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兒子孫振宇在學習時,身旁的電源插座突然爆炸,右手拇指、食指、中指被炸掉,落下了終身殘疾。僅隔5天,女兒孫亞男經醫院確診患有甲狀腺囊腫,必須住院做手術。此時,入不敷出的家庭,早已欠下4萬多元錢的外債。
為了能多賺點錢,徐云玲也曾想到北京一家幼兒園去打工,每月1000元的工資相當于她一年的收入。
就在她即將出發的時候,許多學生家長找上門來。“徐老師,你走了孩子們可咋辦?”馬上就要開學,還有8個孩子無學可上,徐云玲又一次心軟了,她選擇了留下。
夫妻同心
臥病在床的丈夫幫她批改作業
最困難那幾年,丈夫孫榮合一點忙都幫不上。
為了能讓丈夫的病好起來,同時又不耽誤學生的課,徐云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飯、下地干活,每隔一天,她還要更早起床,趕往10多公里遠的山外鎮上為丈夫抓藥。山路不好走,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說起那段往事,高高大大的孫榮合一直低著頭摳指甲,沉默不語。徐云玲則笑著說:“怎么也得扛下來。哪像現在的年輕人,年紀輕輕有了孩子,約摸著自己過得不好,就走了。”
苦難并沒有將這對夫妻擊倒,相反,他們的感情在歲月的砥礪中,越來越深厚。
就算臥病在床時,同是高中畢業的孫榮合也會幫妻子批改作業;身體稍好時,他則找石頭、扛樹木,幫妻子建新校舍。如今,妻子有個頭疼腦熱,他就是最好的“代課老師”。
記者采訪時,當年用石頭砌成的三間教室還矗立在徐云玲的家門口。墻壁上,大大小小的青石清晰可見;房頂則由幾十根樹條支撐架起。徐云玲指著樹條說:“這些都是他(孫榮合)從山上一根根砍下來,扛回來的。沒事時,他就去山上找石頭,再用架子車把石頭拉回家。”
材料備齊后,徐云玲就拿出自己的全部工資和賣了一季花生的錢,建起了這座“石頭校舍”。
四方捐助
每位捐助者,她都能隨口說出
徐云玲的事跡被河南商報等多家媒體報道后,越來越多的好心人開始關注這個偏僻的小學。
徐云玲說,三間“石頭校舍”里,幾乎所有東西都是好心人捐的。“這塊大黑板和鐘表,是駐馬店愛心志愿者捐的;最近有批電腦,是中國農業發展銀行捐的;剛剛建起的新校舍,是上海跳躍網絡公司資助的,給了16萬元。”
對于捐助者的名字,不管是公司還是個人,53歲的徐云玲都清晰記得。“世上還是好心人多,我們不能忘了人家!”
為了讓捐助的電腦有用武之地,“電腦盲”徐云玲還特意向自己的兒子、女兒學習開關機和打字指法。她說,社會發展太快了,農村的孩子也想像城市的孩子一樣,可是沒辦法,條件跟不上。“現在有人給捐電腦、捐錢,新校舍也蓋起來了,我要盡我的力量,教給他們更多知識。”
哪天徐云玲不在了,會有人接替她嗎?這樣的問題偶爾會在徐云玲的腦海中閃現。但她考慮更多的是現在:“只要我能教,身體沒問題,就會一直教下去。”
幸福的煩惱
村里有人議論“徐老師發大財了”
媒體的關注,也將這位質樸的鄉村女教師推到了馬谷田鎮輿論的風口浪尖。
大女兒孫珂說:“有次去修摩托車,修車人說‘你們那里有個徐老師知道嗎,發大財了!’‘聽說有人給她捐了16萬!’‘天天家門口大車小車的,記者一來,就是送錢……’”
最讓孫珂忍無可忍的是,“有時候我媽明明是為別人好,有的人卻不理解,說她怎么怎么……”
這時,徐云玲接過了話頭:“還有人說我在縣城買的有房子,在泌陽給兒子買的有別墅,每當聽到這話,我都會笑,說如果真像他說的,我就更高興了。”說完,她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
徐云玲說:“不管別人理解不理解,該做的事我都會去做。”
她說,捐資建校的16萬元基本上都用完了。學校的地板磚、裝修材料,都是他們自己貼的錢。為省錢,徐云玲只對兩間新教室進行了精細粉刷,而自己和老伴居住的房屋,僅抹了一層白石灰。
衣柜則是幾十年前結婚時的衣柜,桌子也破舊不堪了。整間房屋里,只有徐云玲8月10日回來時,別人給她送的那束鮮花是新鮮的,淡淡的花香散了一屋。(河南商報)【原標題:女教師在山村代課26年 受中央邀請去北戴河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