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兒很熱心 不計名利愛幫助別人
第二次見沙老是在汴京公園。9月24日一大早,沙老就和書友們來到公園空地上寫地書,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地書被稱為“瞬間藝術(shù)”,就是用清水在地上寫字,清水瞬間即干,既能修身養(yǎng)性又環(huán)保。
和案頭書法相比較,沙老的地書同樣精美絕倫,揮筆間,“觀海聽濤”幾個大字展現(xiàn)在眼前。同寫地書的王惠萍阿姨告訴記者:“沙老師這個人不計名利,經(jīng)常指點我們,我的字一開始寫得很不好,現(xiàn)在進步很大,多虧了沙老的細心教導,他這個人好得沒話說。”說完,王阿姨豎起了大拇指。沙老忙揮揮手,一個勁地謙虛否認,并極力“解釋”:“我都是瞎寫著玩兒,他們都寫得可好。”沙老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表揚他時,他一臉的不樂意,覺得別人夸大其詞;可是夸起別人時,他一點兒也不吝嗇。
沙老字寫得好,拉京胡也不在話下。上午9點鐘左右,他的“地書時光”暫告一段落。在公園偏角的一個亭子里,他又和票友們一起享受戲劇的快樂。
沙老拉京胡伴奏,郭均田老師演唱《沙家浜》,這是汴京公園清晨優(yōu)美的旋律。79歲的郭老師退休前是中州機械廠的機修工,郭老師說:“我原來不會唱京劇,來公園鍛煉身體時,認識了老沙。老沙是公園里有名的唱戲教練,他教我唱,現(xiàn)在我會唱20多段京劇了。老年生活很充實,心情舒暢,兒女們就能少操點兒我的心呀。”
第一次見沙老是在9月17日早上,開封下著小雨。他一米六出頭,衣服上有不少污漬、破舊的布鞋、粗糙的雙手、凌亂的胡茬……其貌不揚的他站得卻很筆直,精神抖擻,但話不多,顯得有些拘束,站在角落里一個勁兒地抽煙。于是,大家就提出想看看他寫字。
沙老這才打開了話匣子。他說:“我覺得字寫得龍飛鳳舞,那就是亂畫,讓人看不懂到底寫的啥,文字就是人與人的溝通工具,簡單點兒、利索點兒,寫的得讓人家能看懂是個啥。”他從魏碑說到隸書,又從康體說到庚三體……一會兒工夫就如數(shù)家珍般把各種字體一一介紹給大家。
他一邊說一邊用一個斷把兒鐮刀裁紙,準備就緒后,一氣呵成寫下了“書畫生古趣,翰墨得真?zhèn)?rdquo;十個大字,揮毫潑墨間,運筆姿態(tài)瀟灑飄逸,筆鋒在宣紙上游弋自如。縱橫開闔、高遠舒朗的大氣磅礴之感與雄健遒勁、墨落于紙如鐵汁凝鑄般的渾厚穩(wěn)重相結(jié)合,卻又略帶一絲生澀樸拙感。
他說:“我不去弄太復雜的,寫字落款就是‘古汴 金亮’,古汴就是開封,別人看見我的字了,就知道這是個老開封寫的,我就稀罕這點兒。”
“兩個老頭翻手腕,老韓功力有點淺,沙哥比我大三歲,文韜武略他為先。”
“自幼習字到如今,風風雨雨六十春,雖說功成名不就,求得無愧對兒孫。”
“沙氏雖非潘安貌,滿腹經(jīng)綸文才高,翰墨神韻譽中華,耿介不俗人稱道。”這些打油詩都是沙老的老戰(zhàn)友老韓寫給他的。
沙老的學生們用“自強不息、海納百川、上善若水”這三個詞來概括沙老的德行。
沙老的關(guān)門弟子內(nèi)蒙古大學碩士研究生王新利告訴記者:“沙老就像是一個‘深山道士’,我跟他不僅學習了書法,更學到許多做人道理。他是個倔老頭兒,認準的人一定會真誠相待,認準的事情也有自己的原則。”
布衣出身的沙老并沒有將書法作為自己的謀利工具,他一生甘于把自己平身所學的書法藝術(shù)奉獻給老百姓。前些年,沙老開辦美藝匾牌社,門庭若市。尤其臨近春節(jié),他買來半人高那么厚的紅紙寫春聯(lián),求寫春聯(lián)的群眾排隊等候。他從來不因為人多就隨便亂加價,有幾塊給幾塊,沒錢直接拿走都行。
沙老性情豁達、生活清淡,這個“絕”老頭兒的精神世界流光溢彩。□東方今報見習記者 陳艷輝/文圖【原標題:鐵筆銀鉤 74歲沙金亮書寫自己的豁達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