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鄉(xiāng)陌上望仙山,歸作霓裳羽衣曲。
仙心從此在瑤池,三清八景相追隨。
天上忽乘白云去,世間空有秋風詞。
——劉禹錫《三鄉(xiāng)驛樓伏睹玄宗望女幾山詩,小臣斐然有感》
三鄉(xiāng)驛樓是長安至洛陽驛道上最大的驛站,也是隋唐連昌宮故址,還是陜州南道水路和陸路的交會處,在今宜陽縣境內(nèi)。隋代以后,皇帝多走此路。隋唐多個皇帝曾在這里駐蹕,著名詩人李賀就誕生于此,唐代許多著名詩人都在此留有詩篇。金元時期以元好問為首的全國頂尖知識分子曾聚集在三鄉(xiāng),飲酒賦詩。元好問最著名的《論詩三十首》就是在這里完成的。
當時,三鄉(xiāng)驛樓的墻壁上題滿了詩,劉禹錫也是在三鄉(xiāng)驛樓上看到唐玄宗《望女幾山詩》后有感而發(fā),寫下這首詩的。可惜唐玄宗的詩沒有保存下來,但他在三鄉(xiāng)驛樓創(chuàng)作的《霓裳羽衣舞》,在中國音樂史上成為傳奇。在唐玄宗的影響下,開元年間,西涼節(jié)度使揚敬述將西域樂舞《婆羅門》改編后傳入中原,唐玄宗為樂曲造譜命名,這就是著名的《霓裳羽衣舞》。
唐玄宗很有藝術(shù)才華。中國古代從秦到清,幾百個個皇帝中當然不乏有為之士,但正如毛澤東在其詞中所言:“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大多數(shù)有為的皇帝只具備政治才華。
當然,皇帝之中也不乏才子,像南唐后主李煜,填詞堪稱獨步千古。還有宋徽宗趙佶,瘦金體書法的創(chuàng)始人,宮廷畫家的知己,號稱書畫雙絕。可是,他們治國的本領(lǐng)都太差。
誰能像唐玄宗那樣既能治國,又多才多藝呢?他不僅開創(chuàng)開元盛世,還能寫詩、作曲、彈琵琶、打羯鼓,騎馬打獵、揮桿打球也不在話下。他設(shè)立梨園,親自“教太常樂工子弟三百人為絲竹之戲”,最終被戲曲界奉為鼻祖。
唐玄宗曾為《孝經(jīng)》《老子》《金剛經(jīng)》作注,還命文臣創(chuàng)作“新曲”編入教坊曲目。“新曲”突破了律詩的字數(shù)限制,在七律、七絕的基礎(chǔ)上加字、減字,形成“長短句”,使之更便于傳唱、抒情。這就是詞的雛形。