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自己的欲望降到了塵埃里,卻把境界伸到了藍天上。
他們是天地之間的一面明鏡,映無言,照無聲。
這就是他們在平常中的純粹!這就是他們在平凡中的非凡!這就是他們用平靜在世人心底掀起的波瀾!
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現在一些官員把自己還正在上學的子女安排進公務員隊伍,早已去世的人還繼續領工資,考公務員時比照自己的子女“量體裁衣”定標準;更有一些貪官,動輒幾套、幾十套房產,幾千萬、上億家庭財產;還有一些人,拿著幾十萬、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年薪還嫌少……這樣的社會價值觀,這樣的行為方式,面對革命前輩,面對周志勇們,難道不感到羞愧?不感到汗顏?不感到無地自容嗎?
作為周恩溥的后代,晉菊清一家分到了9件遺物,包括周總理經常佩戴的“為人民服務”胸章、鄧穎超用過的體溫表和他們的秋衣、秋褲、枕套、枕芯等。
這就是一代偉人周恩來的遺產!
在晉菊清的小屋里,老人給我取出鄧穎超去世后,秘書趙煒送給她的一件遺物。這是鄧穎超在世上常穿的紅都服裝廠生產的大衣,藍色,化纖料子。
當時,趙煒把周總理和鄧穎超的遺物分送給了周恩溥、周恩壽的后代們。
作為周恩溥的后代,晉菊清一家分到了9件遺物,包括周總理經常佩戴的“為人民服務”胸章、鄧穎超用過的體溫表和他們的秋衣、秋褲、枕套、枕芯等。
這就是一代偉人周恩來的遺產!
正像時任聯合國秘書長的瓦爾德海姆所概括的那樣:“中國是一個文明古國,她的金銀財寶多得不計其數,可她的總理周恩來沒有一分錢存款!中國有10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4,而她的總理周恩來沒有一個孩子!”
這些遺物,前些年捐給淮安周恩來故居了。唯獨這件化纖大衣,晉菊清卻一直珍藏著。
晉菊清珍藏的,還有一些老照片。是他們在北京與總理和鄧穎超一起拍的,大大小小,20來張,夾在一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常見的老舊相冊里。
每當想念總理和鄧穎超的時候,晉菊清就把孩子們叫到一起,一張一張地翻看。
晉菊清說,兩位老人為革命做過那么大貢獻,還一生甘守清貧,作為周家普通的后代,我們更要憑借自己的雙手干活吃飯,決不能干出半點讓老人家在天之靈感到不安的事情來。
一次又一次地翻看,相片和相片夾子都磨損得比較嚴重,以至于有些照片都夾不住了。
指著一張與總理和鄧穎超的合影,晉菊清說:“這是和七伯、七媽在西花廳門口照的。”照片上有周總理、鄧穎超,有總理的一個嬸嬸,總理的三弟,還有榮慶,他們站在后排。周總理的三弟媳、晉菊清和幾個小孩,站在前面。照片背面寫著的日期是1974年7月。這是一張不可多見的周總理的全家福;
還有一張鄧穎超去世時,晉菊清和親屬們在艦船上拋撒骨灰的合影;
還有晉菊清手扶周總理辦公室靠背木椅的照片;
還有晉菊清與鄧穎超的合影……
志勇說,最遺憾的是,1983年他結婚時,去北京與大奶奶一起照的相,一張也沒有洗出來。是那種裝膠卷相機照的,不知咋回事,全曝光了。
說到這里,志勇想到總理和先后謝世的四位親人,一陣傷感不禁涌上心頭。
他說,對不起啊,我去年得過一次腦梗,現在情緒不好控制。
稍許沉默后,他說,1976年和1992年,對于周家,是兩個悲傷的年份。
1976年1月8日晚,他們正在吃晚飯,郵遞員突然送來一封電報。是大奶奶鄧穎超發來的。
電報上說:“總理逝世,在京親屬參加葬禮。在外地的親屬留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不要來北京。這是總理的安排。”
放下電報,晉菊清哭著就要去北京。周榮慶則把著門,滿臉淚水,說既然七伯和七媽不讓去,咱就得聽他們的話。
而就在總理逝世的50天前——1975年農歷11月初七,周志勇的奶奶王蘭芳也走了,只有68歲。
1988年春,晉菊清從周恩壽家人那里得知,鄧穎超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