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兩者歷史定位與當下尊榮不相上下;現實中,神篨還是陶瓷生產中心,扒村只是盜賣古瓷殘片。
“只說鈞瓷,每年產值至少5個億。”河南神篨榮昌鈞瓷有限公司銷售總經理郭廣新先生說。“鈞瓷只是一張名片,在它的帶動下,禹州市生活瓷等的年產值不下50個億。咱這兒,可是河南省最大的制瓷中心!”禹州市委宣傳部李濤先生說。
在禹州鈞瓷界,榮昌鈞瓷市場做得風生水起,早已是享譽全國的著名品牌;星航鈞瓷以中國民間文化杰出傳承人任星航先生的名字命名,施釉技藝,罕有匹敵;楊志鈞瓷以中國工藝美術大師楊志先生的名字命名,楊先生拉坯造型妙似庖丁解牛,楊志鈞瓷亦以此稱霸一方;爐鈞坊是“爐鈞大匠”王金合先生的仿古之作,他一生癡迷古鈞,仿燒作品幾可亂真,市場做得不大,可圈內影響不小;美林鈞瓷是藝術大師韓美林先生與諸家鈞瓷名窯通力合作的結晶,美林鈞瓷造型磅礴、厚重、新穎,或氣勢磅礴,或小巧妙趣,鈞瓷造型由是輸入新的生命力量;孔家鈞窯似乎以泥制勝,其廣而告之的是“莫道世上黃金貴,不如孔家一把泥”;還有已故鈞瓷大師晉佩章,“爐火不滅,筆耕不輟”,一生都活在鈞瓷創新與鈞瓷傳承的交響之中……禹州燒制鈞瓷的作坊,少說也有五六十家;家家都有自己的絕活,是百花齊放,更有百家爭鳴。
“神篨人總是懷抱夢想,神篨人總愛傳說苦盡甘來的故事。”郭廣新先生說,“譬如,有這么一個故事,有位神篨人,懷抱一個小罐兒,總是蹲在廣州的大街上。這樣一蹲,就是一兩年。睡在街上橋下,啃方便面喝口冷水,苦不堪言。過路人出價不合適,那就盡管摟著寶貝睡。等呀等,等到有人出三百萬、四百萬了,當然也就賣掉了。之后,就是衣錦還鄉……”
寶貝說不上真假,故事當然也談不上有什么原型,但神篨人就愛聽、愛傳這樣的故事。這樣的故事,當然是激起神篨人天天向上的一種力量。
神篨此類故事的核心價值,就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不吃苦中苦,難得甜上甜”。其實,每一位神篨鈞瓷大師的背后,都有一大堆精彩絕倫、苦其心志鑄造鈞瓷的故事。
只是有的經濟上已經比較寬裕,有的還走在充滿希望的道路上。
榮昌鈞瓷把自己的鈞瓷藝術作品展廳辦在中南海,把自己的店堂開在鄭州、北京、上海、廣州等最為繁華的街道上、最為豪華的五星級賓館里。那個在大街上摟著寶貝睡覺的傳說,已然成為禹州鈞瓷昨天的故事。
鈞瓷重拾傳統,敢于創新,又好又快地行走在市場經濟的大道上。與之相比,扒村還在吃先人拋棄在這片土地上的殘瓷碎片,還陶醉在挖古瓷與殘片的發財大夢中。他們盲目崇拜先人的創造,他們窮盡心智地切割、打磨古瓷殘片,把它們拼接成一個有型有樣的器物,想著以此魚目混珠,一夜暴富。
也有扒村“行戶(中間商)”,從神篨鎮倒來仿古瓷器,愣說是從自家地里扒出來的,以先祖留下的這片偉大的土地的名義,謀取蠅頭小利,或攫取龍頭大利。
完整的器物扒光了,殘器殘片不多了,土地翻得底朝天了,開始以這片神圣的土地狐假虎威了……
躺坐在偉大的扒村窯址上,如此沒完沒了,如斯得過且過,扒村似乎真的要扒光一切、輸光一切了。
這片誕生過一代代偉大瓷器工匠的土地,正在哭泣……
是誰創造了“水墨寫意”?
“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大凡愛好陶瓷的朋友,都知道這句話。只是有人說是柴榮的柴瓷創意,有人說是徽宗的汝瓷奢想。
究竟誰的創意,似乎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中國瓷器自3600年前于商代首都鄭州創燒原始瓷尊以來,一直都在釉色上探索前行;至公元1000年前后,施釉技術已經登峰造極,正在謀求“天人合一”,臻于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