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炯(中國作協副主席、文藝評論家):河南南陽的作家從姚雪垠起,到今天的二月河、秦俊都致力于歷史小說創作,影響是不可低估的,對歷史小說的創作是有較大貢獻的,這體現了南陽歷史文化名城的一種文脈。《漢宮殘陽》是秦俊的第九部長篇小說,可見他的創作潛力還很大。
二月河(作家):秦俊的這部《漢宮殘陽》,比他以前幾部書又見成熟。語言的練達構成了故事的成熟美。我覺得,他在表達這段歷史故事,或者說“演義”它時,有一種很強的自我張力。情緒的灌注使文學境界生動地展示在當代人眼中,表現的是一種很當代的意識。秦俊的創作態度是老實的,第一,不事無謂的歷史夸張;第二,語言樸實;第三,沒有花拳繡腿,老實地一槍一棒地在文壇上奮力。
何東成(南陽市市長):南陽自古人杰地靈,漢代三杰張衡、張仲景、諸葛亮都出在南陽,南陽作家寫漢代歷史小說可謂得天獨厚。涌現出一批創作活躍、成就突出的作家,如姚雪垠、馮宗璞、喬典運、二月河、田中禾、周大新、周同賓、柳建偉等,南陽作家群是南陽的一張名片,市委、市政府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創作。秦俊是作家群中比較勤奮的一位作家。諸葛亮《出師表》中說:“未嘗不痛恨于桓、靈也。”秦俊選取了東漢末年這一段歷史,《漢宮殘陽》一書反映出他對歷史批判性的審視。
焦錦淼(南陽市委副書記):秦俊通過對南陽歷史人物的發掘描寫,向世人展示了獨特的自然人文景觀。《漢宮殘陽》以全景式的視角,展現了東漢末年腐敗的社會狀況和激烈的社會矛盾,以藝術的筆法描寫了桓、靈二帝的昏庸荒淫以及宦官、外戚的擅權跋扈,深刻反映了民間疾苦。在作品結構、語言造詣和思想性方面,都可以說是秦俊創作的一個飛躍。
楊貴才(河南文藝出版社社長):我們一直關注、支持南陽作家群的創作,出版過《南陽作家群叢書》,在全國引起較大反響。以二月河《乾隆皇帝》為代表的帝王系列長篇歷史小說,是我社的品牌。這次是把《漢宮殘陽》作為重點圖書推出的。
李泳(河南文藝出版社總編輯):《漢宮殘陽》作為我社帝王系列長篇歷史小說的接力產品,得到了編輯、裝幀設計以及發行等各方面的大力支持。今后我社將繼續跟蹤南陽作家群的創作。
鄭彥英(省文學院院長、作家):《漢宮殘陽》繼承了章回體小說的優良傳統,語言通俗易懂,時有精彩筆墨;情節跌宕起伏,引人入勝;人物塑造具有明顯的形象特征。更重要的是具有潛在的政治意義,即表現了封建王朝走向滅亡的必然趨勢,具有批判意義和現實意義。
陸貴山(中外文藝理論學會副會長、文藝評論家):歷史題材的作品在學術上值得探討,當年就歷史劇是“歷史”還是“劇”,亦即歷史題材作品的真實性和文學性,引發了較大范圍的辯論。以唯物主義歷史觀宣傳先進文化,是我們共同的努力方向。《漢宮殘陽》提供了一個研究的文本。
黨圣元(中國社科院文學所副所長、文藝評論家):《漢宮殘陽》選擇了特定的歷史階段,表現了黨錮之爭、外戚擅權、宦官專政,為讀者提供了大量的反思空間,以史為鑒,具有當代意義。作品采用了章回體,對讀者有親和力,具有較強的可讀性。洋洋百萬言,可謂宏大敘事,但是細節描寫比較到位,有些地方采用白描手法,語言洗練。很適合改編成歷史劇或評書。
