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屢出昏招:不斬敗將馬謖卻殺名將魏延
2012/4/20 10:56:35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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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反骨”的說法當然只能是小說家言。解剖學告訴我們,每個人身上都只有二百零六塊骨頭,誰也不可能單獨在腦后多長出一塊“反骨”。魏延所謂的“反叛”,其實是諸多原因造成的過激反應,反叛并無實據。
還是先來看看史實。根據《三國志•蜀書•魏延傳》記載,諸葛亮在軍中自感將不久于世,便背著魏延召集長史楊儀、司馬費袆、護軍姜維等人安排后事,決定“令魏延斷后,姜維次之,若延不從命,軍便自發”。文件精神按規定要傳達到“軍級干部”,卻偏偏將“軍級干部”魏延無端排除在外;如此違反組織原則安排后事已經相當不合適,偏偏作出的又是這樣一個經不起推敲的錯誤決定,而來執行這個錯誤決定的偏偏又是個錯誤的人。
楊儀與魏延,類似晁錯與袁盎,形同天敵。二人“相憎惡,每至并坐爭論”,《魏延傳》更是直接形容二人“有如水火”。這樣一個政敵突然之間出來主持大計,魏延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不服調度,可謂本能反應。聽到費祎轉達的文件精神,他差不多要跳起來:“丞相雖亡,吾自見在。親府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邪?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后將乎!”
這段話的前半部分可謂大義凜然,意思是丞相雖然病故,但我自己還有主見。親屬和隨從官員護送他的遺體回去安葬就行,我可以率部獨當一面,繼續完成北伐大業,不能僅僅因為丞相去世就放棄既定國策。在大廈將傾的關鍵時刻,有人出來作此表態,應該說是很難得的事情,總讓我想起諸葛亮當初“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諸葛亮為了蜀漢事業可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大約也不愿因為自己身死而放棄北伐大業,魏延最起碼也是精神可嘉吧?
后半部分的確經不起推敲,有意氣用事、不顧大局、辜負組織培養的嫌疑,和他的身份地位很不相稱,但是假如大家都知道楊儀是個什么人,大約也就能夠理解。當馬岱送回魏延的首級,向楊儀交令時,后者起身用腳踏著怒罵:“庸奴,復能作惡不”,直到回去“夷延三族”,方才消了心頭惡氣。等一切安定,他“自以為功勛至大,宜當代亮秉政”,誰知只當了一個勞什子“中軍師”的官,“無所統領,從容而已”,也就是說只是個閑職,實際是被朝廷掛了起來,于是心里十分惱火,竟然這樣對費袆說:“往者丞相亡沒之際,吾若舉軍以就魏氏,處世寧當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復及。”意思是那時我兵權在手,如果帶槍投靠魏國,哪至于只弄這么個小官呢?真是悔不當初!如果說魏延不聽指揮也有伸手要權要官之嫌,那么楊儀則完全是一副赤裸裸的野心家嘴臉,一門心思要當接班人。碰到這樣一個人指手畫腳,別說魏延,就是脾氣再好一些的恐怕也未必能夠聽得進去。可以想見,假如諸葛亮不隱瞞真相,把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他肯定不會走這個極端。
如果按照籍貫劃分,費祎與魏延還是老鄉,無論彼時還是現在。費祎是鄳縣(今河南信陽市羅山縣)人。鄳縣跟義陽一樣,開始屬于荊州江夏郡,后來屬于荊州義陽郡,乃至西晉的義陽國。當然,那時費祎不會跟魏延論老鄉關系。不是時候。因為魏延不但不聽,反倒進一步要求費祎也留下來,兩人聯名下文號令諸將,繼續與魏軍周旋。這事費祎肯定不能干。他忽悠魏延說:“我回去勸勸楊儀。他是文官,不懂軍事,肯定會同意你的意見。”
魏延一旦松口,費祎出了營門便奔馳而去。可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魏延后了悔,但想追又來不及,只好心存僥幸,派人悄悄到楊儀那里查看情況,希望他真能像費祎所說的,同意自己的意見。然而恰恰相反,他得到的情報是楊儀已經在部署撤退,不覺大怒;于是不等楊儀出發,他就率領所部先行撤退,并且燒絕閣道,上表奏告楊儀謀逆。楊儀也揭發魏延造反。一天之內,兩人的表章同時送到后主案頭。這樁官司離奇而且突然,后主詢問侍中董允、留府長史蔣琬,兩人都懷疑魏延而相信楊儀。
魏延燒絕棧道,無非是阻止主力退兵。他不是還想“率駐軍擊賊”嘛。可是修棧道最麻煩的工序是在石壁上鑿孔打眼,現在那個工序成果尚存,楊儀只消伐木鋪板,因此也很快就撤過了秦嶺。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上了賊船,就別想輕易下來。魏延心一橫,索性派兵占據南谷口,準備攻擊楊儀。楊儀派王平——就是街亭之戰時馬謖的副將,《魏延傳》中稱為 何平,因為王平小時候曾過繼何家——前來抵擋。魏延部眾知道魏延理屈,隨即散去,魏延無奈,只好帶著兒子和親信逃到漢中,最終被馬岱追來斬殺。
其實魏延所謂的“反叛”跟梁山好漢“只反貪官,不反朝廷”一樣,目標僅僅只是政敵楊儀。只不過后者持有諸葛亮的“尚方寶劍”、在那個瞬間是正義的化身,他的舉動才被官方定性為反叛而已。這可不是我為同鄉先賢亂說好話,都有事實依據。據《魏延傳》記載,“延意不北降魏而南還者,但欲除殺楊儀等。平日諸將素不同,冀時論必當以代亮。本指如此。不便背叛。”也就是說,平常大家一起議論,都認為將來魏延會繼承諸葛亮的衣缽,魏延當然也如此自許,所以根本沒有叛亂的想法。
在裴松之的《三國志注》中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說法:“《魏略》曰:諸葛亮病謂延等云,我之死后,但謹自守,慎勿復求來也。令延攝己事,密持喪去。延遂匿之行至褒口乃發喪。亮長史楊儀宿與延不和,見延攝軍事,懼為所害,乃張言延欲與眾北附,遂率其眾攻延。延本無此心,不戰軍走,追而殺之。”
《史通•古今正史》記載:“魏時京兆魚豢私撰《魏略》,事止明帝。”也就是說,這本書是魚豢自己所修的私史,非官家史書。魚豢入晉十六年,一直未曾出任官職,忠于魏而恥為晉臣。他與蜀國沒有利害沖突,記載總體客觀,因此裴松之注《三國志》,引用最多的就是《魏略》。盡管裴松之認為上述關于魏延的說法,“此盡敵國傳聞之言,不得與本傳爭審”,但它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即便在當時,也有人不相信魏延有狼子野心,反倒有人懷疑亂出楊儀。
如果魏延真有反心反骨,那么最好的反叛時機可不是諸葛亮新亡、周圍大軍云集的時候,而是在建興元年,也就是公元223年。
那一年,魏國死了大將曹仁;吳國似乎死了美人小喬;孫權在武昌——“以武治國而昌”——動工修建用于瞭望觀察的黃鶴樓,而蜀國則在成都匆忙趕修今天武侯祠內的兩個景點: 漢惠陵和昭烈廟。因為剛剛稱帝不久的劉備,也走到了人生的終點。
虢亭慘敗后,劉備逃回白帝城,驚魂甫定,一病不起,死前將國事托付給諸葛亮和李嚴。國主新喪,人心不穩,當年夏天,雍闿即在南方作亂。雍家是益州大姓,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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