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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洱 作家嘴里開花腔(3)

2013/7/26 10:23:11 點擊數: 【字體:



    人物周刊:中國有許多鄉土文學,你覺得你寫的是不是真正的鄉土中國?

    李洱:不能說我寫的就是真正的鄉土中國,只能說我寫出了我的鄉土經驗。什么是經驗?經驗就是活潑的印象。如果現在還有人去寫沈從文式的鄉土小說,要么是傻瓜,要么是裝傻。應該學的是沈從文處理經驗的方法,而不是照搬他的寫法。另一方面,我也不喜歡通過寫作來訴自己的苦。有些作家,不把人寫哭絕不罷休,然后就到處簽名售書,胳膊肘都快磨破了,要影響他打高爾夫球了。他的苦其實是高爾夫球沒有打好的那種苦,那種苦當然也很真實很活潑,但如果非要通過寫農民來表達自己的這種苦,我就要把書放下了。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歡這種寫法,莫非他們平時也打高爾夫?

    人物周刊:《石榴樹上結櫻桃》德文版出版后,當地書店為你舉辦作品朗誦會,在中國你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

    李洱:巴金百歲誕辰時,《收獲》就舉辦過朗誦會,請一些作者朗誦自己的作品。我覺得這種形式很好,就跟買花籃買蛋糕一樣好。當時我朗誦的是《喑啞的聲音》,一篇寫通奸的小說,別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開個玩笑,作者朗誦還有可能對播音美學產生影響。讓賈平凹去朗誦《秦腔》,肯定比羅京有意思。在德國我朗誦過幾次。有個在法斯賓德的電影里演女主角的演員,她朗誦德文,我朗誦中文。她不懂中文,但她說聽我的朗誦有助于她理解作品。

    人物周刊:德文版在德國引起很大反響,法文版呢?

    李洱:法文版的翻譯和出版很有意思。一個譯者本來快翻完了,最后卻放棄了。他是“文革”時在復旦學的漢語,無法忍受小說中對“文革”的議論和描寫。可出版合同已經簽了,眼看就到期了,怎么辦?那邊只好征求我的意見,說如果我想打官司,他們也沒辦法;如果我不打官司,他們就多賠一點違約金。還是這個好,我也沒有時間打什么官司。最主要的是,我對那個譯者突然尊重起來了。他為了他的文化立場,可以放棄經濟利益。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我尊重嗎?我就跟法國出版社講,我很想認識這個翻譯家,想請他吃頓飯,跟他交流交流。我告訴他們我不是開玩笑,他們不信。

    有人老覺得自己過的不是生活

    人物周刊:小說中的人物跟你是什么關系?

    李洱:我作品中的人物都不是很壞,所以我這個人也不是很壞;他們分裂得不是很厲害,所以我分裂得也不是很厲害。所有寫丑惡的作家,思想都有丑惡的部分。人寫黑暗是以自己內心的黑暗為依據的,黑暗不到那一步,就寫不出那一步。

    人物周刊:你怎么體驗生活?

    李洱:今天下午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某個出版公司跟電視臺合作,邀請一批作家跟普通人一起生活,然后寫出這個普通人的傳記,電視臺再拍成電視片。他問我有沒有興趣,我說沒興趣。我每天都跟自己、跟朋友在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有人老覺得自己過的不算是生活,非要“體驗生活”。

    人物周刊:你平時是怎么寫作的?

    李洱:我一天寫七八個小時,最后能留下一千字就謝天謝地了。各有各的習慣,所謂“貓鉆貓洞,狗走狗道”。有的人,比如閻連科,一天只寫兩個小時,但一寫就是好幾千字。我不行,一天到晚磨磨蹭蹭,一個句子,放這里好還是放那里好,諸如此類。有點把小說當成女人了。同樣是一團脂肪,長在乳房上是豐滿,長到腰上就是贅肉。為了表達各種各樣的價值觀念,我要比較深入地了解它們,知道我寫的每一句話是什么意思。這就變得很困難。我認為加繆的小說就是這樣的。它經過經驗反省,每句話都表達一種被審視過的生活,而不是像生活本身那樣。我可能還沒達到這樣的高度,但是我的寫作習慣已經變成這樣的了。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你的想法一直在變。我常感到這個時代不適合寫長篇,因為你的經驗總被新的現實擊中、沖垮。曹雪芹那個時代適合寫長篇,賈寶玉什么人,有什么想法,他事先都知道,按部就班寫出來就行了。雖然那個時代也在變化,可價值觀念穩定得就像賈府門前的石獅子。要是賈寶玉接個電話,林黛玉的,說她在什么地方按摩,今天回不了賈府了,他立即覺得這個女孩不能要了,F代小說中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大概是“突然”,突然怎么樣,突然不怎么樣。睡個午覺起來,你的想法可能就變了。

    人物周刊:什么是誠懇的寫作?你自己是否忠于內心?

    李洱:寫作時,我無限忠于自己的內心。糟糕的是,這個時代的內心生活更多的時候是一種不良反應、一種創傷性經驗。寫作就是對這種不良反應的表達和反省。大家都說,內心平安就是幸福。可現在,絕大多數時候,內心平安其實是一種罪,它表明了你的犬儒、你的放棄、你對秩序的認同。所以,在寫作上你既要表達,又要對自己的表達作出必要的反省。寫作類似于你眼睜睜地看著某種體外手術,做的是自己,被做的也是自己,最擔心做壞的當然還是自己。

    人物周刊:《花腔》體現了你對結構和語言的追求,在小說中你使用了大量引文。

    李洱:《花腔》接近了我的小說理想?傆幸惶煳覀儠l現,我們留在世界上的是一些混淆的、錯亂的、矛盾百出的文字,各種看上去跟你距離甚遠的引文構成你的生活。一個人通常是在別人記憶中存活的,除非你寫自傳。但這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沒時間寫自傳或者只愿意寫詩的人只能把他的生活讓渡給別人來寫。比如《花腔》的主人公,他不愿意寫散文,只愿意寫詩。

    人物周刊:你尊崇哪幾位作家?

    李洱:兩個,一個加繆,一個哈維爾。哈維爾的作品,譯成中文的我全都看過。他不是一流作家,卻是一流文人。當總統之后他的秉性也沒改。他踩著滑板接見貴賓,抽空就寫荒誕派戲劇。

    人物周刊:寫作給你帶來了什么?一點名、一點錢?你一開始寫作時有什么目的或者動力?

    李洱 :不是一點名、一點錢,而是一點點名、一點點錢。寫了這么多年我的目的已經變得很簡單了,就是寫出自己心目中的小說。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南方人物周刊 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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