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　制圖

    孫霽虹，名凌宇，字鞠晨，開封市人，生于1887年，自幼習武。1901年，他經長兄孫正宇引見，拜河南巡撫的保鏢武師米全忠為師，學得氣功、彈腿、查拳、炮拳、四趟拳以及刀槍棍劍、對打套路。3年后，米全忠離開開封。1904年，孫霽虹又拜開封名師仇玉書為師，學習少林拳法。仇玉書乃朱仙鎮仇店人，清末武舉，武功十分高強，曾以提步蹬空、墻上掛畫、鐵掃帚腿之技享譽中原武林，著有《武備紀略》。仇玉書授徒時，學文者以文為主，習武者以武為主，文武皆教。他主張“廣結善緣、有教無類、以德施教、培英為本”。孫霽虹跟隨仇玉書習武甚是刻苦，不分晝夜，無論寒暑，他都睡一短而硬的板凳，即使身體疲勞也難以久眠，醒來就開始練武。如此3年苦練，他深得仇玉書真傳，成為仇玉書門下弟子中的佼佼者，特別是他的腿功甚是厲害，上踢人頭下踢腿，還能騰空飛腿。江湖人以“鐵腿”譽之。

    1911年，孫霽虹已經在江湖上頗有威名，來比武者絡繹不絕。本市賣胡辣湯的申天福，膀大腰圓、力氣過人，肩挑200公斤東西比空手的人走得還快，性情暴烈、無人敢惹。那年申天福20歲左右，血氣方剛，一日在慈善街與孫霽虹相遇，便直呼其名，說：“聽說你會武，來來，咱倆較量較量，你勝我，我給你磕頭并拜你為師。”孫霽虹不想沾惹是非，便抱拳致意不想與其交手。申天福見狀越發蠻橫，當街阻攔不放，市民圍觀眾多。不得已，孫霽虹只得出招，只一招臥牛腿，就把申天福踢出兩米多遠。申天福也很爽快，起來就給孫霽虹磕了3個響頭，一口一個師父，說：“師父果然名不虛傳，不收我這個徒弟我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于是，申天福就成了孫霽虹的開門徒。

    孫霽虹一招制服申天福的消息在開封不脛而走，慕名求學者眾多。

    仇玉書于1906年在開封州橋廟創辦培英武術學屋，收徒授藝。孫霽虹的同門黃萬年在南關，白光昌、宋天良在中牟縣，陳水清、范長海在尉氏縣陸續辦起培英武術學屋，弘揚少林武功。1911年，孫霽虹以無梁庵街家中的三間房作為教學地點開始收徒，起名為“無梁庵街學屋”，學武者有30多人。隨著影響不斷擴大，人數越來越多。當時開封還有其他師兄弟開辦的“北泰山廟門慈云庵學屋”、“北西后街學屋”、“豆芽街學屋”等7個學屋。1914年，為了便于統一管理各個學屋，孫霽虹組建了“培英武術學社”。

    參加習武者多是販夫走卒、工商個體和手工業者，具體講授由孫霽虹早期弟子負責，他輪流到各學屋巡回輔導，親傳技藝。孫霽虹教授武術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弘揚中華武術。培英武術社學員眾多，都是利用晚上業余時間以廟宇寺院為場地練習武術。學員不交學費，每人每晚只交兩個銅板的燈油費和茶水費。每年夏季，孫霽虹都召集眾弟子聚會，舉行單人、雙人、徒手、器械觀摩練功比賽。孫霽虹注重學員的武德教育，學社規定“四不準”：不準打架、不準欺侮人、不準串妓院、不準賭博。學員中有人打架抄家伙，回來后被打50棍白蠟桿。一學員因參加聚賭被逐出師門。

    孫霽虹善取諸家之長融會貫通。1920年，他和溫縣陳家溝太極名師陳金鏊切磋武藝。陳金鏊以《陳氏太極秘本》相贈，孫霽虹以《彈腿要義》回贈。1922年，新密人張會同慕名來訪，二人切磋技藝，遂成知交。張會同乃萇家拳傳人，遂將萇氏武功教給孫霽虹，同時向孫霽虹討教查拳。其后，孫霽虹在“培英武術學社”內傳授萇家拳。

    1918年起，孫霽虹受聘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后在河南大學長期任武術教員，直至1937年病故。“培英武術學社”對開封的武術普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流傳下來的各種拳術、器械套路50多套，孫霽虹教過的弟子有上千人，知名者有卜文德、聶增永、魏海亮、鮑忠功、楊金貴、張守靜等。劉海永【原標題：“鐵腿”孫霽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