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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洛礦的日子,被習仲勛稱是“上了一年工業大學”。1975年初夏,在北京被單獨監護長達7年之久的習仲勛再次被下放到洛陽,在原洛陽耐火材料廠(現中鋼集團耐火材料有限公司,下稱洛耐)度過了3年時光。這段時間他在洛耐雖然沒有職務,不白之冤也仍未澄清,但在夫人齊心的回憶文章《我與習仲勛》中,這段時光是習仲勛“最為舒暢的日子”。
1 被單獨監護7年后,
習仲勛再次來到洛陽
分離多年的家人,在這里得以團聚
來到洛耐之前,習仲勛經歷了一段長達7年的嚴峻考驗。在北京被單獨監護期間,他幾乎與世隔絕,家人也天各一方,音信難通。
是怎樣的意志,伴習仲勛度過了這段黑暗的時光?習仲勛逝世后,齊心為他寫下了一封名為《我用微笑送你遠行》的信,其中提到這段經歷:
“監護期間,你被關進七八平方米的一間小房子里,每天兩次散步,不允許出去,你就在小屋里轉圈子。從1開始數到1萬,然后再倒退著轉,從1萬轉到9990、9980再到1。
“寫到這里,我止不住心酸難禁。仲勛,我無法想像你每天要走多少圈,退多少圈,這就是你每天堅持的所謂的散步!劫后余生,你對我說,當時你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我為了要為黨和人民再做工作,就要走,就要退,鍛煉毅力,也鍛煉身體。我對共產黨有充分信心,我認為黨中央總會對我有個正確結論的。”
7年時光,習仲勛的幾個孩子都已長大,再見到兒女時,習仲勛錯把已長成小伙兒的小兒子遠平當作近平,也分不清女兒橋橋和安安。
單獨監護雖然被解除,但事情還沒有結論,習仲勛再次被下放到洛陽。這一次,陪他來的還有夫人齊心、女兒橋橋。不久后,女兒安安從山西太原北郊區醫院調到原洛耐醫院,兒子近平和遠平也會抽空來洛,分離多年的家人在洛陽得以團聚。
2 準備扔掉的白菜幫,被習仲勛撿回菜筐
這個細節,是他艱苦樸素情懷的真實寫照
在洛耐,習仲勛先是住在19號街坊10號樓3單元的一套兩居室里,后來由于陜西老家常來親戚朋友,房間不夠住,一家人搬到了19號街坊6號樓的一套三居室里。
這一次到洛陽,習仲勛更是和周圍百姓打成一片,結交了很多工農朋友。他喜歡到工廠附近的南村去活動、散步,同農民交談,噓寒問暖,了解民情。每天早上散步兩個小時,上午和工人們一同在工廠浴池洗澡,然后讀書看報,下午又到郊區散步。早晚兩次,習仲勛能堅持徒步走上15公里左右。
曾住在19號街坊10號樓3單元201房間的熊大中,對這位比自己父親大10歲的鄰居“伯伯”印象深刻。他的弟弟熊二中因幼年得病,老實木訥,習仲勛外出散步時,時常拉著熊二中的手說:“二中,走,咱到外頭轉轉。”路過小賣部,習仲勛還常常給二中買糖果、花生米等零食。
“我們散步時,看見路邊莊稼倒了、樹苗歪了,習老總要給它扶正、培培土才走。”熊二中說。
在生活中,習仲勛和齊心夫婦也極盡節省。熊大中聽父親熊連亭講過,他曾見齊心做飯時把大白菜最外層發黃的菜幫掰下準備扔掉,又被習仲勛撿回菜盆。習仲勛說:“這是好東西,長征的時候哪能吃到這。”
“他是副總理,卻過得比一般百姓還儉省,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咋都不會信的。”熊連亭對兒子說。
3 來自人民的溫暖,給了他莫大安慰
鄰居主動送藥引、送暖水壺……他在洛陽時,這樣的事兒比比皆是
平易近人的習仲勛,讓老百姓覺得和藹可親,大家也以質樸的方式,給予這位老革命力所能及的幫助。
熊大中說,習仲勛到洛耐時除了鋪蓋和衣服,幾乎沒帶什么生活用品。父親熊連亭到習仲勛家串門,發現習家沒有暖水壺,便把自己家的暖水壺送給了習仲勛。沒想到習仲勛擔心熊家沒暖水壺不方便,過了幾天就趕緊買了暖水壺,把熊家的又送了回來。
還有一次,一位鄰居急匆匆地給習仲勛送來“好東西”,打開布袋,竟是一條蛇。原來,習仲勛聊天時無意中說過自己患有關節炎,這位鄰居聽說土方中以蛇做藥引可以治療關節炎,便從野外逮了條蛇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