南丁(原省文聯主席、作家):二月河是寫清代的,秦俊是寫漢代的,南陽與漢代有著很深的歷史淵源。二月河是從歷史研究進入小說,秦俊是從民間故事進入小說,二人風格不同,但都觀照現實,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漢宮殘陽》的語言多從民間汲取,讀起來很舒服,擷取的民間故事也很貼近生活。
張宇(省作協主席、作家):歷史小說有兩類:一是學者化的歷史小說,史學觀較強,歷史責任感強,如《三國演義》、《紅樓夢》以及二月河的清帝系列。另一類是民間敘事立場的歷史小說,如《水滸傳》、《說唐》和秦俊的歷史小說,帶有鮮明的民間烙印。我讀過秦俊幾部歷史小說,包括《漢宮殘陽》,感到秦俊自覺或不自覺地進入了民間化的狀態,走出了自己的小說道路。
王遂河(南陽市作協主席、作家):南陽歷史小說的創作勢頭很好,不少人都在進行這方面的創作。《漢宮殘陽》民間化的立場,是作者自然而然生發出的。
周同賓(南陽市作協副主席、作家):《漢宮殘陽》真實而藝術地完成了序言中所稱的“亡漢之車不可不鑒”這一目的。作品的文學性比之秦俊以往的小說增強了,語言通俗,尤其是把漢代的文言文詔書全部譯成雅致的白話文,便于讀者閱讀,是作者的慧心所在。巴爾扎克說過,藝術是真實的謊言。秦俊在歷史真實方面是下了工夫的。希望他在今后的創作中,在“謊言”也即文學性方面更上一層樓。
廖華歌(南陽市作協副主席、作家):《漢宮殘陽》顯示了創作深度和眼光。行文生動,不拘謹,布局宏闊,人物鮮明,運筆從容、沉穩,比以前的作品更具文化含量。引進了一些散文的因素,出現了一些優美的畫面,尤其是對女性的描寫更見柔美。
周熠(南陽市作協副主席、作家):《漢宮殘陽》在對事件的把握和情節的編織上絲絲入扣,在語言敘事上亦莊亦諧、朗朗上口,寥寥數筆就勾畫出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寫景狀物更為細膩、精致,如對風月的描寫令人耳目一新。這表明秦俊雅俗共賞的風格正在走向成熟。
李成軍(南陽市文聯副主席、作家):《漢宮殘陽》找到了歷史和現實的結合點,在尊重歷史的基礎上,生發出鮮明的時代精神。另一成功之處在于塑造了漢末的眾生相。桓、靈二帝、梁太后、跋扈將軍梁冀、大臣李固以及以張讓為代表的十常侍,無不個性鮮明,有血有肉。而且小說語言和民間傳說具有濃郁的南陽地域特色,很有味道。
陳江風(南陽師院副院長):《漢宮殘陽》突出的首先是批判性,作品描繪了一個王朝的日暮途窮,梁冀擴園囿綿延數千里,眾宦官爭相娶妻納妾、廣霸良田,朝廷之上大興“黨錮之禍”,宮闈之內后妃相互讒害……造成這種潰爛局面的正是“帝制”。作品從唯物主義歷史觀出發,對這種腐朽文化進行了強烈的批判。對五宦、十常侍等太監扭曲變態的心理進行了深刻的剖析,也揭示了“帝制”對人性的戕害。其次是人民性,作品凝注了對黎民百姓的關切,對忠臣義士的欽敬,更重要的是體現了“民為貴”的思想。
徐亞東(武漢大學現當代文學博士):《漢宮殘陽》堅持的是歷史理性精神,“不隱惡,不虛美”,以通俗的形式言說較為嚴肅的主題。作品具有濃郁的人性意識,加入不少帶有盆地文化色彩的民俗事象,提升了文學品格。
薛繼先(南陽市作協副秘書長):歷史題材是新時期長篇小說創作的富礦。秦俊作品以切實的藝術體驗與平和的話語親近,使讀者感受歷史的真實,洞見多彩的人生。寫古而不囿于古,循史而不泥于史,正是演義文本的基本釋義。(李莉 黃 蓓)【原標題:又憑漢宮看殘陽———秦俊長篇歷史小說《漢宮殘陽》研討會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