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信,木蘭故里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國畫研究院副院長。
氣之溫和者壽
智者不惑,仁者無憂。趙公知足常樂,一副彌勒之相,常生歡喜之心。
趙公同窗兼鄉賢、著名作家李明性在長篇回憶散文《長相憶》中說:“信哥一天到晚都笑瞇瞇的,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愁。和他在一起,常被他的樂觀情緒所感染。”
再大的事兒,在趙公這兒都不是事兒——此非飽經世事者不可為。某次,一位親戚出現“疑似”醫療事故,我知趙公與院方相熟,就火急火燎求助于他;趙公一邊百般安撫,一邊四處托人。幾分鐘后,院方就給我發來澄清短信,實乃隔行隔山,虛驚一場。
做到一定級別的“官人”們,一般“官味”十足,不茍言笑,需“乞憐”方聞其音容,需“仰視”方見其笑貌。然趙公是另類,他的辦公室來去自由,他還沏茶遞煙,周到伺候;找他辦事,更是凌厲,一般都是現場辦公,絕不藏著掖著,暗度陳倉;笑臉迎,歡樂送,樂天一派,達觀天下。
更不像很多高官,霸氣慣了,說話都是祈使句,不容你爭辯。趙公溫、良、恭、儉、讓,和風細雨,既無達官的功利說教與做派,亦無貴人的炫耀固執與陳腐,你根本看不出他曾經是官至正廳的領導干部。“言必忠信而心不怨。仁義在身而色不伐,思慮通明而辭不專。”跟他交流,毫無壓迫感,更無卑微可言;亦不必拿捏遺詞,更無須阿諛讒佞。
趙公溫情,予人溫暖,很多對其仰慕有加者不請自到,但趙公從不“怵生”,更不戒備,來的都是客,握手便是友。辛卯歲中焱公高茀棠饋贈巨幅《滕王閣序》亦被人順走,趙公一笑置之,熱情依舊,不設堤防。
“道集于實,故君子以誠心御物。”(海椎子句)趙公禮數周到,來人無論官民長幼,都會來時起身相迎、走時送上電梯。 于右任曾寫過兩句話:“萬物所忌者巧,萬類相感以誠。”趙公眼中,萬物皆平等,均真誠待之;他也時常言及:“人活在世上,就是活的‘真情’二字。”
辛卯歲末,趙公從河南省人大書畫研究院卸任院長之后,舊雨新知聞風而動,紛紛另立山頭拉其入伙,經不住死纏爛磨,趙公只好就范,挑梁河南留余文化藝術研究院,“一生猶欠詩書債,萬事終須留有余”(南懷瑾語),他是想深入“留余”文化的腹地,推而廣之,廣而告之: “留有余,不盡之巧以還造化;留有余,不盡之祿以還朝廷;留有余,不盡之財以還百姓;留有余,不盡之福以還子孫。”(留耕道人《四留銘》)
質之慈良者壽
清方苞有言:“氣之溫和者壽,質之慈良者壽,量之寬宏者壽,言之簡默者壽。故仁者壽。”趙公雖已年邁古稀,但精神矍鑠,是壽者相,得大自在,成逍遙游。
以方氏箴言比照趙公,仁者之論,良有以也!
趙公慈眉善目,仁心仁德,提攜新人,毫無保留,扶植后學,不遺余力。對書畫才俊,趙公呵護備至,千方百計為其鋪路搭橋。癸未季春,趙公剛上任省人大書畫研究院院長,就為我省一批青年書畫菁英、藝術界的“潛力股”舉辦提名展,為38位老中青書畫家出專集,并出版“大河風”系列書畫集,佳作迭出,好評如潮。
吾同鄉青年油畫俊彥孟新宇者,庚寅擬刊行新作集,趙公甘當馬前之卒,聯系出版機構,牽線裝幀設計,出任圖書策劃。甚至書出版之后,趙公亦擔綱“推銷大使”,見人就隆重推薦,擇機就口碑傳播。
連俊洲、張良、張軍民、李凡、王鑒為、魏廣君、趙曼等一批青年實力派藝術家無不為趙公之宅心仁厚、甘為人梯感激涕零。
庚寅歲末,我為效力報館策劃藝術賀歲特刊。想法雖好,辦法匱乏。因我乃藝術圈外之人,兩眼抹黑,求告無門。
君子求通逢左右,賢人處事有方圓。趙公作為藝界碩儒,緣結群賢,私想若能拉上他這面“大旗”做做“虎皮”,榨取些許“剩余價值”,定能事倍功半。然趙公年高位重,安能受我輩后生驅遣?
吾惶惶不可終日。任務負重在肩,只好斗膽求助。未承想趙公不僅對吾“腦力風暴”褒揚力贊,而且現場電聯中國書協主席張海、西泠印社副社長李剛田等諸君。初戰告捷,剩勇追擊,大型藝術賀歲特刊《庚寅談藝錄》終乃成形。
趙公與李明性深情厚誼,歷久彌純。李老師患病期間,趙公猶如手足之殘,為之找病房、尋名醫、求專家,為讓其有生之年看到心血凝聚的長篇小說《家譜》,趙公更是四面敦促,多方游說,“跑斷腿、磨破嘴、把自己的身板都累毀”。《家譜》出版后得到各界嘉許,李老師方如愿瞑目。
庚寅孟冬,趙公又自費出版了李老師的長篇散文集《長相憶》,李老師遺志方成,夙愿得償,其泉下有知,當含笑至感,深以為慰,再拜趙公。
趙公雖曾為行政領導干部,但在河南文學界也算個響當當的人物,不獨因其是省直作協主席,更賴于他對文學界的“杰出貢獻”使然。趙公與生前曾擔任過省雜文學會第一屆秘書長的楊曉杰緣慳一面,只是偶然的機緣看到他的文章,覺得甚是難得,自費為其出版《赤子情懷——楊曉杰詩文選》,“人文關懷”至此,讓河南雜文界無不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