳州筆記》系列,評論界普遍認為,“古有《聊齋志異》,今有《陳州筆記》”,孫方友的新筆記體小說也因此被認為是繼蒲松齡之后,中國文學筆記體小說的又一座高峰,他和弟弟墨白也被稱為文壇上罕見的“兄弟作家”。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孫方友談到純文學,表示像韓寒等年輕作家的作品最終還是會回歸到純文學創作中來,談及本屆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張煒時,孫方友笑著說25年前大家一同參加筆會時,張煒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兒。
當年軼事 守著一茶缸白開水探討創作
61歲的孫方友為人熱情、率真,這次來大連參加筆會,也讓他找回了多年以前參加筆會時的感覺。 1975年,25歲的孫方友開始初涉文壇,讓他動筆寫作的目的現實而簡單,就是為了賺點低廉的稿費生存,“那時還很年輕,總想快點賺錢好為家里減輕點經濟負擔,另外寫作也是為了讓枯燥的農村生活豐富起來,自己也沒有想過后來會成為職業寫作。”孫方友表示,這幾十年來,他參加過的筆會有很多,“但那時的筆會和現在的筆會不大一樣,那時是一個集體奔跑的時代、是一個百花齊放的時代。 ”
1986年,在鄭州舉行的一次筆會上,當時包括賈平凹、葉兆言、張煒等很多作家都去了,孫方友回憶道,那時大家都很年輕氣盛的,各省市級的作家操著不同的口音在筆會上激烈探討,在分享彼此創作過程的同時又互相學習,幾盤瓜子、花生,泡上一壺茶或者干脆人手一茶缸白開水都能探討一上午,而最有意思的就是因為大家都沒錢買煙抽,就互相借“煙屁股”抽,“那時張煒剛剛發表了長篇小說《古船》,在文壇已經小有名氣,他還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兒。 ”孫方友笑著說。
創作趣聞“逼”出一部獲獎作品
著名作家畢飛宇曾說,“孫方友的筆記小說是中國的獨一份。 ”一部《陳州筆記》系列讓孫方友蜚聲文壇,談到《陳州筆記》系列,孫方友表示,這部作品反映了一種地域文化,“我在那里生活了幾十年,我寫第一篇小說就是在太昊陵前面。當時寫的時候還沒有陳州這個概念,一開始陳州就是筆記小說,包括后來轉載的時候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后來寫的多了都是放在陳州。 1988年《百花園》選刊的時候編輯說你給我寫幾篇小小說唄,我說我不會寫呀,后來他非要求我寫,就寫了一篇《捉鱉大王》,后來就獲了獎,據說這個獎很珍貴,冰心第一,我排第二,王蒙排第三。第一篇就寫這個,我覺得很順手。 ”談到自己成功的原因,孫方友說,“有人這樣評價我,說我是把傳統文學與西方文學結合得比較好的一個作家。 ”
對于傳統作家的作品在市場上銷量不佳現象,孫方友并不擔憂,“我們雖然已不是當今文壇的主旋律作家,但我們的作品能經受住考驗,因為在我們這一代人的作品里有著很強的現代意識,代表了中國民族文化的內涵,中國純文學的作品是不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過時的。 ”
評點當紅作家
孫方友認為當下很多青年作家也很不錯,比如韓寒和張悅然,他認為在這些同齡作家當中韓寒和張悅然是非常有代表性的,“比如韓寒的《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就是一本以路途為載體反映人生觀,現實觀的公路小說,作品很有前瞻性,語言也很犀利。張悅然的《鯉》系列也不錯,她是一個很有思維的女作家,他們的作品并非為了迎合市場,因此他們的作品最后都會回歸到純文學創作道路上。 ” 記者齊書勤【原標題:小說家孫方友對記者憶苦思甜 當年筆會還找“煙屁股”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