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學評論家劉海燕談中原文學
文/郜曉文
2012年8月29日,第19屆中國圖書博覽會在京開幕,作為本屆圖博會的主賓省,河南共推出了30多位本省以及在京豫籍作家、評論家參會,舉辦了一系列以“中原文學崛起”為主題的活動。中原作家群再一次成為文學界以及社會關注的熱點話題,筆者就此專訪了河南青年文學評論家劉海燕女士。
劉海燕,女,生于河南太康。魯迅文學院首屆青年評論家班學員。中國作協會員。現為中州大學學報編審。90年代初開始發表文學評論、思想類隨筆等。曾獲第二、三屆河南省文學獎,第五屆河南省文學藝術優秀成果獎,廣東省《作品》雜志“第八屆作品獎”等。著有文學評論集《理智之年的敘事》(入選“21世紀文學之星叢書”2006年卷),思想隨筆集《如果愛,如果藝術》。
郜曉文:劉老師,您好!作為河南本省的文學評論家,您怎樣看待“中原文學崛起”這種提法?請您對中原作家群的文學創作做一整體評價。
劉海燕:沒有誰能用幾個詞準確充分地命名一個多元的變化著的群體,任何命名和提法都很可能出于某些特定的環境或因素。“中原作家群”這一提法始于2010年11月在鄭州召開的“堅守與突破——2010中原作家群論壇”,“中原文學崛起”這種提法偏重地域和外部的力感,但在這個文學很弱勢的時代,表達了一種奮進的心愿。
對中原作家群做整體評價,這是一個太大的話題。極簡地說吧,20世紀90年代,評論界就斷言,“‘文學豫軍’占據中國文壇的半壁江山”,“‘文學豫軍’在中國文壇起著中堅的作用。”這句話放在今天來講,我覺得同樣合適。當今,河南作家和受中原生活影響很大至今仍在表現這塊熱土的河南籍作家,其陣容之顯著,實力之突出,與國內其他省份比起,可以說是很少見的。這也是文學界所公認的。當然,我們應該把參照系放在更廣闊的背景中,即世界文學的背景中,來看自己。所有的表揚針對的都是過去的努力。
郜曉文:您認為中原的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對于中原作家群的成長在何種意義和程度上起著影響作用?您覺得中原作家區別于中國其他地區作家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劉海燕:影響會因人而異,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對某些作家可能是潛在的影響,對另一些作家就是直接的影響,或者兼而有之,而對于年青作家,這種影響會越來越淡。譬如,孫方友的創作,就受中原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的直接影響,他的系列小說《陳州筆記》、《小鎮人物》等,容納了中原潁河流域的民間文化和生活史。
李佩甫從90年代的《李氏家族》開始,就致力于“平原風格”的打造。20世紀末以來,他的《羊的門》、《城的燈》和新著《生命冊》,均從不同方位揭示中原的文化土壤,揭示植物、人與土壤的關系。中原的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在他的作品里,有直接的呈現,如中原大地上的植物、中原人生活的習性等,但更多的是潛在的影響,即他對于中原文化基因的持久的研究與描述。
還有在京的豫籍作家,他們的主要文學資源相當一部分來自河南本土,題材、人物、故事、語言,帶著河南甚至豫西、豫北、豫東、豫西南等地域的鮮明特點。像周大新的豫西南盆地系列,閻連科的耙耬山故事,劉慶邦的豫東鄉土風情,劉震云的豫北農村生存背景等,他們各自的代表性都有中原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的影子。
中原作家區別于中國其他地區作家最大的特點是:中原作家有關注現實的傳統,他們以強烈的現實感和深厚的歷史感為基調,把藝術創新與內容厚重很好地結合在一起。尤其是老一代作家,多傾向于宏大敘事,有承擔時代風云的意識,作品顯得厚重、大氣。同時,深厚的文化積淀,邊緣的現實和苦難的體驗,形成了中原作家內斂、不事張揚的個性,內斂也影響了中原作家驚世駭俗的巨著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