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中國畫的分類中,與“花鳥”,“人物”相比,“山水”最難為。中國畫最講究的是“神韻”,在解決了“形”的問題的基礎上,中國畫藝術的高低主要表現在“神”的表現上。
與“山水”相比,“花鳥”有百態,“人物”有情志。山水雖然也不乏變化,但是,與花鳥和人物相比,山水的變化要相對單調,這對于繪畫創作者來說,無疑是一種難度。
王福喜的繪畫作品多以山水為主,這就說明他選擇了難度!
在很長的時期,“山水”只是作為“花鳥”、“人物”的背景,“山水”成為相對獨立的藝術主體是在隋唐,宋代時達到一個高峰。近代山水,成就最高的是黃賓虹,現代的李可染、陸儼少、傅抱石關山月、石魯等都在山水畫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在這個發展過程為,前人已經從各個方面對山水畫的表現手法做足了文章,也提供了豐富的可借鑒之理論,歷代的藝術家中留下了許多不朽的山水畫佳作。但,我認為,這其實是另一種難度,因為,如果停留在前人的“偉大”上是永遠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偉大”的。所以,從來藝術都是將“突破”看得很重,而能做到突破卻又是非常之難。
王福喜認為人生意義包括三個層面:懷揣夢想、不斷成長,在某一領域里實現自身價值,精彩一生。所以,當他選擇了藝術,選擇了以山水畫作為自己的人生語言,就意味著他必須面對挑戰。
他知道,前面的每一座“高峰”都必須景仰,必須追隨,但是,每一座“高峰”都不是自己,不能照搬。所以,他從歷代大家的藝術語言中領悟真諦,更從自然山水中尋找映證。他非常清楚,中國的書畫歷來不是為畫之而畫,而是希望于畫,于畫中之物寄托某種精神層面上的感受。
“師法自然”說起來容易,但是,如何從“自然”中找到“法”并非易事。尤其是,現代人生活在一種浮燥,快速的狀態之中,已經沒有多少人會像古人一樣坐臥于山水之間,晨起即察,日暮醉觀,神游風云的那種耐力和心性,許多人甚至只是走馬觀花,拍幾張照片,回到室里進行簡單照搬。
在不斷的創作中,王福喜逐漸形成了自己選材、構圖、造型、表勢、用筆、用墨等等的風格。
他擅用“小角度”表現“大景致”,用“平常景”表現“胸中意”。他作品中的意趣和大勢都是娓娓道來,用概括的筆觸,渲染形成一種有意味的形式,讓觀者隨著那些“峰回路轉”引起自己特有的審美情緒,從中感受著這些“山水”所寄予的力量。
在我看來,王福喜的這種藝術語言近乎冒險,因為有前人大家大勢面前,在當下無數同業的競爭之中,選用這種表面看上去很平常的表現很難在一瞬間形成吸引力,而且不到位就會近于平庸,但是,他顯然是胸有成竹,心中裝有萬千“山水”,所以,他的作品具有一種潛在的力量,需要近觀,需要靜觀。
近觀,靜觀其實正是“山水畫”要達到的一種致高境界!
王福喜追求用藝術滋養心靈,提高生活品位,達到精神世界的愉悅,快樂一生,他用筆下的“山水”表達這一切! 作者:梁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